069、破晓

白羊宫的山下，乐夏抱着雅典娜顺阶而下，山下的入口处，一个戴着面具的女性青铜圣斗士，悄然拦住了去路。

“放下女神！”

艾莉丝清冷的声音传来，成熟而严厉，就像好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一样。

那时候，他是个不起眼的圣斗士候补生，她是一个佯装成熟的豆芽菜。

而如今，他已经长成了玉树临风的偏偏美少年，身姿挺拔俊秀，而她也已经发育的波涛汹涌，婀娜多姿。

只是，像好多年前一样，她依然面具遮面，看不清面容，而他依然当她不存在，视其如无物。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视觉。

看到乐夏微阖的双眼，艾莉丝芳心一紧，“你的眼睛？”

乐夏点头，“如你所见，我现在是残疾人士，可否请女侠高抬贵手，放小生一条生路呢。”

‘眼睛瞎了也挡不住你贫嘴。’艾莉丝暗啐一口。

“你觉得我会放你过去吗？”

“呵呵，”乐夏微微一笑，“这句话我今天晚上听的太多了，耳朵都起茧子了。他们都没成功，你觉得，就凭你一个小儿，能拦的住我？”

艾莉丝道，“你不是说过，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

话没说完，乐夏突然抬手，手中竖起一把金色的圣剑，圣剑自左上向右下划下。

一道剑光破空而出，艾莉丝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瞬间被剑光及身。

咔嚓。

一声轻响，青铜的面具从中间碎成两半，跌落到地面。剑光没有伤到艾莉丝分毫，却将她的梦想狠狠砍的粉碎。

“没有万一，你的梦想只是奢望。”

乐夏缓缓走过，留下艾莉丝呆在原地，看着地上两个半片的面具。

‘两次，两次了！乐夏，你这个混蛋！我绝对不会饶恕你，绝对不会。’

顺着教皇厅一路下来，一路的惨烈现场。

杂兵和候补生倒了一地自不必说，路上倒霉的白银青铜圣斗士，这些曾经圣域的顶梁柱们，已经沦落到跟杂兵一个待遇了。

即使是最高战力的黄金圣斗士也都是凄惨无比。

双鱼宫的阿布罗狄被埋葬在一片花海之中，水瓶座卡妙被冻在巨大的冰柩里面，剩下其他的五个小黄金则横七竖八的躺在天蝎宫。

硕果仅存的沙加，已经回到了处女宫，但是艾俄洛斯从他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了小宇宙的存在。

一路上，艾俄洛斯一句话没说，只是拖着残破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挪，既想早点见到乐夏，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曾经的挚友。

直到，乐夏的小宇宙从圣域消逝。

艾俄洛斯脚步不停，跟着追了上去，乐夏会去哪里，你大概知道。

撒加在半路感觉到乐夏小宇宙离开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但是却命令修罗前去追杀，务必追上他，救回女神。

而撒加，则留在圣域，收拾这里的乱摊子，顺便开始正式执掌圣域。

至于小黄金们，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被遗忘在了各自的战场上。

修罗经过艾俄洛斯身边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交流的意思，就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艾俄洛斯没有管匆匆离开的修罗，而是在白羊宫的遇到了艾莉丝。

“艾俄洛斯，你的伤！”艾莉丝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躲在白羊宫的阴影里，目视着修罗离开，直到看到艾俄洛斯，才走出来。

虽说两人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发生变化，当年的青铜圣斗士，如今还是青铜圣斗士，而当年的金毛候补生，却已是高高在上的黄金圣斗士，但是毕竟是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同伴，艾莉丝跟当年的三人组关系一直不错，尤其跟艾俄洛斯最好。

看到艾俄洛斯受伤，艾莉丝连忙上前，手上青色的小宇宙升腾而起，化作一阵青光持续的涌入艾俄洛斯的体内。

艾俄洛斯身上的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失去气血而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可以了，谢谢你，艾莉丝。”艾俄洛斯恢复了一丝力气，便阻止了艾莉丝的继续治疗，“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乐夏离开。”

看到艾俄洛斯焦急的眼神，艾莉丝也没有嗦，点点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乐夏为什么会？而且他的眼睛……”

艾俄洛斯起身要走，又顿住了，“他的眼睛？”

“嗯，他好像看不见了。”

“好，我知道了，有些事，我也想找他好好问个明白。”艾俄洛斯对艾莉丝点点头，身体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原地。

嘉米尔高原，艾俄洛斯到达这里的时候，位于东方的天空已经大亮。

石塔大门紧闭，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艾俄洛斯用心的感受乐夏的小宇宙，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不仅如此，奉命追杀他的修罗也不知所踪。

‘难道是我速度太快，超过了他们，他们在路上碰到了，现在正打作一团？不行，修罗那个样子，即使是乐夏也肯定会挥剑的，而且，乐夏现在还失去了视觉，根本没有办法跟修罗抗衡啊。’

越想，艾俄洛斯心里越焦急，担心修罗会想伤害自己一样去伤害乐夏，而根本忘记了作为一个圣斗士，现在他应该站在跟修罗一样的立场。

被艾俄洛斯记挂的乐夏和修罗现在在哪呢？

庐山，已是日上三竿，山下的村户百姓，早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生产运动。

山上，五老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春花已经二十出头，岁月没有还没有开始刻画他娇嫩的脸庞，只是丰盈了她的身姿。常年的农活劳作让春花的身材显的稍微有些粗壮，不像城里姑娘那样柳腰纤细。

茅屋的门被轻轻打开，春花慢悠悠的从屋子里面出来，手上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女婴。

女婴很乖巧，头发虽是黑色，但是眼睛却带着一点外国人的血统，似乎不是纯种的华夏人。大大的眼睛瞪着，不笑不闹的，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鸟语花香，以及轰鸣的大瀑布。

春花停在一个坟包处，逗弄着小小的婴儿，“春丽乖，来叫爸爸，叫妈妈。”

坟包上，立着一座墓碑，墓碑边上，靠着一个红白相间的圆形盾牌，中间一个蓝底白色的五角星，悄然的反射着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