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失控

“那么，是谁给你的胆量站到这里，草薙佐佑理。”刘轩已经彻底被激怒了，“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我自认已经留手了，可是你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靠着自己的权能捡回一条命。现在，我想我们是时候让你冷静的认识到什么是现实了。”

高高扬起的右手，重重点下——什么？神之叹息？不不不，更加直接一点吧。

被食指点破的是一个漆黑六边形，六边形上书写的文字是——

kill

这是真正扭曲因果的攻击，但又不能算是攻击，因为它不存在实质上的攻击形式。

人类、动物、精灵、神灵……真正意义上的一击必杀，如果将物质的存在认定是“活着”，连物质也可以“杀死”！是的，这就是将直死魔眼升级到极限，毫无道理的即死攻击！

佐佑理像是遭遇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整个人猛然的蜷缩在了地上，但是她没有马上死去，因为她的权能刷新了，雄羊的化身也变成了能够使用的状态。又由于之前已经死过了一次的原因，这次在短时间内又死一次，化身发动之后竟然没有失去意识。

而在这个化身发动之后效力存在的期间，不论再施加何种程度的打击，佐佑理都不会死去了——

是的，直死魔眼也好，即死攻击也好，都是能够不讲道理的杀死目标的能力，可是在目标身上同样存在可能性——抗即死的可能性。如果目标对于自身的命源锁定够牢固，就能拥有抗即死的特性，也就是说到了狂位就能够对抗一般意义上的即死攻击了。

然而是痛苦的，即使是毫无理由的死亡，单纯的死亡也是有着痛苦的，窒息、全身发麻、身体失调……被杀是痛苦的事情，死同样如此。

这样的痛苦此刻就施加在佐佑理身上，刘轩俯视着她，没有多动手，他在等待雄羊这个化身的效果过去。若是过多的对佐佑理造成伤势，对于“杀死佐佑理”这件事情其实毫无助益，越多的伤口反而会使得雄羊的力量更大限度的发挥出来，而越少的伤势则能消耗掉雄羊这个化身的效果。

而且，刘轩认为，在死亡的痛苦中，佐佑理是不能够在对抗自己的了……

然后他看见，佐佑理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刘轩忍不住厉声说道：“怎么？草薙佐佑理，你想要打倒我的欲－望战胜了死亡的痛苦了吗？但是就凭你现在的状态，别说打倒我，你连一次攻击都发动不了！你就趴在那里，等待永远的死亡到来吧！”

佐佑理抬起头来，对着刘轩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刘哥，难道你忘了，我连韦勒斯拉纳都不怕，还会怕面对你吗？何况反正都要死了，我当然要试试看最后一搏了啊。”

刘轩顿时一阵说不出来的烦躁，冷笑着说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来最后一搏！”

佐佑理双手虚握一下，灿金的灵气从身体中涌出，她吃力的说道：“以我言灵之技，让世上的正义显现！此等咒语强力且雄辩，是招来胜利的智慧之剑！”

黄金的异形剑显现了，这说明佐佑理已经积累了关于神格的知识——但是那怎么可能，刘轩身上还有什么可以让她封印的呢？

除了……

“人们敬畏着自然，因为奇异的自然现象而畏惧，而恐慌！对于他们而言，带来温暖与光明的太阳如果消失的话，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所以日食对于人们而言，是最大的绝望！”佐佑理的声音虚弱，但却清晰的回荡在雨滴声中，“要明白你的神格，就是绝望，那是和象征生命的轮回不同的东西。”

生命与死亡，本来就是一场源源不断的轮回，这是一个完整的过程，是充满了希望的循环。而绝望则不同，没有生命，更没有死亡，只有无止境的寂静。

“太古的黑暗奥杜因，是同时掌握着希望与绝望的力量的存在。这样的存在某一天创造了‘火’，将其赐给了其他的生命！因此奥杜因是善神！”

“但是奥杜因同样掌握着绝望的属性，奥杜因能够创造‘火’，也能够让‘火’熄灭，畏惧着这个事实的人们将奥杜因当做了两位神。”

