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亭把行李往霍青霖桌子上一扔,往他椅子上一瘫:“唉!”
一声长叹。
“你怎么在这儿?”胡燕归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我不能在这儿吗?”
“霍帅呢,阿枝呢?怎么只有你回来了?”
“这应该问他们!”江月亭面色不善。
胡燕归转转眼珠:“你被他们抛弃了。”
“什么叫抛弃了,我先到了,是我抛弃他俩。”
“那你把他俩抛哪里了?”胡燕归挠挠头,“这么说好奇怪啊,他们在哪里抛的你?”
江月亭无语。
“你倒是说话呀。”
“不知道。”江月亭把脚往桌子上一搭,“去去去,边儿去。”
“请问,霍帅在吗?”门外隐隐传来女人的声音。
江月亭耳朵立刻竖起来:“谁啊?谁啊谁啊?谁找霍青霖?”
门口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何小玲。
“何小姐,久违啊。”江月亭抱着拳出门相迎,宛如一个一家之主。
“江老板,你怎么在这?”
“我……暂住。”
“哦。”何小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霍帅在吗?”
“不在。”
“他去哪了?”
“这……”江月亭贼头贼脑地说道,“他回老家了。”
“回老家?”
“还带着阿枝。”
“阿枝?”
“回老家,见家长,你懂得。”
何小玲张张嘴,略微愣了愣说道:“那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这不好说,可能一天,可能两天,也可能生完孩子才回来,都有可能。”
“那怎么办……”何小玲有些焦急甚至有些仓皇,“算了,我自己去找他。”
“哎!何小姐,你去哪找?出什么事了?”
“哦,对,他老家在哪?”何小玲几乎要急哭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是在峄县下的车,想来不是很远,到底怎么回事?”
“霍帅他……他只怕是,不好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要去救他!峄县,我这就去。”何小玲说着便匆匆地走了。
“哎!喂!”江月亭嘀咕道,“什么事儿啊?燕子!燕子?”他忽然灵光一闪。
“喊谁呢你?”胡燕归不情不愿地过来。
“我觉得霍青霖可能有危险。”
“有病吧,你?”胡燕归翻个白眼又折回来,“你认真的?”
江月亭点点头:“刚才那个何小玲来的,说他有危险,我猜她会不会听到了什么风声?我觉得很有可能,这是一种奇怪的预感……哎,我还没说完呢!”
胡燕归已经跑了。
“霍青霖,我有个问题。”阿枝说道。
“什么问题?”
“就是刘老七这个事情,算了结了吗?”
“是。”
“可是,那你要怎么去跟韩馥勋解释呢?鬼做的?然后把大嘴巴烟雾交给他?”
“等等,我反对!不是我做的!”
“嗯?你怎么出来的?”吱大仙愤怒。
“我没出来,我只是说句话。就你这种结界,我出来说句话有那么难吗?不是我说,一个用元神做的结界都能让我解开,哦,这么说有些夸张了,假以时日我想我迟早能解开,就你这水平还好意思说自己最擅长的就是做结界,最擅长的就这水平,那你不擅长的该是有多菜啊?”
“你烦不烦啊!滚回去!”
“不不不,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我是要说,刘老七的案子可不关我的事,你们不能是非不明、黑白不分。”
“不是你是谁?杀人的人呢?不,鬼呢?让我说,就这么办,把这个大嘴巴烟雾交出去算了。”吱大仙说道。
“你刚才原本不是这样打算的吧?你不能因为我说你两句就连原则都不顾嘛,现在是什么意思,让我背黑锅?我是一个善良的魂,凭什么让我替一个恶魂背黑锅!”
“那你说的那个恶魂呢?”
“死了。”
“死……死了?”
“对啊,不然能轮到我吗?”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而且你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那个恶魂是怎么杀人的,你们知道吗?”
“我们……我们当然知道啊。”吱大仙碰碰霍青霖,“是不是,我们知道的。”
霍青霖只是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知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忘了就说忘了嘛。哈哈,就你们这样,这种脑子,还想学人家破案,真是太可笑了,老老实实谈恋爱就得了吧,何必难为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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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让他闭嘴吗?”霍青霖问道。
“我也在想嘛。”吱大仙说道。
“等等,打个商量,你们别总关着我,好歹让我说说话。”
“嗯?那就看你表现了。”
“我肯定好好表现!”
“好,我问,你说。”霍青霖说道,“恶魂是谁,他是怎么杀死刘老七的?”
“恶魂就是在我之前留在巧妞身体里的魂,我觉得他应该是从巧妞活着的时候就在里面了,后来巧妞死了,他就取代巧妞活着,我们魂必须要相互依靠才能生存,如果不是他早就在,没有理由能支配一个死人的身体,而我也是依附着巧妞的死魂活着的。当然这是我的猜测,后来他通过巧妞结识了刘老七,就一直跟在刘老七身边。”
“不,这不是关键,我们想知道的是他怎么能在昌平大牢杀掉刘老七。”
“他是鬼,一个恶魂,很容易的啊。你看我,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控制你们吗?不……控制他们吗?”
“这么说也对,可是她既然控制着巧妞又怎么能控制狱卒呢?如果我没记错,如果当时杀刘老七的是巧妞也就是你说的那个恶魂,那么应该还有一个魂控制这狱卒吧,不然即便是鬼,也做不到啊,那个魂是你?”
“不是!”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那个恶魂是什么关系?”
“啊?没……没关系啊。”
“没关系你会知道那么多?”霍青霖冷笑,“还有,你总是说你的主人是善良的,你的主人又是谁?会不会这两个魂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是你装的而已。”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是一个善魂,我的主人也的确是一个好人。”他嘟囔着。
“既然你说你是善魂,你主人也是好人,那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你主人的名字?”
“嗯……啊,我好累啊,我要睡一会儿了。”
吱大仙翻个白眼:“这家伙,让他说的时候他倒是不说了。”
霍青霖叹口气:“这件事的确很奇怪,不管是作为一个寻常的案子,还是作为一个超常的案子。”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怎么和韩馥勋说?”
“有什么好说的,这么桩诡异的案子,咱们都查不出来,就警察署那帮混吃等死的更加不可能查出来,充其量最后随便找个死刑犯顶罪,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说到底,最后能给公众一个交代就足够了,而公众只是需要一个结果,至于过程,他们并不关心。你在想什么?”霍青霖问她。
“我在想你们人类真的真的过的很敷衍。”
霍青霖笑笑忽然看到前面有个人,而且是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