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玉安回到余府,按着规矩先去见张氏,可张氏因心中嫉恨,对玉安这个女儿不但不闻不问,还让刚刚远行而归的玉安在院中站了很长时间。
玉安恭敬的出了上房,又出了静逸院,道:“柳青,你去找人问问,父亲给我安排的玉竹院在哪儿?”
看着柳青走远,玉安转身抬头看着桃红,面色少见的带了一丝严肃:“桃红,这里不是无垢寺,更不是清风小院,你虽聪明伶俐,性子却直,我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在这后院之中,最好是多听多看少说。”
桃红想着刚刚夫人对小姐的态度,正忿忿的想表达下不满,突然听得玉安这话,她不由的一愣,但玉安多年的威信,让她不问缘由的点头应下。
玉安满意的点点头,等柳青回来,三人才回到余富正精心准备的玉竹院。
因知道玉安喜静,余富正挑给她院子中的下人都是乖巧安静的,刚进院门,卫嬷嬷和蒋嬷嬷便迎了出来,卫嬷嬷皱着眉头道:“怎么这会才回来?”
桃红嘴一撇,正打算说点什么,突然想起之前玉安和她说的话,不由抿了抿唇,跟在一言不发的玉安身后进了房间。
坐在铺着厚垫子的椅子上,玉安才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看着时辰还早,也不知余富正什么时候会回来,她跳下椅子,走到床前,甩掉鞋子,脱掉外裙,到头便睡。
卫嬷嬷和蒋嬷嬷正打算和玉安汇报一下情况,看着情形,两人一愣,看已经蒙着被子开始睡觉的玉安,两人也不忍心开口叫醒,只能暂且退出去。
出了门,两人对视一眼,直觉定是去张氏那儿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叹气,世上哪有嫡亲母女如此相处的?
玉安一觉醒来,太阳都落山了,她一惊,忙跛着鞋,叫人进来。
桃红闻声而入,见玉安醒了,她笑着道:“奴婢为小姐穿衣吧。”
“不必。”玉安抬手,阻住了桃红欲为她穿衣的动作,自己拿起衣服,自顾自地穿好,“父亲回来了没有?”
“小姐刚睡下不久,老爷便回来了。”见玉安不允她为她穿衣,桃红笑笑,转身去浸湿了毛巾。
“怎么不知道叫醒我?”玉安淡淡的道,她在现代时,性子便稍显冷淡,但还不至于到如此地步,这几年寺庙的生活,如果不是记着这块玉,她怕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了。
桃红笑嘻嘻的看着玉安,道:“小姐不知,老爷回来时,面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奴婢们还没得到消息,便看见老爷来了玉竹院,一惊之下,正打算叫醒小姐,老爷却摇头,只道,让小姐好好歇息歇息,赶了几天的路定是累了,晚上还要为小姐接风洗尘呢,此时不休息,怕是到了晚上要累着了。”
玉安伸手接过桃红手里的毛巾,简单的擦了下脸,感觉脑袋清醒了一点,耳边又传来桃红安慰的声音:“小姐,老爷对你的疼爱,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即便夫人对小姐心有不满,相信府里的人也不敢表现出来。”
玉安把毛巾递给桃红,正打算出门,闻言一顿,语气淡淡,却不可置疑:“桃红,母亲对我没有不满。”
“可是,小姐”桃红争辩,但看到玉安没什么表情的脸,话到嘴边,出口便成了:“小姐,你应该带点笑意,这个样子,老爷不会喜欢的。”
玉安嘴角微微勾了勾,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立马生动了起来,她道:“我知道,只是,你以后不要再说有关母亲的不是。”
桃红看着玉安带笑的面庞点点头,玉安平时脸上的表情一般都是淡淡的,除非有外人在,桃红虽然觉得这样的小姐没什么不好,却觉得小姐小小年纪,还是多笑笑的好。
打开门,玉安一眼便看到聚在走廊下说话的几个小丫头,那几个小丫头被突然出现的玉安吓了一跳,忙过来见礼。
玉安点点头,随手指了个丫头,道:“带我去见父亲。”
不理突然被点名的小丫头的错愕,转身看着桃红,道:“你告诉卫嬷嬷和蒋嬷嬷,就说我去见父亲了,晚饭时间还没回来,你们便先用饭。”
【小推荐下,咪咪阅读追书真的好用,大家可以试试,iiread】
说罢,便带着刚刚指的那个丫头出了玉竹院,小丫头是余府的老人,自然知道这个时辰余富正在哪儿,领着玉安直奔余富正的书房而去。
还不到书房,两人便被人拦住了,小丫头看样子是认得此人:“小雄哥,这位是大小姐,老爷在忙吗?”
被小丫头称为小雄哥的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清秀,听小丫头说这位便是大小姐,忙躬身行礼:“小的给大小姐请安。“
玉安微微点头,眼前向他身后紧闭房门的房间看了一眼,轻声道:“父亲在书房吗?”
“在。”小雄回答,迟疑道:“需要小的去禀报吗?”
顿了顿,玉安点头,“麻烦你了。”
小雄慌忙摇摇头,直道:“不敢当,不敢当,小的这就去。”说完,转身向身后的房间走去。很快,那被小雄进去关着的门又被打开,出乎玉安的意料,先出现的居然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藏青色长袍,身材修长,近了,玉安才看清这人肤色微白,嘴角带笑,眼睛也含着笑意,只是在眼底深处有着不易擦觉的深深探视。
他快步走到玉安身前,呵呵笑了两声,才朗声道:“安儿,过来给为父抱抱。”
玉安微抿着嘴唇,眼睛略带好奇,儒慕,还有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半晌,才抿了下唇,低头行礼:“女儿玉安,见过父亲。”
余富正一愣,走上前一把抱起低头福身的玉安,搂在怀里,面含怜惜的道:“这几年苦了安儿了,既然回来了,为父必定好好疼爱你,安儿以后在为父面前不必如此多礼。”
玉安突然被人抱起,还是一个陌生的成年男子,虽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难免心中有些不自在,抬起头,明亮的眼睛带着疑惑看着余富正,“父亲是说,女儿以后在您面前不用行礼吗?”
余富正点头说是,玉安面上却浮现出不安,她犹豫半晌,才小心翼翼开口:“可是夫子教导,在父亲面前不可轻浮,不然父亲会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