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西蒙在昨天下午时候,感应到岛的东北方向有祭祀的气息,在咖乔的建议下,留下玛丽和梅西照顾侯君莉,带着众人前去探查,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侯君莉,张敬明心痛到了极点,他非常后悔自己的莽撞,把侯君莉引入了险境。
回想起上次唤醒侯君莉的情形,他果断的按下了手上的腕表,拿起吊坠儿,集中注意力。
一刹那,眼前画面切换,他又化作万丈金光的太阳,用金色的阳光,轻轻照耀侯君莉的蓝色星星,用金色的光辉包裹住她,轻声呼唤。
不知道过了多久,蓝色的星星上终于开始发出七彩的光芒,且越来越亮。
听到侯君莉一声轻哼,张敬明收摄心神,拉着侯君莉的手激动的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眼皮一阵沉重,眼前的光线快速的暗了下来,他开心地说:“不要担心我,我就是想好好睡一会儿。”
玛丽和梅西看到张敬明晃了两晃,丢下一句话,趴在了床边,急忙跑过去查看,却看到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玛丽急忙把他平放到地上,给他服下一颗精油晶体,在给他的手上和头上扎上了几根银针。
侯君莉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只是非常虚弱,头昏昏的,感觉朦朦胧胧的,她摸了摸昏昏沉沉的头,拖着软趴趴的身体坐了起来,看到地上的两个人正在忙活张敬明,急忙滑下床,拉住他的手轻轻呼唤。
这种情况她曾经听卡温斯特说过,属于精神过度疲劳,神经系统受损的表现。人的神经细胞不同于其它细胞,每个细胞只生长一次,一旦受损,几乎不存在修复的可能,所以,神经性疾病一般很难救治。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中充满了懊悔,当初就该阻止张敬明去探索什么圣地,这下可好,先是自己受伤,接着是张敬明受伤。
梅西一脸焦急的坐在张敬明身边,拉着他的手仔细感应,突然她在心里听到了张敬明的呼唤,让她们不必担心,说他很快就能恢复,还让她们把他带回祭祀圣殿,说那里有一个叫科波多娃的人在等他。
梅西惊喜万分,急忙把感应到的信息告诉了侯君莉。
三个人马上找来推车,一起推着张敬明来到了祭祀圣殿,在密室里见到了刚刚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的科波多娃。
她们三个都很吃惊,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众人几乎想尽了办法,却始终找不到一点线索,没想到这个新人祭祀出去一趟,竟然找回了失踪两年多的圣姑。
科波多娃虽然看不到眼前的情形,但是她似乎很熟悉这几个人的气息,微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打过招呼,她询问了张敬明的状况,用手仔细探查了他的情况,笑着说自己有办法。
然后指挥众人,把张敬明扒光洗净推进密室,向玛丽要了一根银针,就让她们在外面安心等待。
张敬明并不知道周围的人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此时正在进行一场非常特别的旅行。
仿佛是在无边无际的太空,身体完全处于失重状态,四肢虽然软绵绵,依稀还可以移动,但是漂浮的身体根本借不上一点力,只能任由身体静静的飘着。
四周一片黑暗,一片寂静,无论他怎么集中注意力,感应不到一点刺激,自己触摸身体的感觉也很模糊。
所有的一切,和他之前遇到的情况都不相同,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是累大劲儿之后的后遗症。
内心虽然着急,但并不烦躁,他知道,目前这种状态,其实是神经系统自我保护的表现,说白了,就像是电路板的过载保护,等到静电散去,温度降下来,电路板依然可以用。
闲得无聊,他就开始回忆以往的点点滴滴,从记事儿起,到上大学;从刚参加工作,到成为部门负责人;从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到恋爱结婚;从亲密接触第一个女人,到后来的侯君莉。
他想起了生活中的很多无奈和心酸,也想起了生活中的幸福和满足。
生活中的各种见闻和感受,让他越来越成熟,让他越来越坦然,让他越来越懂得珍惜。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他曾经思考过很多次,而此时,他仿佛又有了新的明悟。
人生就是一个过程,一个没有回头路的旅程。一路上既有狂风和暴雨,也有阳光和彩虹;有一帆风顺的意气风发,也有披荆斩棘的艰难前行;会遇到知冷知热的队友,也会遇到你死我活的仇敌。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会面临选择,每个光鲜的选项背后,往往有意想不到的陷阱和苦果,每个痛苦无奈的选项背后,往往有不易发现的甜蜜和幸福。
