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无情

刘轩并没有带着刘薰去寻找艾莉卡和莉莉亚娜——有那两个少女的话，要找到之前打伤刘薰的人会简单得多吧，但是刘轩不想去找她们。

因为刘轩所要展示的，是一个王者最大的恶意，残暴、无情，手段或许会比对阵沃邦的时候还有血腥。想必那两个少女会出言劝谏，毕竟刘轩与她们的关系，也就那样——并非是出于骑士对于主君的效忠，而是自己的势力对统领者的效忠，她们遵守的与其说是刘轩的意志，不如说是骑士的信条。

而现在的刘轩，不想听到一句阻拦他杀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行。

所以刘轩只是带着刘薰在大街上走着，丝毫没有引起他人的注目。

“你调查到了什么程度了？”刘轩走在前面说道。刘薰的装扮和他不同，只是普通的女性会有的衣服，所以并不需要刘轩太多关照：“跟着爷爷留下的线索，我一路找到了东南亚，然后又从那里来到了日本。”

东南亚？为什么会是东南亚啊。

即便拜龙教的势力越来越大，但是老牌弑神者对自己的地盘掌控力度还是很强大的。而东南亚，就是天朝的另外一个弑神者——罗翠莲的地盘。也是，刘宗龙作为魔术师的功力可不一般，然而最后还是落到了身陨失踪的下场，可见他追寻到的对手实力要比他更强。

数量在他之上的大魔术师，或者更夸张一点——弑神者，这可能是刘宗龙最后遭遇的敌人。

刘薰在刘轩稍微思考的时候继续说道：“到了日本之后我又立刻展开调查，这一次我找到了刘娇——虽然她是在别人的手里。”哦哦，作为妹妹而言还是相当能干的嘛，竟然已经追踪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那么，那个别人又是什么人？”刘轩道。

刘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那两个人。一个是天朝人，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另外一个从外表上看上去是是个十二三岁的外国小女孩儿，不过给人她没那么简单的感觉的样子。”

既然你已经看到过那两个人了，那么，就让我亲眼来看看吧，你所看到的东西——刘轩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双眼对上了刘薰的眼睛，他身上散发的微光聚集起来形成光线射入刘薰的瞳孔之中，以这光线为媒介，刘轩开始读取刘薰的记忆。

同步，开始！

成田机场，全名是东京成田国际机场，在日本的话是一个有名的这个岛国对外的国际门户。不过此刻刘轩身处的地方可不是真正的成田机场，灰色的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天空，还有经纬交织的坐标线，无不说明了这一点。

刘轩凭借刘薰的记忆构筑起了这个记忆的世界，原理就和《刺客信条》里的ani类似。但是刘轩在这个记忆的世界内的行动必须要十分小心，因为这个世界是和刘薰的记忆直接挂钩的，如果它变得混乱的话——想必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必赘述了。

也幸好刘轩自己的实力强大无比，能够通过操纵光信号自如的操控这个世界。

下一刻，这个静止的世界开始流转，但仍然能够让人感受到它的异常——那就是远远低于正常数字的人数。因为这是刘薰的记忆世界，所以只有刘薰看到的人才会在这个记忆世界之中存在。

那么，刘薰看到的人究竟在哪里呢？刘轩的意识降临到和刘薰一起下飞机的一个乘客身上，跟在刘薰身后，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很快，就在人群之中找到了她所看到的人。

怎么说呢，在刘轩看来是似曾相似的面孔呢，记得他自己是这么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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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狱圣教，陆鹰化。

只是这家伙看上去要比以前成熟了一些，也对，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几个年头了啊，对了，这家伙，好像是那个罗濠教主的亲传弟子吧？看来的确是跟那个弑神者有关系呢。

刘轩收回意识，射入刘薰瞳孔中的光线瞬间划开，刘轩却又是抬起右手食指轻轻一点点在了刘薰的额头上，手甲冰冷的触感让少女一愣：“稍微给你增加一点战斗力吧，让你能有点用处吧，小薰。”

刘轩周身缠绕的光辉猛然暴涨，如同波浪一般涌向右手食指，然后消失在了刘薰的额头上。刘薰的眼神呆滞起来，几秒之后猛然退后抱住头大叫起来：“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哥哥！！！”

刘轩放下手看着跪倒在地的刘薰淡淡的说道：“嗯，我也认为会有点痛呢，毕竟是对你的灵魂进行改造，然后这种改造又要延伸到身体上来。”他身上猛然爆发出光芒凝成无数光线四散射出，将周围因为刘薰的惨叫惊呆的人全部瞬间洗脑。

