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白快要疯了,为了再次验证一下刚才的事是否发生过,他站起来快速的向‘z’受伤躺着的地方。路过自己的窝棚时,窝棚的复会如初让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一切都像是一个假象,如果说真大发生过,那么是谁有如此神通广大就本来已经破坏殆尽的事物又恢复原装,要么是时光倒退,要么是通天的神通才能够做到。窝棚是彻底的化作灰烬,想要将灰烬一丁丁的从时间河流中捞出来,未免太过恐怖了吧。
没有在窝棚边上作停留,李知白迅速的王‘z’的方向赶去,当赶去之后发现‘z’依然躺在那里,身上的伤口被泥巴覆盖,鲜血早已将泥巴浸染,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而一边散落的黑衣人破碎的尸体也早已消失不见,只是一边的灌木丛草地上依然有着大片的血迹,斑斑洒落。一边是恢复完好的凶杀现场,一边是依然没有改变,虽然那些碎掉的尸体不见了,血迹还在,‘z’也还在,他身上几处恐怖的伤也真真实实的摆在自己眼前。那么看来之前发生过的事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两个不远的地方会发生截然不同的遭遇呢,尸体又去了哪里?还有那个珠子,又为什么会从自己嘴里刨出来,而且也会形成一道太极圈,难道珠子是那折扇鱼变得?那么大个鱼会变成这么小的珠子?那也太过神奇了吧!那么最后又是怎么消失的,是谁救了自己,然后将一切从毁灭消逝中拉回来?
将手指放在‘z’的鼻端下试了一下,发现‘z’已经没有了呼吸,李知白赶紧将‘z’胸口上的泥巴给小心翼翼的除掉,然后伸出一只手掌贴在他胸膛上,仔细的凝神感知。之前耽误的时间让他很是愧疚,自己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个人是否可信,谁知道‘z’真的改变了心态,全力的守护着自己的玩笑说出的那句话。虽然这里除了一群牛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z’却因为一句话而走在了死亡边缘,而且还是在他李知白的地盘上,这让他如何的不愧疚
“咚咚咚咚”微弱到极度小的心跳声,如同炸雷一般在李知白的心里炸响,眼眶子红润,一滴滴泪珠子跑出眼睑顺着脸颊而下,越来越感到愧疚自责的李知白突然感到一缕心跳透过手掌传递,微弱的在耳朵边跳舞,鼓动着耳膜,这一缕跳动像一根尖细的带着放大痛苦的效果狠狠的扎在了李知白的脚板心,痛得他几乎弹跳而起,瞬间的惊喜像最毒的毒液蔓延全身,‘z’居然还有心跳,生命力如此的顽强。李知白从来没有过如此的喜悦,尤其是十多年以来,哪怕是知道柴静还活着的消息时也没有。‘z’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兑现诺言,一往无前。不是为了这里的牛羊,而是为了自己的一句话,诚然自己救过他,他有报恩的心思。
可是这些年除了父母以及柴大军一家之外,其他的人都对自己的过往冷嘲热讽,左邻右舍即使老爹将十多只羊送给他们吃最后也没有讨到好,反而更让那些人说三道四,‘z’虽然自己不知道他的过往,杀手也好特殊部门的成员也好,君子之间,平淡如水,却在一句话之间爆发出滔天的火焰灼烧前来找自己麻烦的人。很明显这些人都是带着目的来的,不是监视就是要自己的命,可以说‘z’直接的替自己挡了一次凶残的阻杀。
“蜂巢你倒是出来啊,你快出来,再不出来人就死了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和我在一起就有义务帮我,快出来救人啊”
耽误这么长的时间,李知白以为自己可以救‘z’,因为蜂巢是他最大的依仗和底牌,这才让他有足够的勇气肆无忌惮的做想做的事,包括开始他明明可以先救‘z’的,可是他以为蜂巢无所不能,想着最后几滴鬼眼苍术的汁液就能够将‘z’从重伤垂死之际给拉回来,毕竟自己亲身体验过这种经历,所以他有理由足够的相信蜂巢和鬼眼苍术。
可是这一次百试不爽,呼之即来的蜂巢却像消失了一样,任凭自己撕心裂肺的呼唤它就是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地上摊着像一块烂肉的‘z’距离鬼门关越来越近,李知白凄厉的对着手掌咆哮,一边咆哮一边将一双手掌狠狠的在身边的黑石头上拼命地拍打
“不出来要你有什么用,你滚吧滚啊要你何用?你以为你高高在上你以为你可以神奇的像神仙一样就可以如此待我们吗?”