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酸甜苦辣咸五个背包,遇到的每件事情,都有一个标签,这些标签会被收集到相应的背包里,人生结束的时候,五个包里的标签是一个重要的考核指标。
肯吃苦,苦越吃越少;怕吃苦,苦越吃越多。
他仿佛理解了卡温斯特的那句“幸福来自于各种欲望的满足过程”“我们的社会是一个欲望的社会”,一个人活着只是为了不停追求各种欲望的满足。从吃饱穿暖,到吃好喝好;从物质满足,到精神满足;这都是活下去的动力,当一个人真的什么都不想要的时候,很可能会走向灭亡。
有些人满足自己的时候,把别人对立起来考虑,不愿分享,从而引发各种争端。
有些人满足自己的时候,还能满足别人,他们往往非常受欢迎,拥有超越常人的财富。
人欲求的极限似乎就是死亡,无论肉体的死亡,还是心理上的死亡,他们的表现都很相似,就是不再对周围的刺激有任何的反应。
从这个角度来看,能够感受各种刺激,并对各种刺激做出反应,是一个人活着的标志。
所以,只要是能够刺激人作出反应的事情,都能激发生命动力,无所谓好坏。
通俗一点说,苦难对于一些人来说,可能比甜美更重要,更能激发他们的生命活力。
一直以来,张敬明都觉得自己属于逆境成长的人,他不喜欢重复平静的生活和工作,他喜欢追求新鲜感和刺激,喜欢迎接挑战和困难。
可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他之前关于人生意义的理解仿佛都是错误的,他一直追求的东西,其实一点都不美好,最美好的东西就是之前让他几乎窒息的平静生活。
但是让他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重新回到以前的状态,他似乎又有些不甘心,他放不下太多的人,放不下太多的事情。
一幕幕往事,一个个亲人,从眼前不断闪现,像看电影一样。
张敬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现在是在哪儿?这些信息是从哪儿来的?
他集中注意力,仔细感应这个浮在空中的自己,发现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实体,难道这也是一个影像?
他把手放到自己嘴里,用尽力气使劲咬,虽然能够感觉到手被咬到了,但是并不痛。
正在疑惑之际,无尽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儿,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那是一束青色的闪电,直接击中了悬浮在空中的他。
麻木的身体,突然一阵痉挛,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伴随着青涩的闪电,身体周围的黑暗缓缓融化,一轮发着淡青色光芒的月亮出现在他的身旁。
一位秀发如风,目光如水,
披着银色白纱的女神,从月亮上翩然而至,用清凉的手抚摸着他的脸,用带着清香的唇,吻过他的额头,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终于找到你了。”
嘴唇过处,身体瞬间恢复知觉,伴随着轻微的酸痛,当全身痛过之后,小丁丁上也酸痛了一下,他突然感觉四肢好重,心里好困,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侯君莉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终于开了,她急忙冲进去,看到科波多娃已经洗过澡,还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上还滴着水,张敬明身上也被刚刚擦洗过,盖着薄薄的褥单子。
侯君莉轻轻抽了抽鼻子,问到了一股轻微的鱼片儿味儿,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
科波多娃精神抖擞的坐在旁边的竹椅上,笑着说:“祭祀大人已经没有大碍,现在稍微睡上一小觉,醒了就好了。”
侯君莉轻轻地点了点头,施礼道:“感谢前辈出手相助,实在是感激不尽。”
科波多娃笑着问:“圣姑你今年多大?”
侯君莉笑着说:“快三十了。”
科波多娃看了看床上的张敬明,悄声说道:“我们两个年龄差不多,你就别叫我前辈了,叫我姐姐就成。”
侯君莉施礼道:“这怎么使得,您是前辈。”
科波多娃谈了一口气说道:“没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圣姑的一项重要工作不就是辅助祭祀大人延续传承吗?祭祀大人既然救了我,我就会认真履行我的诺言,全心全意帮她。”
张敬明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到旁边正在聊天的三个人,又掀开被子看了看,小心的问道:“那个,我的公粮被谁收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