刘薰瞪得大大的眼睛开始慢慢散发出猩红的光芒，充满狂气味道的猩红光芒，然后在她的眼眸中浮现出金色的符文，符文围绕眼眸形成了一个圆圈，然后在圆圈内是一个十字形的符文。

看着这双眼睛，刘轩稍微皱了皱眉头：“嗯？看来想要直接将人的灵魂改造成龙的灵魂是不可能的呢。”

刘轩在改造刘薰的时候稍微选择了自己的一些模板，使得改造的最终结果会偏向刘轩期望的结果——那就是刘薰会拥有近似于刘轩的能力。现在看来虽然改造这种事情勉强是成功了，但是结果不尽如人意，已经偏离到不知哪个地方去了。

只希望不要是空有其表就行了。

刘薰的瞳孔微缩，注意到这一点的刘轩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崩散成无数光线，让刘薰扑了个空。在旁边的一栋楼上的窗台上重组坐下之后，刘轩俯视着地面：“失控了啊。”

双眼洋溢猩红光芒的刘薰并没有因为失去了目标而停下来，她立刻定住身形向着另一个人扑了过去，那是一个路过的年轻女性。之前因为刘轩的洗脑，刘薰现在还暂时处于不被人注意的状态，所以年轻女性就算是被刘薰按倒在地上，也没有反应。

直到下一刻，她的右臂被刘薰整个的扯了下来，发出了和刘薰之前相比也不遑多让的惨叫——

要怎么形容呢？对了，天朝有一个很好的形容：杀猪般的惨叫声。

在众人震惊的将目光投注到惨叫传来的方向的时候，刘薰已经将一整条手臂吃了下去——是的，她不仅仅是将那条手臂吃下去了，而且是整根手臂连骨带肉都吃下去了呢。

她的脸上有着完全无邪的兴奋的、开心的笑容，那是很天真，完全不掺杂一点扭曲的笑容——在鲜血的衬托下，显出惊心动魄的美丽。

这让刘轩稍微有点感叹：“我还真是造出了一个了不起的怪物呢。”

看起来刘薰还有点挑食，吃掉了这个女性的另外一条手臂之后就将她扔在了原地，迅疾的向着另一个人扑去。虽然她的速度在刘轩看来不值一提，但实际上对于普通人而言已经不是很快那么简单了。

刘轩眼中的十芒星缓缓转动着：“原来如此，那双眼睛的力量虽然和我预期的相差甚远，但是也很不错了。”

本来刘轩是想要刘薰直接具备自己十字瞳的力量。而刘薰眼中出现了十字术式，这个术式让刘薰能够以视觉的形式观察到浮游在虚空中的大地的生命力，以及流动在他人体内的生命力，也就是命源，并予以吸收；而她的身体也被改造，能够以命源为燃料，具备超常的身体强度、速度、力量、反应力。

另一方面，虽然不能像刘轩的十字瞳一样无条件的使用能量，但是刘薰也能够吞噬能量，所以就算是面对弑神者也有一战之力。

“所以，就叫这个术为，‘歼灭眼’吧。”看着刘薰轻松的将接到报警后赶来的几对警察轻松消灭，刘轩自言自语道。

在刘薰消灭了所有赶来的警察之后，又消灭了一队应该是正史编纂委员会派来的人，刘轩觉得差不多了，轻轻一挥手，十几根光线从天而降照射在刘薰身上，刘薰一翻白眼，昏倒在地。

刘薰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了刘轩的声音：“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好，而刘薰却是立刻就问道：“为什么，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之前，刘薰并没有失去意识；恰好相反，她因为之前的痛苦清醒得很，所以她自然也清晰的记得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在食人的时候，她不仅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反而感觉很快乐——那是在之前，现在刘薰捂住嘴，感觉十分反胃。

所以，她想问为什么。

“想问的只有这个吗？”刘轩给少女的，只有如同庙堂中的神像一样，漠然到给人慈悲感的表情，“想要复仇就需要力量，想要力量就要付出代价，只是这样浅显的道理吧。”

想要复仇就需要力量，想要力量就要付出代价——这的确是非常简单的道理，刘薰忽然想起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世所瞩目的任务，就是因为复仇的愿望的驱使。

世界上最理解这个道理的就是眼前的他了吧，和自己比起来，哥哥为了复仇，又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以至于变成眼前这不似人类的模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