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就对了,真没想到会有这么狠心的娘亲,会以自己亲生儿子为棋子,来陷害她人,她的心真够狠的!就不怕万一有个意外,余安寿真的中毒死去,即便陷害自己成功,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余富正此时心里的怒气却是一波一波的,在余家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妻妾虽有争宠,却也只是小打小闹,他都可以视而不见,可现在居然会有人下毒毒害他的孩子,虽然他从没有在意过这个儿子,但背后人的所为已经触犯了他的威严和底线,怎能让他不怒?
“查,给我好好的查。”余富正甩袖起身,严厉的眼神缓缓扫过屋中每一个人,直到房间中中彻底安静下来,他才冷冷的道:“从出事到现在,在场的人除了安儿,没有一个人离开过,就先从你们身上下手查起。”
余富正转身对大夫说:“你先去给少爷开药方,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他不能死。”
大夫连连点头,自去一旁开药方。
余富正则是在房间踱步,像是并不急于查探似的,只有怒气,并没有对余安康的焦急担心。
玉安低头,眼角却一丝一毫都不放过柳姨娘,却看不出任何异常,她像是一个担心儿子安稳的母亲,满面担忧,却迫于余富正的威严,不能进屋陪在儿子身边,只能望眼欲穿。
看不出任何异样,玉安不由捏紧手中的帕子,如果这事真是柳姨娘做的,依她现在的状态,可以肯定她没有留下任何手柄,并且会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自己下的手。
她要怎么办?要怎么破了这个局面?
不知过了多久,余富正的声音再次传来,“大夫,你说少爷中的是什么毒,有什么特性?要怎么查起?”
大夫躬身回道:“依小的来看,四少爷中的毒像是蟾酥,此毒味甘、辛、性温,呈扁圆形团块状或片状,棕褐色或红棕色,若研成粉末状,不易察觉,味初甜而后持久的麻辣感,粉末嗅之作嚏。”
说着,他环顾四周,犹豫不决的道:“依小的来看,在座的各位都不具备带有这种毒物的特性,所以,小的也无法判决。”
余富正闻言,却是勾起嘴角,真真是好谋算,时间过去这么久,房间中的人没有一人作嚏,这毒药自然就是不在她们身上了,而余安康又确实是在这个房间中的毒,也确实是和这些人接触过后才中的毒。
这么说来,唯一能对余安康下毒,又有时间把毒药送出去的人,就只有玉安了,因为从事发到现在,只有她离开过这个房间。
大夫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大家自然都想到了最有可能下毒的人。
柳姨娘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浑身没有支撑的力气,跌坐在地,却依旧指控的看着玉安:“大小姐,康儿是府中最小的孩子,受老爷宠爱一些也是应当的,可你不能把你失宠的原因归咎在康儿身上,心生嫉恨,对我的康儿下手啊!”
玉安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柳姨娘的表演,冷冷的道:“如果康儿救不活,不知柳姨娘会不会后悔今日所为?”
一句话,成功的将柳姨娘演说俱佳的神情僵在脸上,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却是极快的掩饰过去,声嘶力竭的喊道:“老爷,婢妾没有说错,大小姐这是在威胁婢妾啊!如果康儿有个三长两短,婢妾也不要活了,可在临死之前,婢妾一定会让毒害康儿的凶手受到应有的报应!”
余富正此时才开口说话,“安儿,对于此事,你有什么好说的?”
嫡出大小姐下毒害庶出的弟弟,只要不是有心人非要闹个天翻地覆,玉安也只是名声受损,并不会有其他的什么损失,只是担着这个名声,以后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好过。
玉安站在厅中,丝毫没有因为柳姨娘的指控,表现的有任何不妥,她依旧是平静的面孔,来掩饰心底对余富正,对张氏,对余家的失望,平淡的语气道:“我没有下毒。”
不待余富正说话,柳姨娘已经接口道:“老爷,大小姐离开静逸院的时间并不长,她肯定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毁掉毒药,只要沿着她走过的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余富正深深的看了柳姨娘一眼,道:“你的话太多,别忘记了,你只是余府的一个妾,严格说起来,连个主子都算不上,今日你三番五次的僭越,我看在康儿的份上,掀过不提,现在,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好一点。”
柳姨娘呐呐的合上嘴,平日里也没见余富正如此多的规矩,怎么今日就偏偏这么注重?不让她说,怎么能引得这些人的想法,顺着自己安排好的路走去?
余富正嘴上这么说,可还是依着柳姨娘的说法,让人前去玉安之前走过的路查探。
事到此时,玉安已经可以肯定,自己这谋害庶弟的名声是担定了,可她却不在乎,即便她名声狼藉,即便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她,晋苍凌都会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只是,自己要连累他了,娶这么个名声不好的嫡妻,外界对他的看法也一定意见颇多。
果然,不大一会儿,就有人进来,递上一块帕子,说是在路边草丛中捡到的,角落处绣着一个“安”字,可以确定这块帕子是玉安的,而捡起帕子的人,现在还在打着喷嚏。
余富正没有伸手接过,而是示意身旁的大夫接过,那大夫小心的拿起,放在鼻子下面细细嗅过,异常肯定的道:“就是它……”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余富正连忙侧身躲过,向玉安问话:“这帕子可是你的?”
玉安瞧了一眼被大夫小心翼翼捏着的帕子道:“是我的,但,如果刚刚我从府外回来,来静逸院的时候带的是这块帕子,为什么我没有任何异常,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