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老侯爷听余富正表明了来意,面色为难的说道:“余大人,并不是本侯不同意退婚,只是这门亲事,是苍儿自己所求的,苍儿和余小姐同在一个书院相处多年,彼此之间了解颇多,本侯看得出来,他对余小姐是真的上心,这个亲退不退,本侯做不了主。”
听到这话,余富正不由发愣,自己女儿现在在外面是什么样的名声,他可是一清二楚,不说高门大户,就是七品小官的嫡子,现在怕也是不屑娶自己女儿为嫡妻的,可晋侯爷居然不同意退婚,怎能不让他惊讶!
他微微蹙眉,在晋侯爷面前,他就是彻彻底底的晚辈,他为难的道:“不是…这个,这个亲事,您老也知道,是那位亲自开的口,这不退也得退啊!”说着,他伸手对这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晋侯爷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在战场是战无不胜,也是老狐狸一只,他眯着眼睛,捋着胡子道:“余大人,不是本侯为难你,余小姐的为人,即便我们不清楚,你这个当父亲的还能不了解,她真的是会毒害庶弟的人吗?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关于你的家事,本侯这个外人就不多言了,苍儿虽然是皇上怜惜本侯,过继给本侯的,可多年来,夫人和本侯是将苍儿当做亲生子对待的,苍儿从小就有主见,我们从没有阻拦过,这次关于他的婚姻大事,本侯已经和夫人商量过,除非苍儿亲自开口要求退婚,否则,本侯是不会同意余大人所言的。”
余富正更是难做,他脑海里突然浮现的是,之前他去见玉安,告知玉安要退婚时,玉安气定神闲的表现,难道自己这个女儿早已知道,晋家是不会同意退婚的?
晋侯爷不同意退婚,晋苍凌不在京城,余富正再浪费口舌也是白费力气,再说,以玉安现在的名声,他还真不想和晋家退了这门亲事,要不然,自己这个女儿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还要让他费心找人家吗?
余富正怎么来的晋府,就怎么回了余府,此事很快传的沸沸扬扬,便是余富正和晋侯爷在厅中的对话,都传的活灵活现,好似亲眼目睹一样。
而余富正经此一事,对柳姨娘也不可避免的起了疑心,但也只是有点疑心罢了,毕竟,虎毒害不食子,他可不相信是柳姨娘亲自对自己儿子下的手,只为了陷害玉安。
而京城,因为晋府坚决不同意退婚一事,关于玉安的流言再起,什么妖女,什么魅惑的,总之,什么难听就有什么,玉安的名声一度跌倒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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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玉安等候已久的信笺终于到了,玉安也头一次见到了古人飞檐走壁,因为这封信是被晋苍凌的手下,趁着夜色送到玉安手中的。
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并没有蒙面,普通到丢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面孔,映着昏暗的灯光,面上表现出来的是对玉安的尊重。
虽然天色已晚,可玉安却是衣衫整齐的坐在桌子前,她对晋苍凌是信任的,但也是不信任的,看着矛盾,其实这是两码事,她可以将性命全然交给晋苍凌,因为她相信晋苍凌会保护她不受伤害。
可她对晋苍凌也是心存疑心的,这份疑心是对两人之间感情的疑心,毕竟在古代相认之后,两人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相处,来重新认识对方,他们只是凭着前世的相知来维系着今生的关系。
但,他们两人都很相信对方,相信是可以将后背放心的交给对方,而两人之间的关系,却需要足够的时间来重新维系。
玉安打开黑衣人带来的信笺,看过之后,嘴角露出的笑容,看来,她禁足的日子到头了呢。
玉安合上信笺,看着黑衣人,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件事,你家主子知道吗?”
黑衣人的声音并不是一板一眼的,只是稍显淡漠:“回余小姐的话,主子已经知道此事,嘱咐属下们,只要余小姐有事,属下定当全力相助。”
“好”玉安双手轻轻一击,脸上笑容绽放,不同于她这段日子习惯性挂着的浅笑,在灰暗的灯光下,她的笑容显得格外明艳。
她把信笺重新放好,递给黑衣人,道:“我要这封信,明日到了父亲的手中,是光明正大的到了他的手中,并且,全京城的人,都能知道这封信中所写的内容,能做到吗?”
黑衣人放好信笺,简单的回到:“能。”
“这就好。”玉安眉眼浅笑,语气中有着真诚:“辛苦你了,回去吧。”
黑衣人淡漠的神情微微一变,这个女孩和主子有很多想象的地方,对待他们这些属下,都怀着一份真心。
玉安不知道,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原本对她不服的晋苍凌的私人下属,对她有了那么一份对待主子的真诚。
眼看着黑衣人走到窗口,打开窗户,正打算起跳,玉安突然道:“等等…”
黑衣人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稳住身子,他回身,“余小姐还有什么事?”
玉安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是我院中的一个丫头。”
玉安简单的说了环儿的事情,主要是她父亲的事情,玉安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环儿会背叛她,她自认为对环儿不错,而环儿也不像是会背主的人,她思想前后,觉得只有环儿被人抓到了把柄,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环儿在玉竹苑中的生活很简单,根本没有什么把柄可抓的,除此之外,只有那个还在京城,时不时就来找环儿要点银子的男人了,如果真是有人以他来威胁环儿,相信环儿背叛她,也是有可能的。
事情的发展逐渐偏向玉安,一直呆在院中的柳姨娘没有丝毫察觉。
从余安康中毒至今,日子过去已有半月,本应高兴的柳姨娘居然变的憔悴起来,只因,她的儿子,余安康,并没有如她所料般,服过大夫开的药,逐渐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