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陶婉白轻叫一声,像是刚想明白了一样,把鸡肉放了回去,夹起一块鱼肉,说道:“真是的,余小姐不喜欢吃鸡肉,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来,我们不吃鸡肉,来尝尝这凉秋山特有的鱼,炖好了以后,可是口齿留香啊!”
玉安现在是什么都吃不下,不说是肉,就是青菜,放在她面前,怕是都没有胃口,只觉得胃里是一阵一阵的翻着,只要看着一点油花,她就觉得腻。
对陶婉白重新伸过来的手,她压下这一轮的作呕,尽量不看近在眼前的鱼肉,看着陶婉白,淡淡的道:“陶小姐,你要报复我们,现在也报复够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放我们回去。”
“够了?”陶婉白惊奇的瞪大眼睛,“什么叫够了?我可不觉得。”
“来人”她扬声一喊,立马有人推门进来,陶婉白冷笑着看着玉安吩咐:“余小姐不好好吃饭,你们帮我押着她的手,还有脑袋,千万不要让她反抗,我亲自来喂。”
玉安皱眉,刚站起身,就被侍从按着肩膀跌坐在椅子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院子中的男子都是练过的,如铁钳般的手放在玉安肩膀上,她就感到肩膀传来的痛楚,再说还紧紧的押着她的胳膊,便是头,也被人从背后固定着,而桌子下的腿,自然也不会放过。
玉安现在根本没有一点能挪动的地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筷子,被人固定着整个身体干呕,玉安觉得她差一点可以出不上气来。
陶婉白用空着的手紧紧的捏着玉安的下颚,长长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划破了玉安的肌肤,有丝丝红痕在面上显现,却让陶婉白更加的疯狂,她不管不顾的用筷子往玉安嘴上戳,边戳边道:“张嘴啊,张嘴,给我吃,你给我吃!”
玉安几乎被弄了满脸油迹,脸上各处都隐隐作痛,大概,她的脸现在已经不成样子了吧?
见玉安一张整洁的脸被陶婉白弄成了这个样子,独孤逸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起身止住了陶婉白的动作,将她拉入怀中,道:“婉儿,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心疼。”
玉安此时紧紧的闭着眼睛,如刚才陶婉白那般什么都不顾的往整个脸上乱戳,如果不是紧闭着眼睛,玉安相信,现在她的眼睛可能都已经看不见了。
耳边传来独孤逸的声音,脸上也没有了动作,玉安缓缓松口气,才眨眨眼,慢慢的睁开,心中却是苦笑,她能有这番遭遇,不能完全责怪陶婉白,这当中她要负一部分责任,而余安顺,却是要负九层的责任。
所以,陶婉白这么对她,她心里有气有怒有怨,却惟独没有恨,当然,也只到这个程度,如果陶婉白变本加厉的对待自己,玉安也不能确定,到时候自己会不会有如此冷静的想法。
独孤逸紧紧抱着陶婉白,一直低声温柔说着话,喃喃的声音,让陶婉白情绪平和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完全依靠在独孤逸怀中,轻声道:“我累了,我想睡觉。”
“睡吧”独孤逸轻柔的抚摸着披散在身后的头发,低头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陶婉白道:“你安心的睡吧,什么都不要想。”
独孤逸宠溺的看着陶婉白,心中暗暗松口气,肯睡就好,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陶婉白几乎都没有怎么合眼休息过,更别提吃东西了,再加上心里的压力,所以,才短短的几日,人便憔悴成了这个样子,让他看的恨不能以身相替。
独孤逸弯腰将陶婉白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临走时,还没忘记玉安,淡淡的道:“余小姐,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如果想离开,只管和下人说,他们会送你离开。”说完,也不理幔帐后面还在进行的事就走了。
房间中安静下来,玉安的呕吐停止了,她缓缓起身,也不理耳边传来的喘气声,起身走了出去。
门外有独孤逸留下来的人,看到玉安出来,走上去问道:“余小姐可要现在离开?”
玉安本想点头,可脸上传来的痛楚,让她改变了主意,她不看侍从,只是漫不经心的道:“可以让我梳洗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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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一愣,眼神隐晦的打量了下玉安,大概在想,女孩子还真是爱美,突然被人劫走了,现在能离开了,不是应该立马走吗?怎么还有心思先梳洗?
不过,不管心里什么想法,他还是立马点头道:“可以,余小姐随我来。”
侍从领玉安去的地方,是她醒过来的那个房间,侍从安排的很周到,手脚利索的打好热水,还给玉安送来了新的衣裙,随后,才退出去,留玉安一人在房间。
玉安坐在铜镜前,细细的看着自己那张可以说是不可入目的脸,古时候的铜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模糊,打磨的光滑的铜镜,几乎能清晰的倒映出人的脸颊。
玉安脸上满是油迹,除了有各种肉丝挂在脸上之外,还有因为陶婉白过度用力戳而引起的红肿,只有下巴嘴边上,有几丝红痕,可能是刚开始陶婉白捏着她下巴造成的。
这张脸,现在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不过,即便比更厉害,玉安也唯有一丝苦笑,因为自始至终,她都认为,陶婉白会遭遇这一切,都有自己的原因在内。
如果是别的事,玉安可以安然的给自己开脱罪名,毕竟,陶婉白也曾对她不怀好意过,只是,一个女孩的清白,还是一个古代女孩的清白,这是玉安所承担不起的责任,所以,在没有说出是自己亲自邀请的前提下,陶婉白的这番对待,是玉安能减轻心里罪恶感的唯一办法。
梳洗过后,玉安换上新衣,才发现侍从居然有送过来伤药,脸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玉安并不想用药,因为传来的痛楚,可以让她清晰的认识到,曾经有一个女孩因为自己,曾被人毁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