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和夏蝉的孩子,取名慕晟浩,洗三礼上,慕嫣然亲自给孩子戴上了一枚平安锁。
回到一心堂,跟贺启暄说着浩哥儿的事,慕嫣然乐不可支的笑道:“慕风那日看了一眼,都不敢抱,说那么小一只,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
抚掌大笑,贺启暄打趣的说道:“比我当日还不如,哈哈……你没训他,说孩子哪里是按只论的?”
“可不就要说吗?”
接过贺启暄递来的茶抿了一口,慕嫣然笑道:“还没等我说呢,一旁的接生嬷嬷就说了,你没见慕风那脸,当时就红了,爷俩面对面,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说笑了会儿,便到了午膳的时辰,珠儿和蕾儿得知慕嫣然是从杨柳巷那边来的,都嚷着要去看浩哥儿,慕嫣然劝说了好久,说等浩哥儿满月的时候再带她们去看,两人才应下,一边,却凑着头低声嘀咕着要给浩哥儿准备什么礼物。
进了九月,慕嫣然让一众店铺的掌柜的们来王府碰了个面,交代好了各自需要备着的周转资金,慕嫣然又让他们放手去做,才算是整理出了个头绪。
高掌柜在沛城,真正的成了藩篱岛通商的领头人,带着沛城商会的几个人一起,如今已将生意做的愈发大了,尽管如此,慕嫣然仍旧也没有过多的问询几分,依照从前一般,让他大胆的去做,可等看到了白掌柜送来的账本,慕嫣然却着实吃了一惊。
二月里筹备粮饷。慕嫣然集齐了手中所有店铺的银子,才算是凑足了那部分钱,当时,慕嫣然还打趣的说自己已变成了穷光蛋。可如今才过去了半年,只藩篱岛通商一项,高掌柜就赚回来了二十多万两白银。这其中,还不包括如今还在货架上摆着的那些货物价值。
晚间等到贺启暄从外面回来,慕嫣然将账本递给贺启暄,颇有些得意洋洋,贺启暄翻看了几眼,却又想到了从前两人闹别扭的那次。
合上账本递给慕嫣然,贺启暄轻声说道:“那次是我的不对。我不该疑你,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信你。即便真是你的过错,我也护着你。”
知晓贺启暄想起了什么,慕嫣然摇了摇头道:“也是我的不对。我不该瞒着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藩篱岛的事,便就此揭过。
重阳节前一日,文府长房派人来请贺启暄和慕嫣然到府赴宴,说文府要办一场重阳宴,贺启暄接过帖子痛快的应下。一边,嘱咐了慕嫣然备好礼物。
文府三房,除了三老太爷早年便已过世,长房的大老太爷文昌忠如今都已经七十五岁了,二房和三房的几位老人,最小的也都六十多岁了。所以,这场重阳宴,倒也算是名至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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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早起,贺启暄照旧去了军营里,慕嫣然起身妆扮好,一边又吩咐了白薇去秋水阁跟夫子说早些下课,过了巳时,贺启暄从外头回来,一家人乘着马车朝文府大房雅园而去。
还未到巷口,便已有候着的文府管家吩咐人点燃了鞭炮,及至车马在巷口停下,文府三房的一众人尽数都迎了出来,恭敬的拜倒在地高呼“并肩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万安”。
若说从前贺启暄对文府还有些怨怼,经历了那一场险些离去的大病,贺启暄将这些都看淡了,即便文府当日是那样的不将他放在眼里,可再怎么说,他毕竟是自己母妃的母族。
所以,这般想着,贺启暄的脸上,再无了从前的那丝疏离。
走到人群前,亲自搀起了大老太爷,贺启暄扬声叫了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雅园正屋。
午时的重阳宴,因为贺启暄的随和,和文府众人的刻意逢迎,显得异常热络,宾主尽欢。
重阳节后三天,便是慕嫣然的生辰,如往年一般,八月里贺启暄生辰时,郓州各地的贺礼便接踵而至,到了九月里,也丝毫不显逊色。
贺启暄和慕嫣然成婚八载,到郓州也有五年了,偌大的宣王府,除了慕嫣然这女主人,莫说侧妃姬妾,便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从前,偶尔还有市井流言说慕嫣然是悍妇,可如今,人人都知晓,是贺启暄爱极疼极了这位王妃。
所以,每年慕嫣然生辰,各地送来的贺礼,竟比贺启暄生辰的礼都要重,而每每看到那些礼单,慕嫣然都会打趣的说送礼的人深知贺启暄之心,惹得贺启暄满脸尽是无奈却又饱含宠溺的笑容。
过完了生辰,天气也愈发凉了下来,可慕嫣然的心里,却似盛夏一般的灼热。
启程回都城的日子,定在了十月二十二,所以,如今每过一天,慕嫣然就会更加兴奋几分,只盼着时间如同人们平日里说的“白驹过隙”一般飞过驶过。
九月二十二,是浩哥儿的满月礼,慕风在军营里随口提了一句,便有许多人家送上了贺礼,看着那些名帖和礼单,原本不打算大办的慕风顿时傻眼了。
平日里在军营里,慕风最爱和将士们一起说笑,对上不谄媚,对下不苛责,一来二去,人缘竟非同一般的好,便连刚入军营时那些嘲笑过他的人,如今也都有了莫逆的交情。
最终,浩哥儿的满月礼,慕风在云都城东大街的仙客居里摆了十几桌,宴请了军营里的人和左邻右舍,贺启暄和慕嫣然不方便露面,便让人送去了贺礼。
第二日,夏蝉抱着浩哥儿来王府给慕嫣然磕头,看着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可爱模样,慕嫣然笑呵呵的问着夏蝉:“如今,慕风可敢抱着孩子了?”
