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匿名信,大部分官员认为是一场恶作剧。
也有人觉得这是一封恐吓信件,是恐袭警告,对方提前告知完全是出于目无法纪的挑衅心理,详情可参考国外各类提前告知的恐袭事件。
大家对信件的内容持怀疑态度,偏偏上头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信里还说了疫病的来源与病发特征,应该做哪些安检工作,建立隔离室等。
省防疫站、大型医疗机构纷纷挑选一批精干成员上京学习,学什么暂时不得而知。一切行动在悄悄进行,不敢向外界透露半点风声,生怕引起民众恐慌。
上头如此重视,各部门不敢不小心警惕,如临大敌。
回来途中,又接到一名下属的救急电话,将他拉去处理一桩警、民之间的纠纷。他在外边忙得不知爹娘姓啥,自己区的后勤竟然在扯后腿,被人投诉了!
“我一时情急说错话,我承认错误,可是……”李浩犹豫了下,硬着头皮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老人家希望见一面而已,他当过兵,应该清楚遇难战友的家属有多难受。”
“他当然清楚,他更知道人心难测!人家救过的人比你的岁数还多!”大刘说罢,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枚u盘扔在办公桌,“你自己看!”
这玩意儿是他处理纠纷时有人送过来的,点名给他。
为嘛他们一再强调执法人员在对事对人方面必须公平公正,不得徇私?因为有时候,眼见未必属实,人性的恶毒阴暗面往往不形于色。
执法员也是人,眼前的真相未必是真相,依法治理最公正。
李浩疑惑地拿起u盘,插进电脑打开看了一阵,顿时懵了。
“……大妹,那李浩看着模样周正,脾气又好。不管他办不办得成,这小伙儿你一定要抓牢,找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等你嫁进城里,家里就有靠了。”
最出息的儿子没了,以后这个家只能靠两个女儿支撑。只要她们嫁得好,娘家和兄弟也不至于回乡下继续当泥腿子。
张大姑这番话,把李浩臊得脸红脖子粗,枉他一片好心,居然成为别人算计的对象之一。
原来,u盘里录的正是张家人这几天在招待所一起商量对策的情形。
包括今天的,内容真实,传送快捷。
“他大姑,如果始终找不到那家人的地址怎么办?”张大娘最关心这一点,她儿子不能白死啊!
“怕什么?等大妹与李浩成了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能不帮咱们?”简直一箭双雕,张大姑志得意满。
【讲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iiread安卓苹果均可。】
看到这里,李浩已经羞愤交加听不下去,无地自容,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听候处分。
幸好没有铸成大错,大刘给他一个口头警告的处分,然后让他出去传达文件,严查本市一切大小餐馆是否存在贩买野生动物的行为。
尤其是穿山甲和果子狸,一经查获,务必严惩。
偷拍属于犯法行为,大刘也派人暗查u盘的主人。
当时的监控系统不多,除了一些大型公共场所和特殊单位之外,其他地区并没有安装,无从查起。
而送u盘来的是两个七八岁的小孩,一问啥都知。
一个说是位爷爷叫他们送来的,一个说对方长得像沙僧;一个说那人的眼睛又小又圆,一个说是三角形……前一条勉强算是线索,后边的神仙听了也没辙。
后来,大刘另外派人亲自去一趟罗记反馈投诉的处理结果,顺便突击抽查罗记饭馆,观察罗宇生身边是否有胡子男的出现。
依旧一无所得,最后不了了之。
搞得罗宇生一度以为自己遭报复了,冷眼旁观,任他们查。一旦确认这是一种报复,他会再次上诉,人善被人欺,退一步海阔天空也要分情况。
“罗老板,你这儿也要查?”有熟客看见城管车停在罗记门口,不由凑近问。
罗宇生微怔,“其他地方也查?”
“是呀,我刚从晶凯大酒店过来,听说昨晚大排档查野生动物查得更严,连猫狗都不准上餐桌。”
哦,原来如此,罗宇生疑虑全消。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再赘述。
至于张家人,就在当晚,张家大姑等不到李浩的答复,反而等来婆家人的电话:
“你做的丑事还不够多吗?今晚要是不回来,你以后就别回来了!滚回你娘家做牛做马去!我家容不下你这种黑心肝的货!”
原来,张大姑丈夫在单位也收到一枚u盘,里边的内容和派出所的一模一样。
如果泄露出去,张大姑丈夫在单位颜面何存?
于是有了那通电话,吓得张大姑瞬间哑了,赶紧收拾行李回家。走了张大姑,张家失去主心骨,张大妹又联系不到李浩。
求助无门,一家人只好捧着骨灰,哭丧着脸坐上返乡的火车。
……
说回枯木岭,一行人到家了,谷宁给大家煮了一锅面条。
吃饱喝足了,大家开始动起来。
今天太阳好,先把每间房的席子、被子啥的全部洗一遍,挂出庭院里晾晒。
接着,大家齐心协力大搞卫生。
罗家院里,屋子分前后两栋,第一栋是用来遮挡风雨和招呼客人用的。
建筑面积是200平方,实用面积是160平方。
从门口进入,左边是一间客厅,右边是药房,各占四十平米。这是罗青羽在建房子的过程中擅作主张,忽悠外公点的头。
老爸是同谋,他知道媳妇回乡下盖房子的目的,也知道媳妇正在自学药剂专业。有一间宽敞的药房既方便她学习,日后在家还可充当工作室,挺好的。
于是,等谷宁知道的时候,这栋房子已经盖好了,把她气得……
更气人的是,在药房面向院门方向的墙壁上还开了一扇横直的窗,古称槛窗,亦称半窗。
据说,这是水泥匠提供的建议。
用的是古代那种窗格,开窗的时候,将中间两块玻璃窗往两边一拉。真心讲,坐在这里可以把院里的景致尽收眼底,意境极美。
错就错在,既然是给她的,为嘛从头到尾没人问过她的意见?她不再是一家之主了吗?
“……都是她爸惯的,白白浪费四十平米的面积。”谷宁和小年各提一桶水进来,一边唠叨心中的不满,“唯一的好处就是打扫卫生方便。”
房里只有一张长木桌,和几张竹凳、木凳和竹椅。
把它们倒扣桌面摆好,然后直接往屋里水一倒,再把水扫出来,地板干净溜溜,清爽怡人。
小年一点儿不嫌谷妈烦,微笑说:“阿姨和叔叔是真疼小青。”
“能不疼吗?当年为了她我差点连工作都没了……”小年是个健谈随和的孩子,不知不觉的,谷妈把他当成自己孩子般唠叨起来。
说到小女儿,她不仅心疼,还头疼、肉疼,全身都疼。
一直以为自己生了一个贴心小棉袄,没想到是一把剔骨刀,正宗的赔钱货,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