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苍凌轻笑:“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吗?”
玉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是啊,吃醋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晋苍凌,私下里相处时,到比秦项令表现的还风流,不过,不管他什么样的态度,玉安是从来不放在心上的。
可玉安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她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才会让晋苍凌如此对待,如果是如栗婉等那些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相信晋苍凌一定是极为规矩守礼的,一句不该说的话也不会多说,更不要说这种类似于调笑的话语。
在城内是不能纵马的,两人骑在马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慢悠悠的晃荡着往东门而去。
虽然年纪不大,可也是全京城出名的俊男美女,两人并立驱马而行,一路上自然频频惹人注意,对于这样的目光,玉安近几年也习惯了,毕竟她交好之人都是才貌双全,她如果不能引人注意,才会让大家暗自奇怪。
“这位小哥,我想打听一下,你知道余府怎么走吗?”不怪乎玉安耳尖,只怪她近几年不管做什么事,别人总会加个余府两个前缀,以至于处在闹市中,她也能清晰的听到。
她勒马驻步,转头望去,一个男子正点头哈腰的向一人打听余府,旁边还站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两人穿着和平常百姓无甚区别,那男子看样子也就四十多岁,只是那貌似忠厚的脸上,讨好谄媚的表情实在是让玉安不喜,她看了一眼,并不放在心上,京中所属余府的又不止她一家,还不知道是找谁的,即便真是找自家,这些事也自有那个最近闲的想找她麻烦的母亲料理。
出了城,玉安和晋苍凌才放马狂奔,迎面而来的风呼呼作响,玉安难得的心情愉悦,晋苍凌也露出了笑容,玉安见了,啧啧摇头:“你若是能多笑笑,定比阙志更受女子欢迎。”
晋苍凌摇头,“更受欢迎又能怎样,再说,我平日里又不严厉。”
是不严厉,玉安笑而不语,晋苍凌面容英俊,神情不说温和,但和严厉绝对扯不上边,只是他那双深邃如古井般的眼眸,莫名的让人在他面前不敢轻易言笑。
玉安能和他如此说笑,是因为两人单独相处时给玉安的感觉,很像是在现代和异性朋友之间的相处,玉安也乐的和他在一起,但如果晋苍凌严肃下来,玉安也是不敢轻易和他玩笑的,玉安可没忘记晋苍凌的身份,及曾在凳星楼地道中的事情,这人身份特殊,所求也不简单。
上河村这几年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便是曾经满是渴望看着他们的孩子们,都长大了,而余福正建起来的那个学堂,里面的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便是学堂本身,也经过时间的魔力,渐渐斑驳陈旧起来。
和路上碰到的村民打过招呼,两人沿着小河边慢行,看着一如几年前的流淌的溪水,玉安突然问道:“你还记得村东头的老人,曾经和我们说过的故事吗?”
晋苍凌挑眉:“你是说上河村之名来历?”
玉安点头,晋苍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好笑的道:“你不会当真了吧,这溪水没有尽头,也许是从山体里流下来的,以他们人力自是无法确认来路,至于什么天上之河的,哪个地方没有几个传说?”
玉安浅笑,“但愿吧。”不知是她疑心过重,还是怎么回事,她始终觉得,这上河村真的有些来历,或者说是这条浅浅的河水,曾被人认为是天上而来的河,犹如小溪,却连绵不绝。
顺着河水,两人去了上河村的学堂,令人诧异的是,里面居然回荡着读书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意外,虽然学院每年还会派人来这儿教学,可这些还在学院的学生能教些什么,左不过简单的识字,启蒙的几本书,可此时学堂里回荡的读书声,居然是易经里面的,怎能不让两人惊讶。
易经难懂,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们两人可不信,只凭偶尔的教习,村民便能自行读懂易经。
两人顺着读书声走近,一眼便见一个儒雅的男子温和的领读着易经,他的容貌并不出众,眼神也是清澈温和,嘴角噙着一抹知足的笑意,让人看着,便觉得此时此刻便是男子终生所求。
两人的到来,并没有打扰对方,他读完一篇,才出来相见。
只是一身简朴的和村民们没有两样的布衣,整个人的气质却决然不同,一个有这样纯净的眼神,知足笑意的人,不得不让玉安对他心生好感。
倒是旁边的晋苍凌,见男子一步一步走来,他深邃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整个人似乎处于警戒,站在他身边的玉安自是发觉了他的异常,转头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的看向朝两人走过来的男子。
“两位可是朝圣书院的学生?”男子的嗓音略显低沉,目光在两人身上一转,放在了晋苍凌身上。
玉安不以为意,在男尊女卑的年代,她身为女子,自己不会受到多少重视。
“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人,晋苍凌也不会肃着脸:“敢问先生是何人,为何在上河村?”
他们相见时,对方正在教孩子们读书,称为先生要比公子更适合。
男子笑容不变,抬手指向一边,道:“你们认识村东头的蔡老吧,我是他孙子。”
玉安眨眼看去,知道这男子说的是她们第一次来上河村见到的老人,一直以来,她们还以为老人是孤身一人,没想到他还有亲人。
见两人露出恍然的表情,男子继续道:“不知两位可有时间,爷爷最近身子不怎么好,常念叨着你们,能否请两位移步,随我回去看爷爷。”
蔡老身子不好?玉安眉头皱起,她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上河村了,蔡老的身体怎么一下子就不好了?
晋苍凌已经开口问了:“我们上一次见到蔡老时,他身体还不错,怎么一下子就会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