“滚老子不需要你不需要啊他死了,是我害了他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们就是一个凡人,但我们有血有肉,不会像你们这些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存在,肆意的一个动作山崩地裂,随意的一个意识就可以追溯时间,将毁灭的东西拉回来恢复如初可是有什么有,你们连救个人都做不到你们还留在我这里干什么走”
李知白目眦欲裂,双手在黑石头上疯狂的拍打,既然蜂巢躲在里面不出来,那要着何用?不如都滚得干干净净的,自己过自己的平凡生活,不会想入非非,不会天马行空的遐想,不会因为自大而还是一个信任自己的人。
他的双手血肉模糊,一点点血肉被拍击的飞溅出去,手掌上的皮没了,肉没了,血管也崩裂开来,白森森的骨茬子都显漏出来,血液湿透了黑石,李知白浑然不觉的痛,依然想把手掌心里的无情存在给赶出去。虽然这样赶走了蜂巢以及里面附带的可以救命的鬼脸苍术和诡异的折扇鱼以及金边甲鱼,虽然这些东西都是世间难得一见,但自己不需要,连救一个人都做不到,不愿意做,那要来做什么?虽然就过自己,心里很感激,可他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偿还,但代价就是要求它们救活‘z’,蜂巢救了自己自己可以也有机会补偿,但一旦‘z’死了自己就在也没有机会不尝了,即使自己拿命抵,也挽不回一条命
“咔嚓咔嚓”几声脆响,李知白双手十指被他疯狂的拍折了,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癫狂。就剩下手背一边的皮和筋连着十根来回摆动的残破手指。他浑然忘了痛,虽然这种痛如同有人拿着都是钉子的锤子一点点敲碎自己的手指,然后再放入最有腐蚀力的强酸中浸泡,但他陷入的癫狂和愧疚超过了这些痛。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血液早已不是鲜红的色彩,而是像没有一丝杂质的土黄色泽的液体,伴随着他每拍击的一次,迸溅出去都是黄血,一丛肉芽开始从断口处往外冒,再拍打一次,又一丛肉眼更凶猛的往外长,不断地修补破碎之处,等到他自己也不知道拍打了多少次的时候,原本肉都飞出去的十指差不多已经再次长好,肉芽挤满伤口,唯独手掌表皮的一丛还是鲜血淋漓。
最后渐渐耗光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惨烈的痛疼从双手上传来,李知白痛的全身痉挛,蜷缩成一团,痛的同时手掌心又传来一阵酥麻痒痒的感觉,痛疼慢慢缩减。此时即使脑袋再迟钝,心里再痛很蜂巢,他也感到一丝不对,李知白颤颤抖抖的抬起双手放在眼前观看,只见自己以为的鲜艳的殷红的血液一丝都没有看到,取而代之的是满手的土黄色液体,被自己对着满是茬子的黑石头上拍大了几百次的手掌心本该只剩下骨头架子,可是现在却违反常理的出现一丛丛像细线一样的肉芽,织毛衣般穿针引线在手掌中摇晃摆动,手心上残缺的部分一点一点的长出肉来填补了残缺的空缺,伴随着的还有巴掌上的皮慢慢的覆盖在长出的新肉上,手掌表皮的掌纹纹路都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偏差。
自己的手伤的有多重,李知白可是很清楚的,刚才为了赶走手心里隐没的蜂巢自己可是接近全力的拍打,每一次都毫不留情,因为他一旦悸动或是情绪不稳定都很容易走极端,这一点就从十多年前柴静被羞辱的那一幕都可以看出,自己那样的做一来是真的很生气,二来就是试探一下蜂巢会不会在自己受了重伤的时候出现。
自己的伤是小事,主要是要救活生死不知的‘z’。自己只要逼得蜂巢的出现,那么就会有机会掏出鬼脸苍术,不计代价的救活‘z’。
摊开手掌,双手本该残废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因为以现代的医学水平是没办法将自己的手恢复如初的。可是现在自己的双手却变得比以前更加完美,肌理清晰,我起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泛滥,可是这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你出来救人啊
看到自己的手瞬间的恢复,这让他想到之前所见到的场景,之前自己的窝棚,消失的黑衣人,以及那里被破坏的草木地面。这一切都和蜂巢有关吗、没有关系可是自己身上为什么出现如此神奇的一幕?既然救了自己,为什么不肯出手救‘z’?
李知白再次暴躁的跳起来,狠狠的一拳轰在一边半人高的黑石上,嘭的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这次他用上了全力,他在赌,赌蜂巢的出现,可是让他失望了。积攒了自己心里愤恨的一拳没有让自己受多少伤,只是拳锋表皮的几个地方被锋利的石碴子划破了小小的伤口,骨头隐隐有点作痛,里面渗透出一丝丝黄色的血液。都发生了如此神奇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李知白楞了一下,并没有感到好奇,他要的是蜂巢救下‘z’,而不是让他像表演魔术一样在自己面前表演。
好,既然你没走,也没有出现,那我们看谁狠
李知白捡起‘z’身边丢着的带着血迹的尖刀,尖刀足有四十厘米,一边开刃一边带着锋利的锯齿,尖刀侧面上镂空有三道窄窄的放血槽,倒拿着尖刀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心脏部位狠狠地刺去,没有表情也没有害怕,他真的想刺下去,心里却在赌,赌蜂巢的出现,不然他真的要刺下去,那时候可就有一万个该死的理由了,对不起父母,对不起柴大军一家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赌输了自己就赔上了性命,也成了大不孝的逆子,也成了不义之徒,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而且更对不起的是身边这个命悬一线垂危的‘z’。(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