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敬明在武薇薇脸上亲了好几口,张元元喊着自己也要亲亲,张敬明又搂着张元元一阵亲。
张敬明在家吃过饭,把张元元送到幼儿园,就早早的来到了院长张增强的办公室外,院长助理卢筱筱看见张敬明,急忙把他叫进办公室,给他倒了杯茶,说:“周悦一直想约你再坐坐,啥时候方便啊?”
张敬明说:“我最近忙得有些颠三倒四,等适应一下,一定主动请客。”
卢筱筱说:“看你的气色这么好,那边的工作一定很顺利吧。”
张敬明笑着回答:“哎!还凑合,气色好是因为刚在家休养了两天。”
卢筱筱羡慕地说:“还能在家休养,是真忙还是假忙啊?”
张敬明右手摸着胸口,笑着说:“是真忙,关键还累心。”
正说着,院长张增强拎着包走进了办公室,看到张敬明,笑着问:“敬明来啦,我正说要找你,太巧啦,稍等我下。”
张增强把包放下,打开文件柜,取出一个档案袋,在会议桌前坐下,卢筱筱马上把沏好的茶给张增强端了过来,张敬明也端着茶在张增强旁边坐下。
张增强笑着说:“敬明啊,前段时间,付衡书记和我专门研究了一下你的情况,为了让你能够安心工作,决定把你在学院的工作重新安排一下,把你的教学任务和科研任务暂时移交给文立丰教授,他是你的师兄,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学生们;同时给你安排了一个新职务,学院教务处副主任,只是挂个名,不用坐班,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在这些材料上签个字就成,为了你这事儿,我专门找校长汇报了好几次,我的西湖龙井都送出去好几盒了。”
张敬明感激地说:“谢谢院长,您对我真是太好了,我真是太感激了。”
张增强笑着摆摆手:“哎,我只是做了点顺水推舟的工作,不要见外。”
张敬明摸着自己的手提包,咬了咬牙,把辞职信拿了出来,双手交给张增强,抱歉地说:“我已经给您、给学院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是不能再添乱了,那边的工作强度很大,双线作战,两边的工作都做不好,所以我想专心来做心理所的那份工作,这是我的辞职申请。”
张增强没有接,笑着说:“我支持你的决定,年轻人能够懂得专注,很不容易,但是,这个辞职就算了,反正在这儿挂个名,对学院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张敬明坚持到:“院长,我是担心给你添乱,我也担心别的老师闹意见。”
张增强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张敬明赶紧给点上,说道:“要不这样吧,辞职信我先代你保管下,你先暂时挂着这个教务处副主任,后面的事,我们看情况再定,怎么样?”
张敬明感激地说:“那我听你的,只是又得给您添乱了,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张增强笑着拍拍张敬明的肩头:“敬明啊,放心去闯吧,如果你信得过我老张,有啥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找筱筱,千万别客气啊。今天就不多聊了,八点半我要去校长办公室一趟,再见。”
张敬明激动地道谢。
张增强拿起背包,匆匆忙忙地出了办公室。
张敬明在卢筱筱的指导下,把那沓文件都签了,里面有导师变更表、课题授权书、干部履历表。
填完表,和卢筱筱挥手告别后,张敬明去了文立丰的办公室,不巧的是文立丰去上课了,他又回自己的办公室把东西收拾一下,除了专业课的书,就是一些杂物,他把电脑密码标注在键盘上,找了两个纸箱子,把杂物收拾了一下,至于专业书籍,就留在办公室吧,谁需要就给谁。
张敬明走后往实验室一趟,和陈海、吴一凡、杨浩打了个招呼,李敏和他的男朋友去天津了,没见上面。
张敬明把自己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下,嘱咐自己的学生,要团结,也要认真做论文,如果有困难及时给自己打电话,不要犹豫。
在依依不舍中,他撤了。
给向慧敏打过电话,不到二十分钟车就到了,张敬明坐上车,笑着对向慧敏道谢,感谢她上次送自己回家。
向慧敏酷酷地回了句“不客气。”
张敬明来到三楼办公室,发现梁英彩不在,于是坐下来,打开电脑看培训材料,认真梳理无人驾驶理论的主要知识点。
吃过午饭,张敬明没有耽误时间,和刘威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回办公室了,直接坐在办公桌前继续学习,他想用最短的时间,将相关的知识都背诵下来,然后逐步融会贯通。
