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景和栾弈一直在地下室里待到了半夜。
虽然训练时间长，但是训练的效果也很显著。
手枪里的子弹被打完，顾如景手指一扣一拍，在眨眼间，就换好了弹匣。
随后举枪，瞄准，眯眼，毫不迟疑砰砰砰砰砰砰就打出了六枪，六枪过后，顾如景放下举枪的右手，抬眼朝着那人形靶子看去，嫣红的嘴角一勾:“不错。”
盯着她白皙的侧脸，栾弈眼里也有了笑意，转头看向那人形靶子。
“嗯。”
栾弈非常淡然的接受了她的进步，一点也没有觉得意外。
顾如景的进步岂止是不错，而是非常不错，在这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从一开始的连拿枪姿势都不懂，到现在已经可以在人形靶子上只打出一个弹孔。
这种学习能力，在一般人看来已经足够恐怖。
只能说，顾如景是一个天生的军人。不管，是在哪个朝代。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比一把。”栾弈脱掉军服的外套，露出里面的迷彩短袖，赤膊从墙上取下一把枪。
随着他取枪的动作，胳膊上肌肉纹理起伏，不突出却很吸引人眼球。
顾如景却知道，那肌肉纹理中蕴含了强大的爆发力，一点也容不得人小看。
心跳微微起伏，把目光从他的手臂上移开，顾如景看着人形靶子。
心中道:他语气这么随意了，不就肯定自己一定会答应了么。
虽然自己也没想过拒绝。自己现在更想和他打一场，不过比一场也很和自己心意。
眼里划过一抹笑意，顾如景把无弹的手枪往桌上一扔，双手环胸坦然迎接他刺来的目光。
听着耳边哐的一声，栾弈看着她扔枪的动作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你做什么？”
“我要换枪。”
顾如景的目光落到两边的墙上:“为了比试的公平，我要和你一样的枪。”
“呵。”
栾弈笑了，嘴角的弧度虽不显，但确实是笑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
顾如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总得尝试一下，况且，你也不会只是让我练习手枪吧。”
“啧。”栾弈嘴里发出一声气音，什么也没说，直接从墙上取下一把和自己手中同样的枪扔到她手里。
接住扔来的枪，顾如景晃了两晃，有些沉，试了试手感觉得还不错，转头看向栾弈:“怎么比？”
栾弈在墙上按了一下，下一刻，全新的人型靶子替换之前的靶子。
栾弈将枪头往自己肩头一靠，姿态轻松却不懒散，眼锋凌厉斜睨了她一眼，从上而下的角度，意外带出了两分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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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种挑衅。
见他露出这幅平时没有见过的模样，顾如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样的他，脱去了身为少将的高高在上和凛冽气势，意外的亲近。
兵油子顾如景以前见过不少，也亲手揍过不少，倒是没想到他也有这样一面。
顾如景的锐意也被他挑起来了，丹凤眼角一挑，气势自然而发。
“怎么比？”
栾弈扯了扯嘴角，手拿着枪指向远处的人形靶子。
“我们这次不打头，打靶，一枪十分，系统会自动计分，我们就看看，谁的分数高。”
“好。”
顾如景刚应下，耳边就响起一声枪响。
随后就是报分的声音:“十分。”
顾如景挑了挑眉，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已经动作迅速的完成了第一枪，转头朝她露出一个笑。
“啧。”
收回目光，顾如景抬手打出自己的第一枪。
“九分。”
“呵。”顾如景微抚了下手中的枪，再次开枪。
“十分。”“十分。”“十分……”
报分声不断响起。
见她找回了状态，栾弈回过头，眼神一瞟，好像没怎么瞄准就开出了一枪。
“十分。”“十分。”“十分……”
两人像是咬着一股劲，你来我往，报分的电子音不断响起，重复着十分两个字。
砰砰砰一连串打完了二十枪，顾如景和栾弈都停了下来。
听完最后一个十分，顾如景转头面向他:“你赢了。”
只是一次失败而已，她还不至于输不起。
顾如景从第一枪的九分过后，后面的十九枪全是十分。这个成绩已然很优异，只是栾弈的成绩更优异，全部都是十分。
听到她的话，栾弈只是回了句:“当然。”
这是对自己实力的肯定，也是他的自傲。
他从不否认自身的能力。
将弹匣一扣一换，栾弈重新举起了枪。
“怎么样，再来一局。”
“好。”
“这一次，我们不仅比分数，更要比速度。”
话音刚落，两声枪响几乎是同时响起，听不出谁先谁后。
顾如景头也不回，头顶的白炽灯垂直的照射下来，在她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微垂着的睫毛颤动，平静的侧脸带出一股子冷傲的气势。
“如何？”
栾弈的呼吸莫名沉了一下，开口的声音就有些哑:“不错。”
顾如景嘴角勾起一抹笑，嫣红唇色在灯光下更加夺目，无端的吸人眼球。
有些暧昧的气息从不知名的角落宣泄而出。
有人沉眸，有人毫无所觉。
“总不能老是慢你一步。”
话落，就是一连串的枪响。
“十分。”“十分。”“十分……”
两边的电子音你强我弱，不断抱着分数，渐渐的，两道声音重合到了一起，听着就像只有一个声音。
听着最后一个十分，顾如景垂下手中的枪。
“栾弈，你……砰。”
嘴里的话因为面前人突然的动作无疾而终。
顾如景的左手手腕被人抓着，握枪的右手也被人制住，沉重的身躯压上来，把她撞在玻璃墙上。
顾如景嘶了一声，眉头皱起。
只因为眼前的人完全没有留力，脊背被撞得生疼，力道大的材料坚韧的玻璃墙都震了三震。
“栾弈，你发什么疯！”
顾如景仰头怒瞪，撞入他的眼就是呼吸一窒。
面前男人的眼神太过可怕。
本来蔚蓝的双眸现在一片暗沉，无端孕育起了不知名的风暴，暮霭沉沉，眼底的漩涡像是想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吸进去，直至被搅的粉碎。
他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刺在皮肤上针扎一般疼，像是想把她一口吞下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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