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心疼地“啧啧”连声:“就算她只是个小小的姨娘,可是慕青郡主你闯进王府,无缘无故地伤人,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吧?这有点太伤七皇叔脸面。这事情我还真的做不了和事佬,让大家评理的好。”
夜幕青见凤九歌也是明显偏袒花千树,想想闹腾出去,自己是真的落不了好,只能一咬牙:“适才可能真的是误会,我草木皆兵了,以为她是要刺杀我。”
“既然是误会,这郡主刺伤花姨娘可就不太好了。”凤九歌凉凉地道。
夜幕青一咬牙:“你们想怎样?”
花千树见好就收,慢慢放下手中的匕首:“郡主大人出手果真不凡,就连一把栽赃用的匕首看起来也挺名贵,竟然还镶嵌了宝石。只是可惜,你扎了我一刀子,我却未必能亲手还回来,忒不公平。”
“花千树,你要不要脸,分明就是你自己扎的!”夜幕青羞恼道。
的确就是我自己扎的,否则,如何能有跟你谈判的资格与筹码?
花千树点点头,坦然道:“我的确就是不要脸,不像慕青郡主你圣洁无暇,无论在谁的心目中,那都是一朵清纯的白莲花。所以,这恶名还是由我来承担吧。你说是我自己刺伤的,那就是自己刺伤的。等七皇叔问起来,我绝对不会反驳一句。
至于条件么”
她略一停顿,严肃了脸色:“我只要慕青郡主能告诉我,我的妹妹花千依被你们官卖去了哪里?”
夜幕青不由就是一怔,然后瞬间就得意起来:“你想救回你妹妹?”
“柳江权说她并没有死,她现在哪里?”
夜幕青“咯咯”娇笑:“她自然没有死,你的妹妹可比你府上那些女人们识时务的多。你们全都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唯独你这个妹妹,那是看人脸色长大的,懂得好死不如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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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当她见到你府上血流成河时,就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我的脚下,谄媚着笑脸摇尾乞怜,伸出舌头,乖乖地舔我的鞋子,哄得我真是心花怒放,甭提多解气了。
当时,我就是将她当做是你花千树,肆意地捉弄她,她竟然不急不恼,还对我感恩戴德。这样没有骨头的奴才,我还真的不忍心杀了她,就留了她一条性命。”
夜幕青这话,无疑就是在打花千树的脸,将这些耻辱加诸到她的身上。
花千树紧攥着手中的匕首,目中厉光迸射,咬牙追问:“她究竟在哪里?”
夜幕青终于扳回一局,愈加得意,挑衅道:“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个贱民,我犯不着关心她的生死。不过”夜幕青一顿:“我还真的不介意让你找到她,看看她如今的狼狈样子,一身永远也洗不掉的污点,也好让你尝尝这攒心的滋味。让我想想,嘶,好像是卖给了烟花胡同里的一个鸡婆子,让她来处置。不过,当时我好像有特意交代,让那婆子好好地关照她。”
花千树的心里顿时一沉。青楼同样分三六九等,教坊司为一等,运气好的话,好歹如吟风等人这般,弹琴唱曲,勉强守住个清白身子。即便下水,接待的都是朝中官员,有身份的人。
烟花胡同,可是这京城里最为下等的所在。都是一家家的野叽,接待的客人大都是穷酸而又喜欢寻欢作乐之人,形形,鱼龙混杂。鸨娘为了赚银子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哪里还有千依的生路?
“无耻!”
夜幕青见她气急,笑得花枝乱颤:“快些去打听打听吧,如今已经隔了这么长时间,你那妹妹就算是还活着,怕是也已经不知羞耻,成为人尽可夫的婊、子了。你花千树逃过一劫,可笑报应在了你妹妹身上。”
花千树被她故意激怒,猛然扬起手里匕首,却被吟风一把握住了手腕:“千树,别上了她的当!”
花千树此时怒极,气力极大,吟风几乎阻挡不住,只能向着凤檀等人求救。
夜幕青终于解了气,极嚣张地冲着花千树挑挑眉:“让你得意一时,我们后会有期,倒是要看看,你一个小小的侍妾,怎么跟我堂堂郡主斗!花千树,你就等着接招吧。”
带着身边丫鬟扬长而去。
花千树逐渐没有了气力,匕首被吟风一把夺了去,她方才颓然蹲在地上,眼眶通红,肩上的伤血还没有止住,洇湿了肩膀。
凤九歌在她对面蹲下来,恨声道:“竟然不知道,夜幕青竟然是这样卑鄙而又心狠手辣的人,她与那柳江权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多亏了他们王八瞪绿豆,各自看对了眼,你也算是逃过一劫。”
花千树闷声道:“适才多谢你。”
若非是凤九歌在这里,夜幕青怎肯轻易善罢甘休?
凤九歌伸手去拽她:“你看,这祸福相依,好歹,现在有了你妹妹的消息是不是?既然知道是被烟花胡同的婆子带走了,那就好办了许多。就算是典册上没有记载,逐一打听下去,我们总是能打听到消息的。”
花千树急切地一把握住凤九歌的手,颤抖不止:“柳江权若是知道我已经问清楚了千依的下落,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带走千依的。郡主,你能不能帮我,尽快查明千依的下落,帮我给她赎身。银两我一定会想办法凑齐的。”
九歌爽快地一口应承下来,拍着心口:“你尽管放心就是,此事便包在我的身上,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将你妹妹给你带到跟前的。你就安心等着消息。”
花千树心里方才觉得安慰许多,沉沉地点了点头,真恨不能立即出府,将这京城的各个胡同翻腾个天翻地覆。
核桃一路飞跑着去请大夫,被吓坏了。
伤势并不重,花千树自己下手有分寸,也不过是划破了一点皮肉,上了药,止住血,包扎之后也就没有大碍。
她心里不舒坦,几个人就全都退出去,让她自己安静一会儿。
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动弹不得,花千树靠在锦被之上,默默地想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