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毅来得村门口,看到那些一直盘旋不走的窜山贼,心中奇怪,这些人意欲何为?
这时村内民兵已然集结,陈毅暗道时机成熟,这群丧家之犬,自然要狠狠打杀,不留情面。
“兄弟们,杀掉窜山贼!”
陈毅大吼一声,他身后的民兵见得窜山贼不过十几人,个个跃跃欲试,士气旺盛。
在他们想来,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七十余民兵,对阵十几人的窜山贼,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众人正想冲上前去,将那些山贼包围,务必不放跑一条漏网之鱼,但窜山贼那边的动向却令众人身子一顿。
“恭迎仙姑!”
李全忠叶大龙等窜山帮众俱都下马,排成两列单漆跪地。
而他们空出来的道路中,走出一名面色黝黑的中年妇女,身后跟着林岚这名俊俏郎君。
“你是何人?怎的和一群恶贼为伴?”
见得窜山贼如此做派,陈毅一时有些吃不准,他张开手臂,挡住那些想要冲上前的民兵,面色沉重的问向古三娘。
这群窜山贼恶贯满盈,俱都是桀骜不驯之徒,竟然会对一名平平无奇的妇女恭敬如斯?
“你村中那四名陌生人现在居于何处?”
古三娘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随意扫了眼陈毅,发现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自己的目标后,旋即向他询问。
“四位英雄早已离开!”
陈毅心中一跳,这妇人莫不是来寻安晓四人麻烦的?也是修行之人?
但就算如此,他陈毅也不是出卖朋友的小人之辈,况且安晓四人确实也打算离去。
“哦?你瞒着我!”
古三娘觉察到陈毅在说谎,这令她心头有些怒意,这等寻常村民,竟敢欺瞒于她,真是不知死活。
“你干了什么?”
这时的陈毅在不知不觉当中,已被古三娘暗算,正是那种会让人暴血而死的剧毒,一旁的民兵见得陈毅这般模样,连忙出声质问。
“说出那四人的位置,这解药便给你。”
古三娘从袖口摸出一个白玉小,其中装有暴血蛊的解药,若是陈毅识时务,古三娘高兴之下,或许能够饶他一命。
“他们就在……”
一旁的民兵见陈毅状况不佳,虽然他对陈毅突然中毒非常惊异,但那女人手中持有解药,而毅哥危如累卵,看他青筋暴露宛如水管,随时都可能丢掉生命。
如此,那民兵为了陈毅,不禁想要说出安晓四人的位置,毕竟,毅哥这景象着实骇人!
“啪。”
“住口!”
痛苦中的陈毅强自提起一丝力气,扇了那民兵一巴掌,瞬间打断民兵话语。
陈毅心中刚毅,安晓四人所帮之忙,并非是言语能够表达,他们四人对鞍山村恩重如山。
这忘恩负义之举陈毅万不能做出,就算在此等生死关头,陈毅的原则依然没有丝毫变动。
这是他赖以生存的准绳,也是他的脊梁,若是今日废弃,那他陈毅一辈子都无法挺起腰杆做人!
“休想!”
陈毅艰难的吐了口唾沫,他对古三娘的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好好好!好一个汉子,你的脑髓非常值钱!”
古三娘没想到居然有这等义气之人,想起往日恶僵门中互相算计的场面,一时令她有些怅然,修行之人竟然比不过一个普通人。
不过古三娘并没有放过的意思,这等坚毅之人的脑髓对墨蛇王来说,实乃大补之物!
“好好好!好一个陈毅!”
同样的三声称赞从村门口另一端响起,方才发生的一切被安晓四人看在眼里,这陈毅是个男人!
“你便是那恶僵门大师姐?”
安晓随意一扫,这副平凡的相貌到令他心中的梦想破碎,更过分的居然还是个妇人!
说好的大美妞呢?说好的相爱相杀呢?还有弃暗投明呢?大师姐的传说,都是谎言,都是骗子!
“没错,你四人就是师尊惦记的那伙人吧,甘阴子是你们杀的?”
古三娘目光一凝,这四人看上去也就那般,除了林九让她多看两眼之外,她严重怀疑另外三人是滥竽充数之辈。
那文才就是个强壮点的普通人,而安晓更加不堪,比起文才还有所不如,文弱书生?至于那个小女孩,呵,这群人是出来旅游的?还带孩子?
“哦,你说那条瘸腿狗啊,我都说了不要乱跑。”
安晓淡淡应下。
这时林九见得陈毅惨状,连忙疾步赶去,见得他脸上铁管般的青筋,心中一惊,蛊术?
不过林九自有应对之法,只见他褪去陈毅上衣,露出那身精壮的肌肉。
安晓偶然一瞥,摸着良心说,他心里有点羡慕。
林九望了眼神智有些模糊的陈毅,那些血管也快膨胀到极限,他随时都有暴血而死的危险。
“文才,取针来!”
听到林九的吩咐,文才解开大衣,里头俱是一些林九常用之物,此时的他取出几根银针,沉稳的扎进陈毅胸膛几处大穴之中。
只待片刻,见得陈毅面色渐渐舒缓,林九松了口气。
这暴血蛊并不是太难解的蛊术,却强于发作极快之上,方才若是林九动作稍慢,陈毅此时早已血液爆尽。
这时林九收针,那些被扎过的肌肤之上,喷薄出条条细密的血线,颜色乌黑,还有些粘稠,那是蛊血,如今陈毅身体中蛊血排尽,再修养两日,便可无碍。
“你倒有些手段。”
林九所做的一切古三娘看在眼里,这林九本事倒不小,暴血蛊居然被他如此轻易的破去。
“安晓,我没有辜负你们!”
陈毅幽幽醒来,见得安晓四人在此,心中随即定下不少,有这几人相助,他心中信心也增添许多。
“明白!”
安晓点点头,这陈毅没有屈服在恶僵门大师姐的淫威之下,实在是难得至极,品性如此高洁之人,安晓也非常认同。
“阁下既然来此,可否放过这些无辜村民?”
林九见陈毅恢复,旋即站起身,直视古三娘,希望他不要殃及无辜。
“那可不行,做过一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