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全家人离开长安后一个月,安亦池派人给章清越以父亲安沐华的口气递了信,详细分析了目前的局势,让章清越带家人找理由离开长安,短时间内不要再回来。
当时安亦池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安平侯执意不愿离开长安,他便打算直接掳走章清越和二姐,好在章家人丁少,章清越又与安亦雅感情甚笃。
这封信送去不过天,章家的五个主子便悄然离开了长安,他们离开不久,晋北王便返回长安,在不久就登上了皇位。知道连安平侯府也人去屋空,陈笪帝还狠狠的发了一次脾气。
再之后,安亦池便暗中派人一直保护着章家众人。
听了母亲的问话,安亦池微微一笑,
“孩儿正准备告诉母亲,昨日收到了武卫堂橡四的来信,二姐如今一切都好,姐夫对她也呵护有加,而且,二姐快要为章家添丁进口了。”
“啊!”苟氏激动的站起来,两眼瞬间亮起来,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她们还在江西吗?女婿的母亲早亡,小雅身边也没有个懂事的人照顾,也不知道嬷嬷请好了没有。”
安沐华在一旁笑起来:
“你们女人家就是爱瞎操心,孩子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嘛,姑娘一切都好,又有翼盟的护卫暗中照护,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墨池听了安亦雅有孕,也是分外高兴,她转头对安亦池道:“三郎,能不能让雅姐姐到神女城来呢?有母亲在身边照顾,雅姐姐也可以安心些待产。”
苟氏忙补充:“我也是此意,小池觉得如何?”
安亦池点头:“便依母亲的意思,一会儿回去我便去信,如果安平侯夫妇不愿来,孩儿也想办法把二姐和姐夫接来神女城。”
苟氏这下总算放下心来。一家四口有说有笑一直聊到快午时,安亦池夫妇才回了韶涵阁。
用完午膳后,夫妻俩细细商量了一番,墨池便去了逍遥堂,和堂主木枫一起进了逍遥堂的施毒室,三天里,除了晚间回韶涵苑歇息,其他时间墨池全都待在了逍遥堂。
三天后的深夜,安亦池带着三万翼军、两千匹战马离开神谕岛。十艘战舰来回送了七次才将翼军五万人和马匹全部送上了岸。其中一艘船上还带着两只长约两丈、高近一丈的大木箱。
与安亦池同行的自然还有扮了男装的墨池。
下船后,墨池、木梧、木枫、由本带着两只大木箱和两千墨子堂及逍遥堂的下属直往闽南鸡冠山而去。同行的还有一个人,便是韩烟云。
一年多前韩烟云到了神女城之后,通过了逍遥堂和善医堂的各项考核。三天前,也就是墨池和安亦池成亲当日,她才又通过了万毒山的考验,算正式成为了逍遥堂的一份子。
安亦池与带着两千人在岸上等候的木柏汇合后,三万人两千人整齐有序的极速向闽北移动。
三万多人一路急行军,天蒙蒙亮时,终于赶到了于源县,于源县是闽南最北边的县,也已在翼盟手中。
木柏这些时日又征集了近两千匹马,虽然还不能成为真正的战马,但负重前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在县郊稍做休整,队伍一直往北,朝闽北而去。
半个月后,翼盟拿下了福建的大部分地方,收服降军一万七千人,只剩下福州州府孤零零的被翼军包围,福建总督许宇豪带领驻军三万三千人死守州城,誓死不降。
福州城外大营,安亦池和木柏、木松、米满仓及几位大将正在营帐中议事。
木柏方正的脸上十分严肃,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黑瘦了很多,但也越来越有精神:
“主子,五万江西军已经逼近福州,最多两天后便会赶到福州。陈笪帝派云麾将军林志帆带着十万湖南军也正往福建赶过来,估计最多再有半个月就能到福州。”
米满仓也在傍边附和道:
“将军,壹万柒仟降军现在暂时不能用,那两千府兵也损失了七七八八,咱们现在只有三万翼军,就算拿下福州,恐怕守城也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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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先把一万海军和那五千新征兵也调过来。这样对付十万湖南军就比较轻松了。”
米满仓带兵很有一套,为人义气,原则性强,所有事情又都是身先士卒,在神谕岛不过短短几个月,却极为出色,屡次比试中都拔得头筹,他现在已经是先锋营的副将。
安亦池沉思不语,福州城他并不太担心,但墨池那边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却没有传来一点儿消息,这两天他着实有些着急。
“传令,明日卯时开始攻城,势必拿下福州城。拿下福州城后通知木橡,让神谕岛剩下的一万人即刻赶来福州。”
“得令!”众人齐声拱手应是,待准备出门,安亦池叫住了木松:“溪儿这几日如何?”
墨若璧夫妇带着墨溪和韩嘉瑜在江西待了一年多,墨溪和韩嘉瑜一直跟着武卫堂的副堂主学功夫。来神女城之后,韩嘉瑜选择进了翼盟的武卫堂,如今还没有通过测试,一直在全封闭训练中。
墨溪选择加入了翼军,这次安亦池本不想带他上陆地,毕竟他一是年纪小,二是参加训练的时间也短。
但他去求了墨池。墨池考虑再三后,觉得墨溪毕竟有了一身不俗的功夫,而战争也的确能让他快速成长,便同意他跟在了木松的军需营。
“嗯,不错,墨溪很能吃苦,力气也大,而且没有一点儿主母弟弟的架子,大家都很喜欢他。”
木松板板正正的答道。
安亦池很清楚,木松从来不夸人,能这样说墨溪,可见墨溪的表现真的很不错。
“他毕竟年纪还小,虽然功夫尚可,但毕竟没有实战经验,性子又有些冲动,你平时多看顾他些。”
木松低头应是,看着皱眉的主子,想了想又说道:
“主子,主母他们不会有事的,主母是有福之人,她所到之处便会带来一片祥瑞之气,您不用担心她。”
安亦池点点头,待木松下去后,却仍然辗转了半夜才勉强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