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还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出去见一见晋苍凌呢,两人刚刚相认,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就分开,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和晋苍凌说,最主要的是,她想他了,没有找到人之前,她还能淡然安定,可找到人之后,她却无法安静下来,她想见他。
玉安微微一笑,抛开这个念头,她想要出府,虽然有些麻烦,可是,张氏一句话哪里能拦住?即便可能因为自己的婚事,余富正对自己没有之前宠爱,可晋家这个一等世家,也不是摆着看的,晋家是让人避之不及,可却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京中谁人见了晋家的主子,不给几分薄面,不是因为晋苍凌的出生,而是晋家为朝廷,为皇上做出的贡献。
玉安很安分规矩的待在玉竹苑中,并没有因为不方便出门,另类的禁足便心有不满,倒是让等着她发作的张氏生了一肚子闷气。
玉安一直以为,如她想见晋苍凌一般,晋苍凌定也是很想见她的,只是晋府一贯以来就与余府没有什么来往,虽然他们的亲事公布了天下,晋苍凌拜访余府也是理所当然的,可属于女眷的后院,却并不是随便可以进入的。
因为种种原因,玉安回到余府半个月过去,她也没能和晋苍凌见上一面,府中的人都在为余安乾成亲而忙碌,倒是没有人怎么管她,正想着找什么样的借口出府一趟,即便是见不到晋苍凌,能散散心也好。
余富正虽然官拜三品,余府却并没有扩建,加上这几年来人口增多,能让玉安随意走动的地方很少,在玉竹苑闷了几天,她也确实想出去逛逛。
她在这儿想法子,有人便给她送来了,接过鸢紫手中的帖子,玉安打开看了一眼,笑道:"福威还真是善于把握人心。"
不错,她手中的帖子,就是福威郡主送的,说是聚一聚。
打发鸢紫去静逸院请示张氏,玉安掩去脸上的笑意,此时陪在她身边的是小雨,蒋婆婆去世以后,小雨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不少,更沉稳了。
"你说,福威现在见我,会是有什么事?"玉安像是在问小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照玉安的想法,福威郡主根本没有见她的必要,相处几年,她也算是了解这个皇家的郡主,她和惠歌郡主是同样的身份,却是想法性格完全不同。
严格说起来,福威郡主更像是皇家郡主,一切以皇家的利益为先,而惠歌郡主,也许是因为在王府的经历,她空有一个名号,却是洒脱向往自由的,以她现在二十多岁的年纪还没有成亲来看,她对皇家的名誉并不算看重。
自己现在与福威郡主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难道她见自己当真是因为在书院相处了多年的情谊?
玉安如约来到登星楼,不知从几何起,他们聚会的地方便定在来登星楼,即使去别的地方,也是在登星楼相聚之后,在一起前往。
手放在包间门上时,玉安脑子里想的是会不会等到晋苍凌,因为好多次她和晋苍凌的偶遇都是在这儿。
房中果然有一个人,身长玉立,背对着玉安,看见面前的人,玉安打算跨进去的脚却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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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门口笑道:"我还以为福威只约了我一个人呢?"
粱阙志回头,玉安一身素色衣裙,清丽无双的面容不需要太多首饰点缀,虽然嘴角带着笑容,可明显保持距离的神态,却显得她淡漠,因为听见她声音时的喜悦消失殆尽,眸光微暗,明明不想说的,可到口的话却不由他:"现在我们之间,必须这么疏远吗?"
当然要疏远,玉安心道,大邵民风是开放,男女单独相见也不见的会有人说闲话,可玉安清楚的记得她已经有了婚约,有婚约和没婚约完全不一样,而且,即将和它成亲的那个人她可是很清楚的,异常的霸道,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单独和粱阙志同处一室,虽然不会怀疑自己,怕是会掉进醋缸里,不依不饶一番。
话一出口,粱阙志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并没有和玉安在一起的机会,梁家的子孙选媳妇,要不是皇上直接赐婚,要不最起码也是经过皇上默许才可以成亲的,不管是嫡子女还是庶子女,只要在梁家族谱上人,都逃不过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里总有一种感觉,玉安是他的,玉安应该和他在一起,这个感觉很莫名奇妙,却让他找不到丝毫头绪,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玉安有这么一种执念。
但粱阙志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并不是那种欺世盗名的谦谦君子,而是经过家族培养的世家公子,即便对玉安莫须有的执念很深,他也顾及着梁家,除了玉安及笄那日,他再也不会冲动,不会有就这么不管不顾带走玉安的想法存在。
玉安见粱阙志说完那句话就陷入了沉默,她面上的笑意丝毫不改的道:"我们好歹认识多年,哪有什么疏远不疏远的,只是,我现在毕竟是定了亲事的人,不能再象以往一样了。"
玉安感动与粱阙志对自己的一片真心,虽然她时常会觉得这片真心来的莫名奇妙,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他,甚至这许多年来,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是寥寥无几,不过,感情不是想来如此吗,哪里有能说的清楚的感情。
她记得曾在青山寺第一次见到粱阙志时,那种骤然出现的熟悉感,她可以肯定,在那之前,自己不曾见过粱阙志,她也曾探究过,却什么都理不出,再后来见到时,便没有了那种感觉,她也就作罢,不再细想,可这件事,她始终是记在心里的,可现在却没有深究的必要了,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她要找的人,旁人便不甘自己什么事了。
其实,玉安有时真的很淡漠,很冷血,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