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个土黄色珠子果然如李知白心中猜想那般,珠子上的光圈再次散发出比太阳光还要刺眼的彩芒,接着光圈中间开始浮现一道‘s’分割线,李知白骇然的在地上用双手拖着身在想往后退,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太极圈再次快要形成,奈何他身上伤势极其重,才想到回头去召回蜂巢。
没有等抬起手,悬浮着的蜂巢闪电般的出现在他的背心上,磅礴的力量让他张口喷出一大口心头血,随后李知白就像失去骨骼支撑着的猪肉瘫软在世上,失去知觉。而他喷出去的血雾正好喷在正要形成的太极圈上,化成一个血红的罩子,将太极圈罩在里面,耀眼的霞光也被极致的压抑收缩在血雾所化的罩子里。太极圈正在逐渐变强的吸扯力将外面的血罩子吸扯得不断地变幻着形状,一丝丝扭曲的裂缝逐渐裂开,里面包裹的强烈光芒从裂缝里挤出来,像暗夜里的霓虹灯,一道道光柱照亮四面八方。
血罩子被拉扯的裂缝累累,再也支撑不住,逐渐向里面塌陷,最后和太极光圈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太极圈的光芒也变得暗淡下来,吸扯力也逐渐停止,融入太极圈中的血雾也像有了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拼命地往太极圈的最里面渗透,企图越过太极圈这道莫名能量形成的防护。
突然之间,骤然再变,太极圈中分割线左右还未形成代表两极的位置,出现了一双闭着的眼睛,在这双眼睛正要睁开的刹那,周围十多米范围的花草树木无论大小都好像被突然加持了一股恐怖绝伦的伟力,纷纷承受不住这一股无形的压力,从顶端开始一寸寸的断裂炸开,直到地面,就连铺着一层树木微尘的地面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瞬间下降数十公分,而随着太极圈上那双眼睛的慢慢睁开,周围的无形压力也逐渐变大,被压塌降下数十公分的如金似铁的方圆十多米地面,依然在一寸寸的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呀声中向下沉。
而躺在地上失去知觉的李知白,早已不知什么时候悬浮在了三十多米外,离地十多米的半空中,他平躺在那里,蜂巢吐出一个气泡将他包裹在里面,此时距离这片山谷不远的上空正飞速飘过来数百架大大小小的飞行器,铺天盖地的让这里的天空们的暗淡下来,响声如雷的轰鸣响彻山谷。
蜂巢浮在李知白附近突然再次吐出一个灰色的气泡,气泡迎风见长瞬间变大,将方圆百米,天上地下全部笼罩在里面,包括太极圈散发出的光芒,以及那双眼睛散发出的威压。气泡晃动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伴随着的还有李知白、太极圈、以及被那双眼睛散发出的威压压沉的十多米方圆深达两米的深坑。天上的数百架飞行器不断的在上空盘旋,飞行器上的人看到的只是一丝没变的山谷,山是山水还是水,疑惑中等他们正要降下高度,派人下去查看时,一股强烈的磁场干扰,拉着扯着飞行器不断的摇晃歪斜,各种仪器设备瞬间失灵,吓得这些人赶快调转方向,呼啸而去,再也没敢有丝毫的停留。
下方被屏蔽的气泡里面却是另一番光景,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却被蜂巢里面伸出的一只葱白般的细嫩玉手拍的化作了光羽,就连太极圈也慢慢消失,正在和太极圈僵持的血雾慢慢的凝聚成一大滴血液,慢慢的滴落在失去太极圈保护的土黄色圆珠之上,血液眨眼间被圆珠吸收,太极圈也彻底消散,散落的的光芒包括那双眼睛消散的光羽也一起被珠子吸收。
同一时间,在一个无限远的一片空间中,一个浑身上下漆黑一片的小孩,匍匐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整个身体紧紧的贴在地上伸出的双手左右轮换着抓着地面不断地往前爬行,看他艰难又异常坚定的的爬着,仿佛被整片天地无群无尽的无形力量叠加镇压在身上,在李知白喷出的血液滴落在珠子上,和珠子融合的瞬间,那漆黑的小孩一双和在太极圈上一模的一样六棱形眼珠子的眼睛木然睁开,散着着恐怖的光芒
那个从蜂巢里伸出来的葱白般的细嫩玉手将那颗珠子招入手中,捻在两跟手指间把玩,然后一声叹息若有若无的响起,珠子被这只手弹飞融入落在地上的李知白体内。
一道清风拂过,地面上变成粉末的花草树木以及那个巨坑像是镜头倒放弹指间恢复原状,这里的一切恢复如初,好像之前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蜂巢落在依旧昏迷的李知白手上,融入其中消失不见。蜂巢里面大的无法想象的空间中,无穷无尽的泡泡漂浮。在这无穷大的空间最深处,一个唯一的有着无数色彩的泡泡里面坐着一个全身上下一样洁白无瑕得‘人’,坐在镜子前的那个‘人’,却没有五官,不过在她的对面有一面镜子,镜子中倒映着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一张色泽和全身肤色头发一模一样的脸庞,像最洁白无暇的玉,像最好的窑烧制的无暇陶瓷,就坐在那里,仿佛和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对望了无数个纪元。脸庞上本该长着一张嘴巴的位置空白一片,一缕不知道算不算血液的液体缓缓流淌滴落,让本来冰冷一片的枯寂世界瞬间鲜活,那缕血迹就像画龙点睛的巅峰一笔,让一幅静止的画点亮了生的气息,让那个坐的镜子前的他或是她,如同雕像一样的存在活了过来,只有鲜活的生命才会流血,诚然他或是她的血液有点怪异。
