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悬崖的地质构造以及每一块石头的位置他都知道。
还有罗小妹的身手和他自己的敏捷和力度,皆被他开车直奔悬崖的路上在脑海里迅速演算一遍。
当年,岛上开始盖办公楼的时候他在这里住过一阵子,考察地形,攀过岩。莫说悬崖的形状,岛上一共有几个浅坑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至于罗小妹那套泳衣,该裹的地方裹得严实,腰间的薄纱用来装饰的,走光的可能不大。再者说,他是岛主,监控室有人盯着,同样有人盯着监控系统。
拍了不该拍的,随时可以删除。
她要寻刺激,可以,他今天就陪她来一场,让她终身难忘……
为免她尴尬,当救援队扑到崖边时,亲昵的场面早没了。农伯年一手紧扣石头,见人来了,稍微用力将她举高。
被人偷袭成功的罗青羽来不及恼怒,拽住救援人员的手轻松上去后,拒绝旁人的搀扶,自己转身蹲在崖边伸手拉住某人。
搞偷袭可耻,可这人还是她来救比较有安全感。
崖边,看着她那张绯红的脸庞与愠怒的眼神,农伯年不由笑了笑,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股浑厚的力量稳稳地将他拉上崖边。
救援人员:“……”
错觉吗?他们好像是多余的。
因自己一时兴起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罗青羽不好意思地向众人道歉。同时心中庆幸他们没看见某人亲她的场景,否则就尴尬了。
当然,无人机不是人,她拒绝想象背后有多少人在看现场,直接忽略能让她心情好过些。
亲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看就看了。
就当被猫舔了一口,她神色如常地接过某人递来的薄外套,那是她到悬崖的时候穿来的。岛上的人到海边游泳一般是直接穿泳衣去,扛着各种救生工具。
她不习惯,便披一件长至及膝的薄外套。
虽然活了一把年纪,方才经历的事始终令她有些难为情,竭力佯装平静。却不知道自己白净的脸庞染了一抹嫣红,像胭脂氤氲,极为好看。
某人眸色深沉,喉结微微动了下。
“我先回去了,”罗青羽故作镇定的瞥他一眼,“替我向迪丽莎道……”
话没说完,眼前一暗,一双手圈住她的腰身往结实温厚的怀里一搂,代表凉薄的双唇再次被人噙住。
救援队已经下山,到崖底收拾电动车的残骸,无人机早走了。
想到这一点,呼吸间又全是他的气息,罗青羽瞬间意乱,不再抗拒,双手绕上他的脖子……
看着在悬崖上深情相拥的一对,监控室里一阵欢腾,为成功拯救一条生命,为农伯年的胆大妄为和那敏捷的身手点赞,更为他表达爱意的方式喝彩。
“哈,”迪丽莎跌坐在椅子里,露出轻松的笑容,冲自己的助手大发感慨:
“亚度,我忽然发现自己有做谈判专家的才华。啧,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想回去重修这门课程,将来肯定用得上。”
不行,她实在太忙了,咋就那么忙呢?
“不,你不想,你没有。”助手亚度莫得感情的瞄她一眼,不假思索道,“她只是凑巧改变主意,不想跳。”
老大,你不要太膨胀,几次恋爱失败的原因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若做了谈判专家,将来不知她无意间气死多少人……
晚上,外边下着淅沥小雨,寒意渐浓。
农氏的住宅二楼,音乐开着,大屏幕的电视也开着,里边的漂亮小姐姐正充满活力地跳着现代舞。
身穿灰色宽松长t,和黑色宽松休闲裤的罗青羽一反常态,没有跟着跳。兀自坐在沙发上抱膝烦恼着,思绪无法控制,情不自禁地飘回下午发生的一幕幕。
情不自禁是个坏东西,一不留神没控制住便闯了祸。虽然他先主动的,后来她也深陷其中,不知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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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羽心累地挠着头发,依稀仿佛好像记得自己这张破嘴答应和他处对象,然后两人默默的手牵着手下山……这叫甜甜的爱情吗?不,这叫欲望的驱使吧?
毕竟两人前世都结过婚,素了那么多年,至少她是,突然遇到一具温暖的威武雄壮的躯壳,她就动了色心。
唉,幸亏今晚他不在,否则很难保证她能守身如玉。
下午的时候,他到食堂打包晚餐回来陪她吃了,然后回办公楼继续下午没完成的工作。同时给她一点时间独处,认真考虑与重新适应两人的身份定位。
至于他是否喜欢她,爱她,她没问,一个字都没问!反正两人一到家便从沙发滚到地板。
没干彻底,两人固守底线,互相尊重。
但,罗青羽异常的烦躁,其实她更喜欢和温远修相处时的小清新氛围。别误会,那不是爱,而是一种比较纯粹的友好气氛。
可跟年哥在一起,两人好像饿了几百年似的……造孽,造孽啊,她明明不是重欲之徒。
算了,她明天离开吧。在这里住得越久,脑子越混沌,很多事情想不清楚。恋爱脑不是年轻人的专属,她这老家伙也未必能幸免。
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下次更美好的相聚。
希望到时候自己想明白了,他也想清楚了,再慎重考虑两人的未来……
打定主意,罗青羽关了音乐,看着电视等他回来。结果等到晚上十点,年哥终于回来了。他也识趣,尽量离远点坐对面。
“明天走?”农伯年怔了下,旋即望着她微微一笑,“正好,先陪我去个地方。”
罗青羽抱着中型号的毛公仔,盘膝坐在对面的沙发,默默看着他,“我不要礼物,什么都不要,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她要回枯木岭,现在不差钱,休想利诱她。
“到了再说,你会喜欢的。”农伯年一脸疲惫的瘫坐,向后仰脸,舒展身子,一双大长腿险些伸到她跟前。
“很累吗?我帮你揉揉?”罗青羽于心不忍,跃跃欲试。
“心领了,”不料他摆摆手,有气无力道,“等咱领证了,你再帮我揉。”
到时候,不管是谁揉双方都舒坦。
至于现在,她任何一个动作对他都是一种折磨,惹火烧身的滋味欲罢不能,那个酸爽~。
罗青羽听罢,眼望天花板,哈,领证?太早了吧?
“咱俩的事先保密,不要告诉爸妈他们。”她忽然想起这一点。
农伯年抬头,一双幽深的眼眸盯着她的脸,眯了下,“为什么?”他见不得光?
“首先,咱俩的关系还没定,万一最后不成呢?”罗青羽望着天花板沉默片刻,又道,“日后领证也不告诉他们,咱俩的事自己悄悄办了。”
结局或喜或悲,自己承担。
“随你。”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或许到时候她自己要改变主意。农伯年重新仰躺,心中默念: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