抿嘴笑着,夏蝉点了点头道:“圣人都说,抱孙不抱子,慕风却偏不信那一套,如今每日从军营里回头就和浩哥儿一起说笑,也不管孩子听不听得懂。”
两人说笑着,浩哥儿便醒了,许是饿了,张开嘴哇哇大哭起来,顿时,吓到了原本静静躺在一旁的肇哥儿。
两个小家伙扯开嗓子大声哭着,让身旁的一众人都忙乱起来,待到孩子哭声渐止,慕嫣然和夏蝉相视一笑,脸上,尽是为人母亲的柔和笑容。
十月初,都城里的来信到了。
先是慕府送来的信,得知贺启暄和慕嫣然一行要回都城过年,慕老太太和柳氏喜极而泣,每日都念叨着日子能过的快些,慕容睿还在信中嘱咐贺启暄,让他们每到驿站就换快马,尽早赶回都城慕府。
贺启暄看到,原本淡然的心,一时间也有些沸腾了,摩拳擦掌的直说回去要和哥儿几个喝他个昏天暗地,又招来了慕嫣然一记嗔怒的白眼。
宫里送来的信,除了玉太嫔的,自然还有瑜哥儿自己写就的信,字迹不如前次一般工整,可见小家伙得知父母要来,也止不住的欢喜起来了。
看着瑜哥儿絮絮叨叨的让她带这带那,慕嫣然的心底一片柔软,也愈发盼着日子能过得快些,再快些。
满城尽是桂花香,往年的这个时候,珠儿和蕾儿定然要念叨着吃桂花糕,可如今,每日醒转,两人都先要跑到一心堂看看丫鬟们是不是在准备行装,那期盼的小模样,丝毫不逊慕嫣然,让贺启暄每每看到都要打趣好久。
“主子,您就带着奴婢吧,奴婢也好久没见老太太和老爷夫人了……”
一心堂内屋,紫云恳求着慕嫣然道。
“这一去三四个月,你忍心把绪进和翰哥儿撇在家里?再说了,紫月也要临产了吧,你当姐姐的不在一旁照料着?”
反问了两句,见紫云有些不甘心,慕嫣然柔声哄道:“等我们走了,偌大的王府,外院有苏管家和绪进照看着,内院,可就都是你操持了,所以啊,你就好生留在家里,我可是盼着,等过完年我回来,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说罢,慕嫣然狡黠的冲紫云眨了眨眼。
只一瞬,紫云就红了脸,却是连辩驳都不好意思辩驳,借故寻什么物件的由头闪身出了一心堂,身后,是慕嫣然清浅的偷笑声。
千盼万盼的,总算到了十月二十一,一整夜,慕嫣然只觉得翻来覆去的让她难以入眠,一想到半个月以后能见到亲人,慕嫣然就满心的兴奋,愈发精神了几分。
天色微曦,慕嫣然就径自起身梳洗起来,等到贺启暄睁开眼,慕嫣然已经妆扮好坐在锦桌旁候着了,贺启暄有些忍俊不禁的笑道:“便是我要奔赴战场,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一应的车马,早几日就准备好了,贺礼箱笼也都搬上了马车,只等贺启暄和慕嫣然用了早膳,一大家子人就准备出门了。
丫鬟们便忙乱着准备早膳,慕嫣然则心情大好的逗着肇哥儿玩着,院子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紫云出去,没一会儿,满脸喜色的进来回禀道:“主子,天刚亮,紫月就生了,是个儿子呢。”
本来心里还惦记着紫月临产的事,如今却连这也不用惦记着了,慕嫣然一脸的喜色。
转头吩咐了紫云送些将养的补品过去,慕嫣然随口问道:“大全呢?孩子的名字可起好了?”
“扑哧”一声笑出了口,紫云素正了脸色憋着笑答道:“大全说了,他有今日,都是吴大娘的照拂,还有王爷和王妃的提拔,他说做人要像石头一样沉稳,所以给孩子起了名字,叫王石头。”
“王石头?”
慕嫣然出声念了一遍,顿时抿嘴笑了,屋里的一众人,也都跟着大笑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