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之后,蜂巢内空间扭曲一片模糊,蜂巢化作流光钻入李知白的手掌心中
蜂巢外,李知白躺在地上,依旧的昏迷中。像是做了一个长的无法计量时间的梦,梦见自已化作了一缕微小的尘埃,然后历经无数的时间幻幻灭灭,不断地和许多与自己相同的尘埃相互的厮杀、吞噬,不断地杀死一切出现在自己周围的事物越长越大。在时间的长河中流浪漂泊,历经岁月的沧桑,从一粒尘埃变成豌豆大小、手指大小、鸡蛋大小,一直慢慢变大再变大,最后变得大无边际。
在自己成长的同时,伴随着更大的劫难不断地降临,更恐怖的灾劫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降临,加诸在自己的身上。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体积也在劫难中不断被凝练、压缩,一点点的不断的缩小,越小越变得沉重,直到自己再次回归到尘埃初变的手指大小的时候,一片天地也承受不起自己的重量。在即将要压塌一方天地时,终于像是触犯了某个禁忌般至高规则的存在。
那个存在一出现就要毁灭自己,奈何的是自己从一缕尘埃慢慢的崛起,一路历经数之不尽的艰险劫难,吞吸万千物质,早已变得天难灭地难葬,时间都没法磨灭自己,最后那个存在不得不搬出一杆秤,那是一杆道理之秤,可以秤天地重量,秤时间过往,秤万物轻重,秤日月星辰,秤世间道理,秤是非黑白。此秤一出,自己立即被压倒性的镇压,化作了秤上面一端的秤砣。
可惜有一天,另一片天的入侵,至高无上的存在打的天地破碎日月无光,世界化作一片混沌,世间一切都不复存在。而那杆可以秤重世间一切的存在的规则天平也被打的四分五裂,落向不可知的混沌中,而被炼化成一个秤砣的自己也被打散了灵智,失去了灵性,散落在不可知之地
“额”
李知白坐了起来,迷蒙的双眼浑浑噩噩的看了一下四周,觉得自己像是活在幻觉中,一切都后向是一场梦。他的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消失无踪,就连伤口上面的衣服上的破洞也变得完好无损,扫视着周围那昏迷前记忆中周边的残破草地树枝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完好如初,地上那被自己一石头砸死的黑衣人也消失无踪。
“难道一切真的都是幻觉吗,‘z’对了,‘z’现在生死不知”
“啪”
李知白看着看着周边的一切,周身冰寒一片,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海,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像春天里的绿叶疯狂的滋长,一发不可收拾。如果这都是幻觉,那是自己是否是真实的存在?还有之前做的那个荒唐的梦里,那个时间都难以湮灭的自己是不是才是真的,那颗珠子难道才是真的自己吗?难道之前的一切也都是错觉吗?或者是整个世界都是一场梦,都是虚构的存在?可是为什么又那么真实?
李知白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盖在自己的脸上,发出一声响亮的脆响。痛、难以言述的痛透过一重重的肌肉纹理传递到神经末梢到达脑海中枢,半边脸高高的鼓起泛着红韵,一缕血迹挂在嘴边,就连牙床都感到松动了,他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力气超乎寻常的大,大到有点虚幻。
手指触摸脸上的五根高高隆起的手指印子,李知白反而变得更迷糊了,既然这么痛,那为什么觉得更加迷离呢?为什么?我们的存在都是一段投影吗?或是一段其他世界的投影?他感触到的痛是前所未有的真实,但就是这真是里面却显得太过完美,完美的感觉可怕得不敢想象,感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假象。
想到自己生命中的人和一些事,柴大军、父母、柴静的遭遇和自己这十多年年来的遭遇,都那么真实,都是鲜活的呈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想到父母自己会开心也会担心,想到柴静自己也会很心痛也有一丝冷漠,包括这里的山山水水都像是雕刻在脑海里的印记,再也抹不去。但就眼前的一幕谁来解释?自己身上的伤呢?怎么好的?鬼脸苍术可以医好身上的伤,但没有这么的可怕,就连衣服上的破洞也恢复如初,就像时间倒流,自己又回到了没有发生着一切之前。地上被破坏的一些草地灌木都像之前见到的一样,就算是当时丢出去砸死黑衣人的黑石头也依然好好的镶嵌在距离自己的手不远处的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