张敬明曾经在很多会议上看到一些装逼的专家。
这些专家水平其实很一般,但是他们却很能唬人,他们使用的方法简单粗暴,却很实用——使用大量的专业术语、缩写和专业典故,同时在推理过程中,省略若干内容,从而产生一系列的跳跃,让听的人云里雾里,如果有人质疑他们跳跃太大,或指责他们描述太生涩,他们会用不屑的语气说“这些东西太基础了,懒得浪费时间。”
然而,面对候达来这位神经科学和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张敬明感觉自己好渺小,侯达来和那些装逼的专家完全不同。
无人驾驶的教材,整体而言比较宏观,但是后面几个章节讲得比较深入,其中涉及到了神经科学、脑科学、心理学相关专业知识,张敬明读起来云里雾里的,感觉非常吃力,根据以往教学的经验,他认定是专业基础知识不足造成的,需要学习一下神经科学、脑科学和心理学的基础课程才能解决问题。
张敬明把涉及到的专业知识列了一个清单,然后打开电脑从数字图书馆里查询相关的书籍,收藏起来,然后又制定了学习计划。
转眼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但是他一点食欲都没有,他只想尽快地把相关的书籍看完。
他给武薇薇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晚上要加会儿班再回家,然后到楼下抽了颗烟,回到办公室继续学习。
晚上十点钟,他下到楼下后,给向慧敏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慧敏穿着一件吊带裙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一个发卡把前额的头发卡在头顶,脚上穿了一双凉拖,走到楼前,直接开门上车,身形飘逸,和平日里一身迷彩服的样子判若两人。
张敬明很自觉地开门上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系上安全带准备出发,这个过程中,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向慧敏。
向慧敏把车发动着,却没有立即出发,而是歪头看着张敬明。
张敬明问:“有何赐教?”
向慧敏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张敬明笑着说:“你现在的装扮很漂亮。”
向慧敏抿着嘴问:“就想说这个?”
张敬明笑着说:“其实,我还想提醒你,穿拖鞋开车不安全,警察叔叔会抓的。”
向慧敏不屑地说:“这个要求不适合我,还有,这是鞋拖,不是拖鞋。”
然后,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张敬明笑笑,没再吱声。
等到了张敬明家楼下,张敬明下车后还是忍不住劝道:“车技再高,也要遵守交通规则,更要注意安全,回去的时候慢点。”
向慧敏不屑地甩了句:“磨唧!”
飞车离去,看着远去的车,张敬明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家,冲完澡,来到卧室,武薇薇正在床头看笔记本电脑,见他进来,笑着说:“终于回来啦,小朋友睡觉前嚷嚷着找爸爸,给你打手机,提示不在服务区,最后失望地睡了。”
张敬明爱怜的看着武薇薇说:“哎,有时候,心里真的很矛盾,既想和你们天天腻在一起,又想出去好好闯闯,给你们打拼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武薇薇笑着说:“别有那么多顾虑,我会照顾好孩子和老人的,想闯你就去闯,别给自己留下遗憾,只要别把我们忘了就成。”
张敬明靠着武薇薇坐下来,抚摸着武薇薇的肩头,深情的说:“谢谢你,我的好老婆。”
武薇薇放下电脑,把头靠在张敬明的肩头,轻声说:“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张敬明意外的问:“你不担心丢工作?你不怕疼?”
武薇薇笑着说:“我哪儿有那么胆儿小,下午我听说二胎要全面放开了,征求意见的文件已经下发了,最快明年五月份就能公布,现在准备刚好能赶上第一批。”
张敬明摸了摸武薇薇的头发,说:“你可真会钻空子,可是啥还没准备呢,叶酸都没吃呢?”
武薇薇往他怀里靠了靠,轻声说:“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吃。”
张敬明高兴的喊到:“得令,我马上准备战斗!”
……
睡觉的时候,张敬明搂着武薇薇,感觉心里好甜蜜,好幸福,不自觉咧嘴笑了,他轻轻的问:“开心吗?”
