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玉安几人的目光过于专注,下面骑在马上颇有英气的女子敏锐的抬头,双方的目光一触,都有些怔愣,玉安等人是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抬头,而在玉安等人看不见的情况下,英气勃勃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她挑眉一笑,牵着马缰的手微抬,对玉安几人一拱,不待几人反应,收回了注视的目光。
一行人缓缓的向行辕走去,玉安几人也离开了窗户,坐了回去,晋苍凌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意有所指的道:“看来这场比赛真的很有趣,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玉安“扑哧”笑了声,话有所指的道:“你不是被那为小姐吸引了吧,这可不行,如果被你家的表妹知道了,只怕又生事端。”
玉安话一出,几人都笑了出来,他们对晋苍凌的表妹可都是之情的,也都知道他那个表妹对他抱有什么样的心思。
面对大家的取消,晋苍凌也不在意,倒是旁边的栗婉突然开口:“再有两天就要开始比赛了,可这比赛规则,却没人告知我们,也不知道会怎么个比赛。”
“还能怎么比赛。”有人不在意的开口:“我们在书院学的不外乎是琴棋书画,骑射六样,不管比赛规则是怎样的,都脱离不了这些。”
如此一说,众人也就暂时不说这个话题,已经见识过了大齐来的考生,随意聊了两句,众人就散了。
玉安刚上马车,紧接着人影一晃,晋苍凌也跟着进来了,玉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上我的马车来了?”
晋苍凌随意的坐下,捏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惬意的道:“还是你这儿舒服,我今儿就偷回赖,搭你的车回去。”
玉安静静的看着晋苍凌一系列动作,笑着道:“你可别忘了,侯府和余府可不顺路,这顺风车,你是搭不上了。”
晋苍凌高深莫测的笑道:“话不要说这么早,我相信你会主动送我回侯府的。”
玉安静默了一会儿,拉开车帘吩咐:“先送晋公子回府。”然后睨了晋苍凌一眼,道:“有什么话就说,我回去还有些事。”
晋苍凌正了脸色,道:“我派人了去一趟上河村。”
一提上河村,玉安就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个无辜死去的青年,她明亮水润的眼神黯淡下来,面上露出一丝悲伤。
还记得她回来之后,嘱咐樱红带上银子去上河村送给死者家属,樱红回来之后告诉她,那男子父母早逝,现在只有妻子和出生不久的儿子,三口人的日子过的平淡温馨,而男子的尸首拉回去的当晚,妻子便亲手杀了还在待哺的孩子,接着自己也自杀,跟随夫君儿子一同离世。
这件事对玉安的打击可想而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甚至在那几天,玉安每晚都会被噩梦缠身,这几天因为比赛的事情想的少了,才好过一点,晋苍凌突然说出的话,又将她换回了那天被心魔缠绕的日子。
玉安做噩梦这件事,没向任何人说起过,如樱红这些贴身的人,也只是知道玉安那几天晚上睡得不安稳,却不知道玉安每天晚上良心都在不安中度过。
晋苍凌自然也不知道玉安心结所在,见她变了神色,还以为她只是对那家人心有愧疚,微微一笑,平稳的开口:“你不必过于执着此事,他们的死和你无关,只能说命该如此。”
玉安轻笑一声转过头,不让晋苍凌看到她眼中如无底深渊般无尽的悲伤,喃喃的开口:“不,你们都不明白,也不会明白的。”
在这群土生土长的古人面前,死一两个人算什么,他们或许只是会感怀一下,便再也想不起来曾有人因为自己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晋苍凌从来没见过玉安如此脆弱的时候,小小的车厢里,他只觉得玉安整个人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哀伤,柔弱的身躯想让人拥在怀里安慰一番,这无关于爱情,无关于友情。
手指微动,晋苍凌还是克制住了,这不是他该拥在怀中的人,即便自己对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意,深邃的眼神微敛,他淡淡却肯定的语气响起:“我找人仔细查过,那孩子并不是被亲生母亲所杀,妇人也不是死于自杀。”
玉安微愣,回过头时,眼中已经没有刚才死寂一般的悲伤,“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被人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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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晋苍凌点头,玉安不受控制的惊呼:“为什么?那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他们怎么能下那么狠的手,那只是个孩子啊!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懵懂的孩子……”
眼泪流下,颗颗晶莹的泪珠滴在手上,玉安只觉得心恨的想把那人抽筋扒皮,他们怎么能那么残忍,一个刚降临世间的孩子,他还没有开口叫过爹娘,还不能蹦蹦跳跳的玩耍,他们居然连个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比玉安从樱红口中得知是亲生母亲杀死了自己孩子还难以接受,只觉得下手之人,真该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玉安的失态,让晋苍凌有瞬间的手足无措,却只是递上一块帕子,安慰道:“你不要哭了,能查出点线索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吗?”
玉安接过帕子拭过泪水,收起之前的失态,嘴角勾起笑容,还是平日里轻灵的声音,却让晋苍凌听出一股冷意:“是该高兴的事。”她被泪水洗过异常明亮的眼睛看着晋苍凌,道:“你可以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线索吗?”
晋苍凌点头:“从查出来,就没想过要瞒着你,的确是一个杀手组织做的,也许是因为对方只是妇孺,派出的杀手并不正规,而留下了点痕迹。”微一犹豫,晋苍凌还是没说因为杀手见色起意,欺凌那妇人的时候,挣扎间,被妇人拽到了腰间的身份玉牌,他的人去的早,才及时在妇人凌乱的衣服下发现玉牌,拿了回来,这件事谁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