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一言难尽法?”花千树好奇地问
鱼丸儿红着个脸:“听说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专门喜欢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助兴药。”
花千树见她这吞吞吐吐的神色,再加上那日里谢娉婷主动去向付缓缓讨要那种龌龊的药,心里便了然了几分。
“付家老爷子就放之任之,也不管束?”
“怎么不管?老爷子知道以后,雷霆大怒,一棍子敲折了他一条腿。”
花千树冷不丁打了一个寒战,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这大少爷也不知道犯下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付家老爷竟然痛下狠手。
“老爷子竟然这么大的气性,早点做什么去了?等到养歪了再管,只能掰折了。”
“因为,这大少爷可不仅仅只是制个药丸这么简单,他竟然拿身边的丫头们试药。”
“什么?”花千树手一哆嗦,指尖的簪子差点都丢了。
若是寻常的药,也就罢了,他折腾的,可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害人玩意,拿身边的丫头们试药,那结果可想而知。
打得活该!,应当三条腿全都打残了才好!
难怪付缓缓一提起男人,都是咬牙切齿,一股恨之入骨的模样。有一位这样的禽兽不如的哥哥,能对男人有一丁点的好印象才怪。
不过……花千树微蹙了眉头,既然付缓缓这样恨他,还上赶着替他寻婢女做什么?又为什么唯独挑中了酒儿?
还有付家老爷子也是,这种死性不改的儿子,直接退货,让他自生自灭去吧,还留在身边等着老了让他养老送终呢?腿都打折了,就不怕他怀恨在心,将来报复么?
这一家子人都蛮有意思,有故事。
鱼丸儿将打湿的帕子搁盆架上晾着,才转过头来:“夫人您也觉得不可置信吧?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人?酒儿过去跟了他,您说能有好吗?这就叫善恶有报,酒儿她一直死性不改,一再地助纣为虐,这下好了,羊入虎口,怕是还不如被牙婆子带走了好。”
她红着脸,略有磕巴地道:“我听他们说,那种药吃了以后,就会生不如死,完全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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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树扭脸:“你听谁说的?”
鱼丸儿挠挠头,顿时不吭声。
花千树轻哼一声:“是他差人打听的?”
鱼丸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王爷说酒儿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您生气,这样的祸害不能留,让人查查她是否是真的去了付家,结果就打听来了这么一桩子事情。究竟是否还用得着咱出手,还是要夫人您一句话的事情。”
这个男人,背了自己,不吭不哈的,竟然偷偷做了这些事情,花千树觉得,这种被宠着的滋味,很享受。
“罢了,酒儿自己对那付缓缓感恩戴德的,就让她继续留在付家吧,我们费这劲头画蛇添足的做什么?细说起来,她也没做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跟错了主子。”
她拿起手边的玉梳,自己梳理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忍不住“噗嗤”一笑:“咱家王爷的大舅哥,怎么都这样一个个的不成器?酒儿这刚出了狼窝,又进了虎口。”
“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呢?”
夜放撩帘一步踏进来,正好听到了话音儿。
鱼丸儿俯身请安,然后就立即有眼力地退了下去。
花千树从铜镜里瞄了他一眼:“当着你的心腹与眼线,我哪里敢说您老的坏话。”
夜放知道她是玩笑,并非是在介意鱼丸儿的身份,探过手,拧了她凝脂一般的脸蛋一把。
“你越来越懒了,有事儿直接打发核桃跑腿儿,都不想见我么?”
头发已经半干,花千树仔细梳理着发尾。
“今日跑去清华侯府,抱了一天的孩子,胳膊都是酸的,先缓一口气儿。”
夜放接过她手里的玉梳,笨拙地替她梳理发梢:“那孩子一定很可爱吧?”
花千树点头:“就是有点黏人。”
“那孩子爹呢?黏人不?”
感情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孩子爹也不错,那脾性一看就是个好的,不温不火,不会随便发脾气,更不会随便吃醋。”
头皮一紧,忍不住“嘶”了一声:“你轻点啊,想要把我拽秃了么?”
“即便是秃了,怕什么?总有人不嫌弃。”
花千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梳子,没好气地道:“就知道你个小心眼的要吃味儿。老夫人不过是顺口一提,玩笑两句罢了,你也当真。”
夜放一本正经道:“别人纵然是多看你一眼,我也当真。”
花千树扭脸,笑嗔着白了他一眼:“就我今日那样貌,别人若是会看第二眼,我也会当真,自作多情。”
这一瞥,眼角眉梢皆是万种风情,夜放一时间竟然都看得呆了。
“狐狸精!”
他磨着牙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花千树丢了梳子,一头丝缎一般的长发缠缠绕绕,荡漾在肩上:“怪我咯?”
夜放俯下身子,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从铜镜里看她:“长得狐媚不怪你,可是你老是这样勾引我,不怪你怪谁?”
花千树“咯咯”地笑,推开他喷着热气的嘴:“不要告诉我,你今日这样早回来,是想我了。”
夜放直起身,轻描淡写地道:“是案子破了,回来向你邀功。”
“什么案子?”花千树诧异地问。
“自然是前一阵子婴儿失踪的案子。”
花千树挑眉,愈加惊讶:“这样快?”
官府如此神速,花千树还有一点出乎意料。
夜放点头:“韩小贱说的有一件事情倒是误打误撞,真的被说中了,就是利用黄大仙蛊惑民众的那群人,就是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他们寻婴儿做什么?”
“这是一个有组织的邪教,暗中利用婴儿血炼制长生不老药,残害了不少无辜。官府出动了三千官兵,将那些教徒已经全都一网打尽,头目对于自己犯下的罪行已经供认不讳。”
“那,那些孩子?”
夜放默然半晌不语,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别问了,免得你听说了再心里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