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挖人还这么拽？

来到办公室，张敬明先打了一壶开水，把茶泡上，接着打开电脑，看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日志。今天主要有两件事儿，一是自然科学基金的内部验收材料下午下班前交到学院教务处，二是实验室有一个安全大检查，要求随叫随到。

张敬明坐在电脑前，仔细阅读着前两天准备的验收材料，不时会发现一个错别字或描述不准确的地方，不紧不慢地改着。

耳机里听着琵琶乐曲——琵琶语，悠扬而缠绵的乐曲，张敬明听的得很陶醉，当然改得也很认真。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院长助理卢筱筱打电话过来，让他马上到院长办公室，张敬明不敢耽误，马上放下耳机和手上的活儿，揣上手机，锁上门，就往院长办公室跑去。

上楼右转，张敬明看到院长办公室外面站着一位笔挺的女孩儿，齐耳短发，一身运动装，眼睛不大但特别亮。张敬明到办公室门口，敲门进去了。

院长的大办公室里，西侧的小会议桌旁，坐着院长张增强和一位穿黑夹克衫的中年男人，院长助理卢筱筱站在旁边。

张敬明快步走到院长旁边，问道：“院长您找我。”

张院长笑着介绍到：“这是中院心理所付衡书记，他们今天过来想和你见个面，简单聊聊。”

张敬明赶忙伸出双手说道：“久仰久仰。”

然后，在张增强的示意下，在付衡的对面坐下，卢筱筱马上给张敬明端过来一杯水。

付衡微笑着对张院长说：“谢谢张院长，我想借你的地方，和这个小兄弟单独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张院长马上说道：“当然方便，你们聊，我正好要去一楼会议室一趟，有什么需要，直接找小卢就行，她的办公室就在隔壁。”

然后叫上卢筱筱就出去了。

张敬明微笑着看着这位付书记，等他提问。

付衡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敬明，点点头说道：“身强体壮，相貌堂堂，小兄弟很不错。”

张敬明谦虚到：“谢谢付书记夸奖。”

付衡笑道：“我这个付书记可是正的。老侯把你的情况给我介绍过了，你的条件很不错，所以我今天特意过来和你见个面，聊一聊。”

张敬明疑惑道：“哪个老侯？”

付衡撇撇嘴说道：“这么快就忘啦？就是给你做心理治疗的大夫。”

张敬明一听心理治疗，马上就想起了前天就诊的事情，尴尬的笑道：“噢，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见笑啦。”

付衡笑道：“这两天休息的还好吗？”

张敬明回答道：“好多了，虽然也做梦，但是没有再出现过那么夸张的情况。”

付衡接道：“那就好，你的个人情况，我听你们院长介绍过了，有车有房、有娇妻乖儿、事业有成，各方面条件都非常好。你对现在的生活和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没有？”

张敬明不禁有些纳闷儿，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目前还是比较满意的。”

付衡双眼仔细盯着张敬明的双眼神秘兮兮地问：“想不想体验一下更刺激的生活方式？”

张敬明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觉得生活已经够刺激的了，不用再刺激了，太刺激我怕我的小心肝儿受不了。”

付衡坐直身体，认真的说：“小兄弟，我真诚的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去参与一项划时代的研究工作，内容很刺激，待遇也很优厚，相信你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张敬明问：“是什么工作。”

付衡说：“现在不能透露，等你加入进来自然就知道了。”

张敬明问：“都有什么优厚待遇。”

付衡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安家费100万现金，西北四环外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年薪0万+，解决配偶就业，子女保送重点大学，毕业安排就业。”

张敬明笑着说：“付书记，您说的前三条还凑活，后面的听着很不靠谱啊，保送上大学不是早就取消了吗？安排就业就更玄乎了。”

付衡解释道：“万事没有绝对，对于一些特殊情况，还预留着特事特办的渠道。”