“一位，是善神，运用‘火’的力量创造了世间万物的阿伽。”

“一位，是恶魔，时时刻刻觊觎着善神的力量，妄图使世间的一切陷入黑暗的第七王国的主宰者——阿波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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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找回自己力量的阿伽，却又被分裂成了两位神。一位是照耀万物的太阳，拉；另外一位是擅长战斗的黑龙，赛特！赛特保护着拉，杀死了阿波菲斯，这是伟大存在的神格屈辱性的回归！”

在以后的神话中，阿伽的名字不断的演化，从拉变成耶和华，又变成阿拉。而在这过程中，安、密特拉、阿胡拉之类的神，其名字也多半是因为祂而产生的。赛特也不得不和阿波菲斯融合，变成了基督教中的古蛇。

“所以，阿波菲斯就是你——奥杜因的半身，象征着日食的绝望的大蛇、被神话扭曲的神王！”

成百上千的黄金长剑指向了刘轩，他立刻活动起来：“你以为我还会呆在那里让你攻击吗？！”

“别想逃开！”佐佑理竭尽全力的大声说道，“光辉的太阳之主密特拉啊，受赞颂者啊！为了征服所有的敌人，请给予最强的我千之光与千之剑！”

这是将两个化身融合在了一起——白马的化身和战士的化身，原本这种事情佐佑理是肯定做不得到，一旦去实践肯定会死掉，但是现在在雄羊化身的效力作用下，她竟然忍受住强烈的痛苦做到了。弑神者不愧是弑神者，是能够在战斗之中最大程度的激发潜能的人类。

这两个权能融合之后，所有的黄金之剑顿时光芒暴涨，以近乎于光的速度射向刘轩。猝不及防之下，刘轩被扎成了刺猬。

成功了吗？还未来得及流露出高兴的笑容，佐佑理就感受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刘轩就呆滞的悬浮在那里低着头，直到黄金剑消失之后仍旧一言不发。

一秒，两秒……

几分钟过去了，佐佑理心中的不安达到了最大值，而刘轩低着的头也抬了起来，露出了艰难的微笑：“快逃吧。”

“诶？”

“快逃啊，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强烈的压抑感从刘轩身上缓慢透体而出，他的眼神开始失去焦距。当刘轩还能够和自己的魄·神格联系的时候，他就是神，虽然和唯物主义联系着，但却是独立的，即使面对全天朝人的愤怒也没有被完全融入进去，下意识的在战斗之中手下留情了。

而两个神格被封，刘轩也只是个普通的强者罢了，连完美生命体的二形态都用不出来，他在唯物主义的冲击之下也仅仅只能反抗一会儿，然后就只能成为唯物主义操控现世的端口，成为天朝人愤怒中的一份子。

而唯物主义又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祂象征的是全天朝人的愤怒，愤怒仅仅是愤怒，决定在愤怒之下做些什么的才是有意识的。因此现在的刘轩，彻底的失控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天空中的术式，原本需要刘轩计算稳定下来一齐发动的术式疯狂的扭曲蠕动着，并且因为刘轩之前的力量拥有了无限的能量，强烈的光聚集起来，一道光束轰下，伴随着术式的扭曲直接将日本切成了两半拦腰斩断。

这才是开始而已。伴随着术式的扭曲程度加剧，越来越多的光柱轰击而下，或者是小规模的神之叹息，有的地方是数倍于最大叹息的威力。

而最可怕的，是一道超高度凝聚的光束，直直的轰击在了富士山上，每一秒都相当于三次最大叹息的威力，持续了足足三十秒，其造成的结果比起富士山直接爆发更加的可怕。

因为，连在门外的阿伽门农也被惊动了，祂“看着”眼前不断抖动的门，用丝毫不带惊慌的语气道：“喂喂，连黑月也开始暴动起来了，大虚即将喷出，大偿即将到来，虽然和愚者的计划完全不符，但是这样的话反倒对愚者的苏醒比较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