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摇头,对小小年纪便心思如此重的三人予以不好的评价。
玉安见老人摇头,好奇的问道:“您刚才说,上河村之所以叫上河村,是有缘故的,不知这缘故是什么?”
“就是我们相遇的那条小溪。”老人笑着开始讲古:“是不是感觉溪水特别的清澈?”
见玉安点头,老人又道:“相传,我们老一辈的人,曾经沿着这条小溪一直走,走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发现这条小溪的源头,后来,大家便都说,这溪水是从天上流下来的,又怎会让凡人找到源头,又有人说,如果能走到溪水的尽头,你就能达成心中所愿,可两百年来,从没人到达过终点,上河村,是天上之河的意思。”
天上之河?玉安眉头一皱,心中却是不受控制一跳,记得她在河东县的时候,曾亲手打碎过一条雕刻精美的龙形玉,而那条龙的四条足底,则写着四个字,那便是“天上之河”,而且还是现代的简笔,虽说和繁体字相差不大,可见过又能准确无误认出的人相信并没有几个。
此时,在这离京城不远的地方,又一次的听到了这四个字,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玉安不由向老人说的那条河的方向看去,可只能看到那一米多高的院墙,只愿,这么复杂的事,不要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她只是在找人,并不想惹什么麻烦。
几人赶在福威郡主结束上午的课程前回到了之前的场地上,除了孩子们都还在聚精会神听着,大人们基本都回去了。
转头向附近的房屋望了眼,玉安猜测,这些朴实的村民们,定是回去给她们准备午饭了。
玉安递上从老人那儿顺来的茶水,福威郡主接过,也顾不上平日里学的礼仪,一口喝干,第一句话便是:“我终于能体会到给我们上了一堂课时,夫子们的感受了。”
玉安浅笑着又倒了杯水给福威郡主,道:“这里的孩子们还缺书,缺纸和笔,我回去想和父亲说一下这儿的情况,让他拿出银子,帮这些孩子们购买些书。”
福威郡主笑道:“这样才对,我父王平白的占了你的点子,他心里也过不去那个结,如果是朝堂上和他政见相对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一个比我还小的孩子,他一直和我说起你,购买书本之类的,虽然需要不少银子,相信对于你府上也不是问题,只是不知余大人是否甘愿?”
余福正不比别人,他有足够的远见,上次得知这个主意是玉安出的,却白送给了谨王爷,虽然心中不痛快,但也没说什么,这次出点银子,便可以赚个好的名声,相信余福正不会舍不得这点银子。
玉安明着说了要把这个赚取好名声的机会给了自己的父亲,虽有人不情不愿,有福威郡主放话,也没人敢说声不,而对于有些人来说,玉安这样明着的阳谋,更容易得到他们的信任,更容易让他们放心。
比如福威郡主,比如那不知道有没有争夺皇位野心的晋苍凌。
午饭并不精美,普通的农村家常菜,因配料不多,村妇们的手艺也比不得大厨,和那次在栗婉府中吃的家常菜也是不能比的。
不说别人,就是突然间吃到这种菜的玉安都有点不适应,更何论从小锦衣玉食的别人,有人刚想嘀咕的抱怨两句,就被福威郡主沉静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玉安看着福威郡主面带微笑的吃着碗里的饭菜,感慨不已,一个娇俏的小女儿家都能做到这样,谨王爷也一定不简单,而谨王爷又直接代表的是皇家教育,看来这个王朝能在历史上存在最长的时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吃过午饭,午休的地方肯定也是没有的,大家凑合着喝了几杯茶水,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也就不觉得困。
半个时辰之后,吃过午饭的孩子们都自发的聚集到了上午讲课的场地上,福威郡主自是不会让他们久等,和玉安等人说过几句,让他们自行活动,一个时辰后,大家再聚,就向那群孩子走去了。
福威郡主有些迫不及待的行为,让玉安感觉,她是想早点结束今日的课程,返程回京。
玉安浅笑一声,也没有怪福威郡主的心里,毕竟她一个堂堂的皇家郡主,以八岁之龄,能做到这样,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玉安这次到没有乱跑,而是细听着福威给孩子们讲的三字经,转身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上河村的村长站在了玉安身后。
微一愣,玉安笑着打招呼:“村长吃过午饭了?”
面对玉安等人,村长保持着乡下人头一次见到贵人的拘谨,他低头回道:“用过了,乡下简朴,委屈各位公子小姐了。”
玉安摇头,转头看着在日头下的孩子们,道:“村长可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枝叶茂盛的树?”
村长不明所以的看了玉安一眼,想了想,道:“离村子不远便有个树林,里面的树倒还都算的上茂盛。”
打量一圈空白的场地,玉安道:“我看你们这块场地,是用来晒粮食的吧?”
“小姐聪慧。”村长恭维道:“我们这块地的确是用来晒粮食的。”
玉安想了想,道:“用来晒粮食倒是极好的地方,我们日后会经常来这儿给孩子们讲课,本想着劳烦您移植几棵树过来,夏日时,孩子们也有个阴影可坐,可现在想来却是不行了。”
村长从上而下的看着玉安微皱的小眉头,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官家的孩子也有心底纯良之辈,并不是每一个都有着心机,对他们这些人高傲不可一世。
他还没想完,便听玉安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这样吧,村长,你在村子里找一块地方,嗯,不用多大,能放下这些孩子们就成,我回去和父亲说一下,让他帮孩子们修一个教室,这样平日里孩子们也有个读书的好地方。”
“这怕是不妥。”村长急忙推拒:“百姓家建一座房子都需要不少银子,更别说一个能放下好几十个孩子的教室了,各位公子小姐们屈尊来我们乡下教书,便已经是大恩了,又怎能让大人们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