张敬明心想这么好的待遇，为什么会落到自己头上，就问道：“这么好的待遇，为什么会找我，我相信愿意干的人很多。”

付衡说：“因为符合条件的人太少，目前只找到小兄弟你符合条件。”

张敬明问：“还有没有啥能够透露的信息没，我得和我老婆商量一下。”

付衡说：“能说的就这些，如果你肯加入，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稍微犹豫了一下，张敬明说：“我不知道能不能胜任您那面的工作，所以即便是我同意参与您的课题，在没有完全胜任工作之前，学院这边的工作我暂时不准备放弃。”

付衡仿佛早有所料，爽快的答应了，并且许诺，除了参与必要的工作，张敬明不需要坐班，同时让张敬明在明天下班前给出明确答复。

双方谈完后，付衡递给张敬明一张名片，带上门口的女孩下了楼，在一楼会议室门口和张院长道别之后，同另外三个人一起上了一辆黑色的悍马走了。

送走了这些人，张敬明就准备回办公室，张院长却把他再次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并亲自给他泡了杯茶，让张敬明受宠若惊。

张院长坐在张敬明身边，语重心长的说：“敬明啊，你博士毕业有四年了吧，时间真快，转眼你都该评博导了，我们认识也有十来年的时间了，算老熟人了。”

张敬明认真地点点头。

张院长继续说到：“我知道你工作很努力，工作能力也很强，因此我一直很看好你。但是你也知道，学院里人事关系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而且人际关系也比较复杂，去年你破格评职称的事情，我非常抱歉，今年你的职称应该没有悬念；前段时间，考察后备干部，我提前做了些工作，所以你顺利通过，如果不出意外，年底王教授退休之后，你就接任热工教研室主任。”

张敬明心里虽然对张院长这些话不屑，但还是满口表示感谢，表示一定会好好工作，不给院长丢人。

张院长拍拍张敬明的肩膀，笑着说：“敬明，今天这些人虽然没有说太多，但是我能看出来，他们已经看上你了，七八成会把你调走；对了，付书记和你聊得怎么样？”

张敬明笑笑：“专业相差太远，我暂时没答应。”

张院长摇摇头：“专业应该不是问题，他们今天一行人当中还有总参的参谋，刚才你和付书记聊天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已经查阅了你的档案，还找了几个学院的教授了解你的情况，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是在对你进行政审。”

张敬明纳闷的问：“什么政审。”

张院长解释道：“就是向上查你三代，看你政治上可不可靠，这表明他们对你是志在必得。”

见张敬明若有所思的样子，张院长解释道：“我当年保送上军校的时候，就经历过类似的政审。说起来咱俩人还有点渊源呢，我祖籍和你一样，是河北省赵县，不过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老宅子也早没了，赵八庄有个烈士陵园，我爷爷和大伯的名字就在上面。”

听张院长说完，张敬明发觉这个老滑头似乎突然变得可爱了几分，于是很真诚的说：“确实没想到您是红色后代，那个烈士陵园，小时候我也去过。”

张院长笑着问：“怎么觉得我不像红色后代。”

张敬明嘿嘿笑到：“你平时表现得那么老奸巨猾，和电影里和小说里的红色后代都不太像。”

张院长玩味的说：“那都是艺术加工惹的祸，红色后代也是人，也需要生活，面对复杂的社会，也得想办法解决问题。”

张敬明发现此时的张院长和平时大不相同，不但不再官僚、圆滑，而且还能在和自己唠家常。

看到张敬明在认真的听着，张院长继续说道：“周悦你见过的，他们家也是烈士家庭，前些年他们家发生了好些事情，足以说明这个社会的复杂性，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和她聊聊，她很需要人去倾诉。”

张敬明心说，您老人家这是在介绍对象吗，她要倾诉也该去找她男朋友去，我这有家有业的大龄青年，跑去听未婚女孩儿倾诉，那不是耍流氓吗。

心里虽然碎碎念，但是张敬明嘴上还是应付到：“有机会一定去和她聊会儿，听听他们家的故事。”

