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光极其充足的办公室,一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沙发,沙发前的白玉茶几雕刻着精美而又不显得浮夸的花纹。
一张有着双人床大小的办公桌横立中年男子的面前,在他的背后,是透明的落地窗,窗外的繁华的街景仿佛浓缩成一幅流动的都市画卷。
站在窗前往下眺望,你的心里会澎湃,甚至如果你是中二的青年,当你站在床边看到这车水马龙的都市画卷时,你可能会想像凯撒一样张开双臂大喊着:
“我来,我见,我征服。”
当然了,我们的主角一条倒是没有这么中二的想法
毕竟凯撒大帝后面死的挺惨的。
秘书将一条带进办公室,对着里面长相英俊的中年男子微微鞠躬之后便退了下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来吧,一条桑,不要拘束,随便坐。”
上浅贵男面带微笑地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坐在了办公室里的茶几前,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
一条有些暗暗吃惊,看来那位燕尾服管家并没有将自己送她女儿去医院的事情告诉他,要不然的话,他对自己应该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
不过,为什么那个燕尾服管家没有将上浅梦子进医院的事情告诉他呢?
而且当上浅梦子入院的时候,这位父亲也没来,他们父女的关系是有差到这种地步吗?
“十分感谢上浅社长能百忙之中抽空与我见面,不过,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一条坐在了这位掌握着整个上浅商业帝国的男子的面前。
上浅贵男长的很帅,这种帅不只是那种花式的帅气,甚至还有种刚毅。
说真的,一条还真的看不出这个男人是一个渣男。
不过,他好像确实是有渣男的资本。
又高又有钱长的又帅
“一条桑可不要这么说的,我相信一条桑未来的潜力可是无限的。”
上浅贵男为一条斟了一杯茶,微笑宛如春风。
“一条桑有心仪的大学吗?”
“如果运气好一些的话,就在本地上大学吧。”
“东大吗?我也是从那里毕业的呢,还真是的怀念当时的校园生活呢,一条桑到时候去了东大,那就是我的学弟了。”
“那您的学弟还挺多的”
一条下意识吐槽道。
“嗯?”
“哦,我的意思是在您的公司里有许多优秀的从东大毕业的前辈们,他们一定很幸运能有您这样的一位学长。”
“哈哈哈,这有什么幸运不幸运的,大家只是各司其职地做事情而已,在社会上,一切还是要靠自己的才能,他们可是凭借着本身的优秀而做事的。”
一条笑而不语。
这倒不是因为见到这位商业帝国的掌舵者而拘束,只是一条感觉这次见面的气氛好像一开始就有些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一条总感觉对方总是带着一种欣赏后辈、面试未来员工的表情看着自己,虽然挺和善的,但是自己今天可不是带着“和善”的事情来的啊。
到时候撕破脸了岂不是更尴尬。
智代雪那家伙到底是以什么借口为自己和上浅贵男搭桥见面的啊。
那个小妮子不会再套路自己什么吧?
而且大叔,自己真的不想进你的公司啊。
这不是说你的公司不好,主要是我不敢啊,毕竟过一会儿估计你就想要把我发配到非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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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桑想要参观一下一些部门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让小凛带你去看看。”
“不用了,其实,我今天是有些问题来询问上浅社长的。”
一条决定了,在这和谐的氛围继续下去之前,还会赶紧深入话题吧,要不然对这位社长造成过大的反差的话,自己回家可能真的会出车祸。
虽然自己感觉已经在出车祸的边缘了
“一条桑请说,许多问题我都是可以为一条桑解答的,毕竟今天的你可是我尊贵的客人呢。”
“呃”
能让上浅贵男把自己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当成一个尊贵的客人。
一条对于智代雪身份愈发的好奇了。
不过,好奇害死猫,如果她不是自己对自己说的话,自己也不会去询问与探究。
挠了挠头,一条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着怎么才能发挥语言的艺术,既可以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又可以能够解决自己所有的疑问。
最后,一条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不可能
智代同学,希望你的御守符有用吧。
捏了捏口袋里的御守符,一条缓缓地开口,如同一把刀子一般,直接而又锋利。
“上浅社长是否认识一名名为黑岛的女性呢?应该说,是在您结婚前认识的,距离现在嘛,应该有快有三十了吧。”
听到【黑岛】二字,上浅贵男眼睛轻轻眯起:
“认识,或者说是有些印象,毕竟,她曾经是我众多的女人之一,因为某些事情,我对她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不过,一条桑是怎么知道这个姓氏的呢?”
“这个嘛为什么知道嘛唉只能说是生活所迫”
“哦?难道一条同学是黑岛与我的私生子,现在知道了我是你的父亲,想要敲诈我一把?”
“额不得不说,上浅社长您的想象力挺丰富的,不过我可没有像您这样一位人渣父亲,当然了,您确实有过一个女儿,名为黑岛樱,是一位很美丽的女孩,也是一个很可怜的女孩。”
“一条桑是在说笑吗?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呢?”
“在与我的夫人结婚前,我已经给了所有人分手费了,就算真的有孩子,我也已经让她们去医院处理了。”
“医院处理。”
不知道为什么,一条有点想把茶几往他脑袋上抡的冲动。
“看来在您的心里,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一点都不是人命呢。
不过现在看来,黑岛纱这名坚强美丽的母亲,肚子里的孩子还真是幸运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算是真的有我所谓的私生女,那么与你有什么关系?”
“其实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搅屎棍而已。”
“什么?”
