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父女“切磋”

明明是极为丰盛的年夜饭，却呈现了两极分化状态，表面上维持着和乐气氛，实际上却是只有殷天正夫妇和叶沁、芷若四人高兴。

殷野王不必说了，他现在恨不得没有这个抢了他地位还做出一番事业的女儿，有时候却又有些后悔当初竟让她逃出了掌控。

殷靖殷竣对叶沁的感官更加复杂，明明是小时候瞧不起的毛丫头，如今却是让他们又羡又妒的存在，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们和这个同父异母妹妹之间的差距就越来越大。

不过，到底是好日子，就算恨不得诅咒对方去死，也不得不端出笑脸说着吉利话语，实力太强大的敌人，他们已经招惹不得。

叶沁只当那三个不存在，言笑晏晏的说着喜庆话语举杯敬祖父母，还有闲暇给坐在她旁边的芷若夹菜，好像这桌子上只有四个人一般。

殷家富贵，下人也各自在别处开了席，另有专人燃放烟花爆竹，漆黑的夜空中炸开五颜六色的光影，“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波又一波，年味儿十足。

今夜是要守岁的，吃的是流水席，不时还有教中弟子献艺搏殷天正一笑，殷天正也很给面子，只要是表演一番的，不论武功高低，都夸了好，各自给了赏赐。

若是一直如此，熬到子时一过也就各自散了，可偏偏有人不甘心这样“和乐”下去，非要刷一刷存在感。

“祖父，咱们家今年最大的功臣可是三妹，常听人说三妹天资卓绝，已是年轻一辈儿中少有的高手，如今又忝为一方元帅，孙儿可是敬仰的很。只可惜三妹这些年很少归家，孙儿还不曾亲眼见过三妹的本事，不知今日能否让三妹露两手，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一大段话说出来，殷靖是面不红气不喘，言语恳切，表情真挚，好似真心敬佩叶沁的武功一般。

此话一出，殷天正夫妇和芷若皆皱了眉头，就连殷野王也面色不太好，觉得殷靖未免失了分寸，倒是殷竣一改方才的阴沉，笑嘻嘻的准备看好戏。

殷天正正待驳斥，方才那些人的耍两下拳脚不过是表演性质，看一个乐子罢了，他孙女什么什么，焉能如此取乐？

叶沁却抢先站了起来，面上没有丝毫难色，甚至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容，“既然是‘大哥’的要求，又是彩衣娱亲孝敬祖父，小妹自然是推拒不得，这倒也不难。”

殷靖殷竣眼神嘲弄，似乎再说：你再厉害又如何，想让你丢面子还不是照样能让你丢面子。

却听叶沁接着道，“只是要看真功夫，耍一套拳法剑法却是显示不出虚实，倒不如两人对战看的更清楚明白些。”

殷靖瞬间变了脸色，阴沉沉道，“三妹难道不知，我如今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席间气氛顺时紧绷起来，不但殷靖殷竣兄弟，就连殷野王和殷天正面色也不太好看。吴氏担忧叶沁在这个日子闹得不好看，芷若却眼神兴奋，恨不得叶沁吊打殷靖的模样。

“小妹如何会这般没有分寸，这对战，自然还是找旗鼓相当之人才有看头，不是吗？”叶沁笑眯眯的看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心道，蠢货，这么多年还只剩内宅妇人的手段。不过转瞬，又收起了笑容，转头看向殷野王，盯着他的双眼道：“阿离自觉最近又有进步，不知父亲大人可愿赐教一二？”

“砰！”殷野王用力将酒杯放在桌上，怒火顿时冲向大脑，他好歹也是江湖上成名十多年的高手，怎容小辈如此挑衅，“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刚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又提起了心，这是闹得哪一出？大家都知道叶沁与殷野王父女不和，却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不同的是，吴氏、芷若担心叶沁吃亏，而殷靖殷竣也是盼望着殷野王好生教训一顿叶沁。

唯有殷天正摸着胡须目光闪烁，竟是默认了他们父女“切磋”。

江湖人说话向来是言出必行的，讲究一口唾沫一个钉，话既出口，约战就算成立了，别人就是再反对也没有阻止的道理。

若是别人家父女切磋就算拿着刀剑，也必是和乐融融充满温馨的，殷野王和叶沁切磋没有带刀剑暗器，只赤手空拳上阵，却生生制造出刀光剑影杀气弥漫的效果。

到底是在老爷子面前“切磋”，殷野王和叶沁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比试拳脚。前少教主与现少教主父女二人之间的对战，很快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一些个教众听闻也顾不得吃酒宴看烟花，赶紧过来看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场景了。

倒不是殷宅的人没有规矩，而是在今日格外放松罢了，况且身为一个武林众人，没有一个不想看高手对战的，而殷家人也不会这般小气的不给看。

院子里空地上，殷野王和叶沁各站一方，相距不过数步，殷野王成名多年，自有一番气势，叶沁年少张扬，又经历过战阵，另有一番凌厉。

殷野王毕竟是老子，叶沁先拱手抱拳致敬，才摆了起手式，一副讨教的模样。

不料，殷野王看了更生气，一手背后，冷哼一声道，“来吧！”

叶沁见他托大也不相劝，干脆利落的攻上去，右拳直击殷野王的帅脸。她已有办法逼他用出真功夫，这么多年来她早就想跟这个便宜老子打一架了，今日是殷靖先挑的头，可就怪不得她了。

二人皆是殷天正亲手调教出来的，尽管所学重点并不相同，路数却都是熟悉的，尤其是拳脚，基本都学自殷天正的功夫。

不同的是，殷野王还学了殷天正的绝招鹰爪手，当着老爷子的面他也不好意思用这来对付叶沁。叶沁也练了万毒手，同样的，毒功也不能在殷天正面前使出来。

如此一来，拼的就是内力、经验、体力。体力自不必说，叶沁一个女孩子怎么也比不过殷野王这个正当壮年的大男人的。

比起经验，殷野王行走江湖二十年，却甚少以拳脚迎敌，叶沁年岁虽轻，军中除了刀枪，却还是拳脚功夫更实用些，所以二人倒也相当。

比起内力，却是叶沁后来者居上，她天资本就出众，有系统加持，日夜苦修，修炼的普通人快的多，不久前突破了一流，而殷野王却始终在二流巅峰不得寸进。

片刻间，拳脚相加、你来我往已是几十个回合，殷野王早顾不得装逼用单手了，叶沁更是丝毫没有留手，两人速度快的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招式，这大约也是殷家人随便教众看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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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却了花哨的招式，两人拳拳到肉，打的仿佛不是父女而是仇人，嗖忽二人又是拳对拳对了一拳，内力激荡的周围空气都要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