张院长摇摇头，用手摸着自己花白稀疏的头发，感叹道：“年纪大啦，不服不行啊，聊着聊着就聊得跑题了。把你叫过来，主要有两件事儿，一是，你要尽量按照付书记的要求办，个人要有服务组织需要的觉悟。二是，生活上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

张敬明有些转不过弯儿，心说我还担心人家来挖墙根儿，会惹你不高兴，没想到你巴不得我走，你这是啥意思啊，但是嘴上还是表示感谢。

张院长喝了一口茶水，说：“付衡和我说要调你走的时候，我一开始是准备直接回绝的，后来从丁参谋那里了解到，你将要参与的工作，是一项事关国家未来的重大工程，我实在没有理由去反对。敬明，下午你就回家休息会，和你爱人好好商量下，我亲自给齐院长打电话，给你爱人请半天假。”

张敬明对张院长彻底拜服了，面对挖人的情况，竟然这么支持，要么是烦透自己了，要么是觉悟真的很高，但不管如何，张敬明对于张院长的表态还是很感激的。

张敬明回到自己办公室，刚收拾好书包，就接到了武薇薇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焦急地问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院长刚才亲自给她打电话，让她下午回家协助张敬明处理好家庭问题。

张敬明赶紧安慰武薇薇说是有一个调动工作的机会，电话里不方便说，一会儿回家详谈。

挂断电话，张敬明心里骂道，这张老头请假的时候都说了什么啊。

张敬明回到家的时候，武薇薇也刚到家，她跑过来接下张敬明手里的包和风衣，关心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刚才接到我们院长的电话，把我担心坏啦，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张敬明关上门，一边换鞋一边笑：“对你老公就这么没信心，我这么自律的人，能出什么大事儿啊。”

武薇薇放好东西，急切的问：“到底啥情况，快告诉我。”

张敬明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慢慢悠悠的说：“心理研究所准备把我调到他们那儿去，上午他们付衡书记亲自和我谈了，待遇非常诱人，安家费100万现金，西北四环外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年薪0万+，解决配偶就业，子女保送重点大学，毕业安排就业。”

武薇薇听了笑道：“不会是骗子吧。”

张敬明走过来，拉着武薇薇的手一起坐到沙发上，笑着说：“应该不会，他们一起来的人里面还有总参的参谋。”

武薇薇开心地说：“那还犹豫什么啊，答应啊！”

张敬明抬头看着天花板虚了一口气，爱怜的看着武薇薇说：“我怕调过去以后照顾不上你们娘俩，更怕冷落了你。我们努力工作、努力挣钱，不就是为了一家人能够幸福生活吗。他们开出的待遇那么好，估计工作不会轻松。”

武薇薇宽慰道：“这话说的，好想你是个家庭妇男似的。既然不放心，那就过去先看看，不行再回来呗，反正你的专业技术那么扎实，授课、科研都没问题。”

张敬明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和他们说了，这边的工作暂时不会辞，他们也同意。”

武薇薇温柔的说：“你这同时兼顾两面，会不会太辛苦啦。”

张敬明把武薇薇搂在怀里，亲着她的头发说：“只要能给葫芦七兄弟挣够老婆本儿，怎么累都不觉得苦。”

武薇薇说：“我会照顾好家的，你就放心折腾吧，实在不行，我会让父母过来帮忙看孩子的。”

张敬明重重地点了点头：“父母的年龄都大了，他们辛苦了一辈子，现在刚看完孩子没两年，该趁着身体结实，好好歇两年了，实在不忍心再折腾他们。”

下午，张敬明就给付衡打了电话，说已经和家人商量好了，同意去他那里工作。

付衡对张敬明的决定表示赞赏，对他能够加入他的团队表示感谢，通知他明天上午就去报到，明天早上6:0会有车去他家楼下接他上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