“没什么,刚刚我自我吐槽了一下。”
坐直身体,一条继续说道,他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将会在今天完结。
“上浅梦子,水崎高中的上浅梦子,是您的女儿,上浅家的大小姐对吗?
说实在的,我真的有些想不到,上浅家的大小姐竟然会和我就读一个年级,还真是荣幸。
而且上浅同学的身份保持的十分的隐秘,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将上浅同学送去医院,见到了您的那位管家,我还真的是不知道。”
“送去医院?”上浅贵男的眼里闪过一抹担心的神色,不过,也仅仅是一闪而逝而已。
“梦游症,这是您的那位管家对我说的。
不过,真是的梦游症吗?
据我所知,您的住宅里经常传出花瓶破碎的声音,但是一觉醒来却完好无损,上浅同学的门前经常有脚步声,她经常会做一些梦,而梦中的声音则是要带走她。
这些,上浅社长您都不知道吧?因为您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了吧?”
“这些都是梦子跟你说的?”
“是的。”
“看来我女儿和你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呢。”
“呃,其实挺一般的。”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些怪异的事情就像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么你要告诉我什么?我太过浪荡,那些在腹中死去的孩子找我报仇?”
“不,是黑岛樱想要找您复仇,不过说真的,就算上浅社长您是一位渣男,但是嘛,我也觉得您也罪不该死。
毕竟您给了一大笔的分手费,还特意让她们去医院,最后真正的做到了一刀两断嘛。”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讽刺我?”
“这怎么能说是讽刺呢?黑岛纱与她的女儿又不是您杀的。”
“什么意思她们”
“她们死了,在很多年前就死了,不是出于什么意外,而是一场谋杀,花钱买命的谋杀。
我曾经想过到底是谁会这么无聊的想要取走这么两位过着平静生活的母女的生命。
想过是你,不过想想似乎不太可能,上流社会嘛,谁还没几个私生子女呢是吧?
我也想过会不会因为是西子家,也就是您的岳父岳母,但是我也觉得应该也不可能啊,西子一家活跃在关东地区,既然他们选择把女儿交给了您,那就说明不想再理会您的那些风流韵事了,所以也不该会这么做。
所以谁呢?我真的想不出来,而且在东京,在警视厅的眼皮底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请出杀手的,所以嘛,对方的背景肯定也是不小的。
而我在想,会不会是上浅会长您哪位与东京黑道有联系的情妇,为了您的继承权,所以暗杀您的所有私生子女,甚至现在她还可能现在把刀尖对准了上浅小姐呢。”
上浅贵男下意识摸了摸下巴,现在的他在思考着。
“一条桑,你知道的似乎有些多,或许你真的不只是一名学生。
“如假包换,我真的是一名学生,不信的话,您可以随时调查我,当然了,就算我不这么说,您也会这么做就是了。
等等,好像有些跑偏主题了。”
一条感觉自己好像把自己绕进了一个家族事件,自己可不想掺和。
“接下来我说的话您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现在黑岛樱这位美丽的女孩怨念不解,想要找您报仇,但是,因为您长期不在家所以她也暂时拿您没办法,毕竟怨灵又不是死神,不可能在顷刻间就要了别人的性命,她们通常都是循环渐进的。
哦,以上都是我从一本神社出版的书里看到的,还别说,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所以呢?一条同学想要帮我驱邪?那么,我是不是该问报酬有多少呢?”
“报酬?如果能给的话那就多给一点吧,当然了,如果社长您太小气的话,那就算了,不过,我希望您帮我找一个人。”
“不用拐弯抹角。”
拿出手机,一条调出手机上的一张照片。
“龙宫震内,七年前的水崎高中临时钢琴老师。”
“我能问一句这个人和一条同学是有什么仇吗?”
“没有,不过,他和您的又一位过世的女儿有着深仇大恨。”
“看来今天我多了两位私生女呢。”
“或许也只是您知道的只有这么两位,难道说上浅社长提起裤子不认人,忘记了一名为椎名霁的钢琴老师了吗?”
上浅贵男微微一愣,随即在他的眼睛中,一条看到了丝毫不掩饰的杀意:
“一条桑,你知道吗?你探求名门的私事可是很危险的,是谁派你来的?还是说你幕后的人觉得我的风流之事可以对上浅家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当然不,毕竟您的风流韵事上了许多次报纸了,就算是曝光了您有私生女,那又怎么样?你的名声似乎本来就不好,更被说黑岛樱与椎名月都已经离开人世了。
只不过,呃说起来好像有些麻烦,毕竟您对自己的明媒正娶的女儿都好多年的不闻不问,对于您的私生女自然更别说了。
不过,我想说,黑岛樱想要带走你与你的女儿,但是你的女儿之所以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椎名月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就算是变成了怨灵,他都对你没有丝毫的怨恨。
而就是这么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孩却被一个垃圾的钢琴教师惦记,最后这个女孩为了守护自己的清白,从楼上跳了下去。
我也不是想要借助上浅家的势力做一些什么,只要上浅社长帮我找到他就好了。
或许我说的这些事情有些违背常理,但是嘛,既然我这么一个普通的学生能知道这些,本来就有些违背常理。
你们上浅家的事情我不关心,我只在乎黑岛樱与椎名月,哦,还有上浅梦子。
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要自己的女儿就这么离开人世,然后社长你一辈子都不想回祖宅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一条话语落地,他表情冷淡地看着这位居于人上的渣男,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到底是谁?”
抬起头,上浅贵男最终问道。
“我嘛
或许我可以自称为:
引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