武薇薇轻声回答:“开心,很幸福,很甜蜜。”
张敬明说道:“我也是。”
然后,闻着武薇薇秀发中的芬芳睡去了。
早上,天刚亮,张元元光着屁股,拿着自己的小枕头,屁颠屁颠儿的跑了进来,爬上床,钻到了张敬明和武薇薇中间,搂着张敬明闭眼躺着。
张敬明虽然闭着眼睛,但内心的感觉却异常清晰,他能感觉到武薇薇心中那充满温馨的倦意,他能感觉到张元元内心的依恋,他感觉三个人此时仿佛已经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他自己的呼吸都慢了下来,生怕打断这种美妙的状态。
一声稚嫩的屁声,传到了张敬明的耳朵里,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张元元内心的窃喜,一股臭鸡蛋味儿很快就弥漫了过来。
武薇薇用被子把头蒙住,喊道:“这是谁啊,大清早的就放炸弹,太不人道啦。”
张元元嘿嘿笑着说:“反正不是我。”
张敬明无奈地说:“这床上一共就仨人儿,既然不是你俩,那肯定就是我了呗,但是我想说,我是冤枉的,你们谁信。”
张元元马上说:“反正我不信。”
张敬明转过身,睁开眼睛搂着张元元说:“你这是栽赃陷害知道不,对待坏人你可以这么做,平时可不能这么干,要不然你的小伙伴儿和喜欢你的人会很失望的。”
张元元翻了个身,搂着武薇薇说:“妈妈,妈妈,我承认错误,刚才的屁是我放的,对不起啊,没有把你崩坏吧。”
武薇薇拿开头上的被,喘着气说:“哎呦,我滴个天儿呐,这那儿是屁啊,简直是毒气弹啊。”
一家人在吵吵闹闹中开始了新的一天。
张敬明刚到单位,就接到傅恒的电话,通知他到总师办开会。
侯达来办公室的小会议桌前,坐了一圈人,付衡、侯达来、彭莉君、梁英彩和张敬明。
付衡和侯达来的表情都十分严肃,张敬明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冰冷的气氛。
付衡看了看侯达来,侯达来点点头,付衡缓缓开口:“我早上刚接到通知,我要去党校脱产学习三个月,组织上会派遣一个代理书记过来,协助老候开展相关的科研工作。在座的诸位是我们这项工作的核心人员,我们现在召开一个紧急会议,提前做一下部署。我离开这段时间,所有的工作安排,你们都要听从老候。老候,你现在做一下部署吧。”
侯达来严肃的说:“我们这个项目的研究内容非常重要,这一点大家已经比较清楚,我现在再强调一下,你们三个核心人员不准对外人透露任何心理感受,尤其是实验前后及实验过程中的心理感受。另外,你们三个人要尽快熟悉,尽快建立信任感,我们的时间越来越紧,大家要有紧迫感和危机感。”
梁英彩和彭莉君平静的坐在那儿,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张敬明觉得气氛比较压抑,就询问道:“侯总,您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什么紧迫感,什么危机感啊?”
付衡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人一直关注着我们,前段时间我们取得了阶段性的实验结果,他们就有点等不及了,我们的保卫人员发现有人开始跟踪侯总了,今天早上我接到的这个通知也很意外。”
张敬明诧异的问:“可是我还是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这些研究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侯达来插嘴道:“我们的实验数据表明,心灵感应是存在的,它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我们现在的通讯依靠的是电磁波、电流,需要物质作传输介质,而我们实验所证实的心灵感应无需借助现有的物质传输介质。试想一下,当军事通讯不用电磁波不用光波的时候,敌人怎么来探测他;当能够以心灵感应的方式获取对方内心感受的时候,谈判该怎么谈,打仗该怎么打?总之,我们这项研究太敏感了,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张敬明马上建议到:“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寻求国家的支持?”
侯达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付衡笑着解释道:“即便是我们已经获取了阶段性的研究成果,但是我们的研究并不完全符合科学研究的定义,从国家争取帮助是很困难的。”
张敬明马上问道:“之前,总参首长不是出现好几次吗?”
付衡苦笑着说:“那是我的私人关系,他们是我的老师和师兄,并不是官方渠道的支持。”
张敬明回回神,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是挂靠在心理所的一个民间组织,并不是国家正规军。”
付衡点点头,说:“你可以这么理解。”
张敬明不满的问:“这是不是有点坑啊?”
侯达来急忙解释道:“待遇都是实打实的,这一点你不能否认,这边的编制也是真的。”
付衡看着张敬明,认真的说:“你不用担心,我们的经费是海量的,花不完,如果你哪一天不想干了,还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安置费用。”
张敬明接着问道:“你刚才说到的跟踪是怎么一回事儿?”
付衡回答道:“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之中,我已经给部队的首长进行了汇报,他专门给我们安排了警卫人员,所以你不必担心。”
张敬明站起来,激动地说:“都派警卫了,我能不担心吗?说白了,我也就是为了多挣几个钱养家糊口,并不想活得那么刺激。”
付衡笑着示意张敬明坐下来,缓缓地说道:“问题没有你想想的那么严重,这只是出于保守考虑。我和老侯早就制定预案,具体的老侯会和你再仔细商量。”
张敬明回头看到侯达来正朝他点头,于是就没在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