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不能不感慨,忠勇侯夫人对甄幸儿的教导,还是很成功的,虽然幸儿平日里大大咧咧,活泼的样子,可在看人这方面还是挺准的,只是再教导她一番凡事不能凭感觉,是需要证据的,相信那时候甄幸儿在成熟稳重方面,一定不在栗婉和她之下。
“你们两人,躲在这儿说什么呢?”拐角过来一个人,栗婉端庄的笑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表姐”甄幸儿见了栗婉,马上亲切的走了过去,抓住她的手,道:“在说安儿那件事啊,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害她。”
“婉儿姐姐”玉安上前,带着歉意道:“成亲那天没能去,真是很抱歉。”
栗婉腾出一只手来拉着玉安,道:“我理解,你不要多想,只是,以后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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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安笑着点头应下。
栗婉道:“好了,我过来找你们,是因为皇后娘娘快出来了,我们赶紧过去坐好吧。”
回到位置上刚坐好,玉安就接到了旁边张氏不悦的目光,大齐公主和福威郡主的到来,打断了张氏即将出口教训的话。
这两人坐下,今日的寿星皇后娘娘也到了,后面跟着数得上名号的妃子。
一身盛装打扮的皇后娘娘,虽然年纪已经接近五旬,却依旧高贵不可直视,威严依旧,即便是后面似正盛开的花骨朵的妃子,也丝毫夺不去她身上的光芒。
众人刚刚拜下去,皇上领着臣子们进来,除了在朝的三品以上的官员,还有没有娶妻的各府嫡子。
人一下子多了很多,不过却依旧井然有序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像是已经排练过上百次一样,偌大的宫殿,百十来人,没有丝毫的杂音。
皇上过寿,比的是各位大臣的心意,这皇后娘娘过寿,看的自然就是各府夫人和小姐们的心意了。
按照家中男人长辈职位的大小,众人一一出来献礼。
出人意料的,福威郡主献上的寿礼是一副女红,等宫女展开那将近两米长的百花竞开,为牡丹尊从的女红时,整个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点,皇后娘娘也开怀打赏。
玉安嘴角微微一笑,暗道,果然有人送上女红,本来,玉安也是打算送上女红的,只是大绍官员的女子现在很少有学女红的,并且认为女红是属于下道的。
玉安对此看法是不屑的,在十几年前,女子人人都以有一手好的女红为荣,更别说将近五旬的皇后娘娘了,玉安相信,皇后娘娘定也有一手不差的女红,对女红是下道的看法肯定是不屑的,只是这句话好像是从皇上的口中传出来的,以至于没有人敢说一句不是。
而今日福威郡主不知道是受谁的蛊惑,居然献上一副亲手绣的女红,这是讨了皇后欢心,却换的皇上的不悦,不知值不值?
不过,玉安垂头浅笑,福威怎么说都是皇家的郡主,相信即便皇上再怎么不高兴,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有所训斥。
而皇上这种没有任何表示的行为,让皇后娘娘心中很是高兴,皇上为什么会说女红是下道,她心中一清二楚,皆因那个女子不会女红,而皇上为了讨她的欢心,才如此说。
而皇后娘娘有一手难得的女红,也因此被妃子当面背后嘲笑了很长时间,她现在,怕是都忘记拿起针,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皇后娘娘恍惚的看着台阶下站在的福威,今日皇上没有对皇家郡主修习女红有所表示,而她身为皇后,却大势表扬,是不是从今日往后,女红会重新走进各府各院的夫人小姐手中?
其实,皇上心中并没有众人想的那般,他只是神情有些恍惚。
当年,那个女子历经几天几夜,都没有给自己绣好一条拿得出手的腰带,因为羞愧没有送给自己,可自己却带着别的女人亲自绣好的腰带,不经意间伤了她的心。
她曾发誓,一定要将女红学好,可能是真的没有天分吧,她的十指被扎的满是针孔,女红却没有一点进步,自己得知原由后,心疼的不得了,才一气之下说出了那样的话。
至于会导致成现在女子都不学女红的情景,他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可能人真的老了,皇上眼眸中闪过思念,最近越来越喜欢回忆了。
对了,上次选秀时,不是发现自己曾送给她的玉佩,带在一位小姐身上吗?那位小姐好像是余大人家的吧,对,就是余家的小姐,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答应苍儿和她的婚事的。
但后来传闻那个女子品性不好,他的儿子那么优秀,将来是要继承他的皇位,当皇上的,怎么可以娶如此的女子,自己不是让他们退婚了吗?后来又为什么没有退成婚呢?
微蹙着眉想了想,却想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罢了,没退成就不退了,后来,不是澄清了吗?女人啊,到哪里争斗都少不了,受到的宠爱越多,被人嫉妒陷害的就越多,只希望,苍儿以后能保护好自己喜爱的女子。
不过,这可能吗?当了皇上,有了权利,有了地位,也会有数不清的美女,可是要留一个自己爱的人在身边,是何其的难,这就是佛家说的,有得就有失吧。
“皇上,皇上?”正德帝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看向皇后,道:“皇后,怎么了?”
皇后面带担忧,小声问道:“皇上,您怎么了,可是精神不好?”
“无事,皇后继续吧。”皇上转头,就看到台下站着的正是自己刚刚陷入沉思时,想到的余家小姐。
虽然知道皇上说的不是真话,但皇后一贯奉行的是,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皇上说无事,那就是无事,微微一笑,皇后浅笑,道:“皇上,这是余小姐亲自做的画,不说画艺怎么样,就说这纸,还有这墨,一看啊,就不是凡品。”
皇上微微眯眼,看了眼下方宫女展开的画轴,半晌,点头道:“余家家底丰厚,这在大绍所有人都是知道的,朕看,余小姐的画还是不错的,可是自己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