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懂了,为什么要找阿青借钱?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钱?”父母在罗家那副低声下气的模样,严重刺激阿峰的自尊心,“万一传出去,我们一家以后怎么见人?”
什么资助?不过是打着借钱不用还的算盘而已。
如果今晚求助的对象是男人,他谷文峰全力支持,甚至不必父母出马。可对方是个女人,向女人借钱算什么事?暗指他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比不上?
是,罗家很有钱,那是人家女婿有钱!试问国内,有哪个豪门媳妇能够掌控婆家的钱?
是,阿青说过她用方子赚钱,能赚多少?几十万?过百万?如今的钱这么容易赚吗?顶天了让她赚个几十万,可这点钱能做什么?
吹牛谁不会?连顾一帆、谷展鹏都不敢吹成这样,偏偏自己的父母信了。
“啧,我们是找阿青谈合作,生意不成仁义在,丢什么脸?”阿峰爸不满地瞪儿子一眼,“谁一辈子不遇点难事?阿峰啊,做人呢,该低头的时候要低头。”
人家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能屈能伸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可我们不需要啊!爸,”阿峰快被父母气死了,“我们家有山,直接种麦草就成了!为什么一定要找她?”
不管什么事,被一个女人拒绝是件非常难堪的事。
“咱们那山有什么用?”阿峰妈也险些被儿子的死脑筋气哭,“你能种一辈子麦草啊?种别的你要花钱的,晓得不?家里那钱要留给你娶媳妇用的……”
坚决不能动。
现在的女孩子精得很,不仅村里有房,城里也得有一套,否则不嫁!城里的房子那么贵,儿子的能力这么差,做父母的不得不为她谋算。
阿峰爸叹了一口气:
“采吟说了,只要咱家说服阿青资助你,证明你有本事。她会代表公司和你签合同,全力支持你在大谷庄发展事业。有这两座靠山,你将来横着都行。”
到那时,就轮到他们家在整个乡镇扬眉吐气了。
“你听她吹!她哥谷翔以前也吹得很厉害,结果怎样?”阿峰心烦气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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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代表公司,我到时直接找她老子商议去!”阿峰爸哼了声,一想到今晚空手而返,不禁泄气,“可惜……”
阿青咬实了没钱,他们不好勉强。
或许,她真的没钱了。听说曹家村有个女生的亲人患了病,治疗费花了几十万。还要继续往里边扔钱,多亏有那个扶助计划,否则又是悲剧一场。
那些钱里边有阿青捐的一部分,加上彩霞那边……唉,确实晚了一步。
“哎哟,咱们走得太快了,”阿峰妈忽然一拍大腿,懊恼道,“应该再求求她,找婆家借一点……”
阿峰听罢白眼一翻,扔下一句话,“我不管你们了,你们自己搞吧。”
说完转身,迈步上了二楼,回到房间拭擦他的宝贝摄影机。靠山吃山,家里有山,他心不慌。上次那个阿盖教过大家摄影,他相信自己能闯出个人样来。
先有谷展鹏,后有陈家村的陈开罗,都是当网红起家的,没道理他不行。
等着瞧,不仅他有这个意思,相信谷志明等人也打这个主意。自己以一敌五,将来红了,正好让对方心服口服;如若失败,他是虽败犹荣,不丢脸。
想到这里,今晚在阿青家受的闷气一扫而空。
楼下,他的父母商量了下,最终拨通谷采吟的号码。计划失败了,得告诉对方一声,算是有始有终。
……
晚上的九点多,接到阿峰爹妈的回复后,谷采吟十分郁闷。她刚把失败的消息告诉大哥,就被他数落了一顿,话里话外埋怨她没用,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若非他另有要事在忙,早飞过来了,不敢指望她什么什么滴。
谷采吟撇撇嘴角,大哥哪有什么要事?
不外乎找个谈生意的借口,与那些猪朋狗友不知在哪里花天酒地而已。由于他之前做的丑事被曝光,没有面目见村里的人,至今不敢踏入大谷庄一步。
迫不得已找她出面处理,却说是给她机会历练,积攒经验,嗤。
屋里闷,谷采吟走出门口,踩着路灯的灯光在村里的小路散步。村里的夜风清凉,逐渐驱散白天留下的炎热,令人感到舒适惬意。
此时此刻,村民们要么在家里吃着饭,要么在家看电视,还有一两个在村里散步消食。
她正想到处散散步,远远听见路上有几道欢快的声音,听着很熟悉。
谷采吟站定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几张同样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她定眼一瞧,果然是谷志明和谷彩霞、谷云飞她们。
看见他们,她眼里露出一丝惊喜的光芒,迎了上去,意外道:
“彩霞,云飞,咦?志明,你们也在啊?刚从地里回来吗?沾了一身的土……”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父兄一直对村里的乌甘草田垂涎三尺,无奈找不到缺口插手村里的事。上次对付谷展鹏差点就成事了,可惜功亏一篑,这次她无论如何都要办成此事。
谷彩霞为了一座山不惜跟父母撕脸,连村里的女孩都知道争取属于自己的财产,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便是好猫。
大浪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没有大姐的帮助,大哥一事无成。还屡屡让家里亏了不少钱,父亲现在是越来越不敢信任他。
之前找谷文峰,是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将来成事了更容易掌控。
既然他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从谷彩霞等人身上动脑筋……
夜深了,趁孩子们睡着,年哥陪父母聊天,罗青羽趁机回枯木岭炼丹。
当然,依旧让木头人代劳。
自从有了工具人,仿佛一下子多了许多空闲时间,让她有时间忙自己的事。拨开垂挂在药室门口的帘子,那股光滑温润且坠手的触感,着实让人迷恋。
呼,好久没看过药书了。
白天要么视频教学,要么给孩子们喂奶,看看农场那边的进程。还要应付小徒弟的各种奇葩理念和状况,一点自我空间都没有。
偷得浮生半日闲,罗青羽把药书摆在长桌上,认真翻阅。
药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从身后的药柜里传出来的,闻着格外醒神。
坐下不久,小腿旁暖暖的。
是那几只大猫回来了,有两只在她的脚边蹭来蹭去,绕来绕去。小白和小花在逗四只汪玩耍,可惜大狗子们想睡觉,爱理不理的任凭它们在头上捣乱。
不久,隐约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再不久,玉帘子被掀开,农伯年披着一身清爽的水气踏入药室。罗青羽抬头看着他,刚笑了笑,想说些什么却来不及开口。
某人怕她煞风景,以吻封缄。
她的身体在出了月子之后就全好了,丹药的威力不可小觑。她体贴他之前的隐忍,趁四下无人曾挑逗他来着。可惜他坐怀不乱,决心当柳下惠。
今晚不当了,离别在即,让鸳梦重温,点燃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