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祥楼是沈氏旗下的产业之一,今日上午翠枝刚去凤祥楼传八卦时,这件事就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太子府。
福元圆还没琢磨好怎么还击福元青这一出,福元青便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且还特么嘴里不干不净说的话真是难听。
所以,福元圆索性懒得和她虚与委蛇,把事情挑破了说。
当面直接打脸,她对福元青的反应很是期待。
只见福元青脸色越来越绿,笑不是,不笑也不是。
“娘娘定是听错了,”福元青不自然地摸摸额边的发丝,“元青回去定要好生审问翠枝那丫头,若真是她碎嘴绝不轻饶。”
福元圆似笑非笑:“那可是要辛苦晋王侧妃了,若真是翠枝这般败坏本宫名声,晋王侧妃可莫要下不去手。”
“怎会……”福元青庆幸今日没带翠枝过来,不然以福元圆这副追究的模样,就怕翠枝有来无回了。
思及此,她心头陡然一凛,随意又扯了两句便匆匆告告辞。
“哼,真没见过比晋王侧妃更不要脸的。”
珊瑚对着门口啐了一嘴,“做贼喊捉贼这种事,奴婢还是第一次见!”
“还满嘴瞎说!”
翡翠挑了帘子回来,她将福元青送到侧门便转身回来,“娘娘,您千万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福元圆扶着肚子走到贵妃榻前,慢悠悠地坐下,又扶着肚子慢慢地侧躺下,才睐了焦急的翡翠和珊瑚一眼。
“她无非是想乱我心神,”福元圆淡笑,“要是本宫为此日夜担心,回头动了胎气或是早产,她可就达到目的了。”
“呸呸呸!娘娘!”
两个大丫鬟惊得直跺脚,“您不要乱说话!”
福元圆噗嗤一笑:“瞧把你俩紧张的,本宫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心上,更别说为此忧心,她那小心思不管用。”
翡翠和珊瑚对视一眼,双双松了口气。
“娘娘,”翡翠想了想,仍是忧心不已,“您可有考虑过晋王侧妃说过的情况?”
福元圆笑着摇头:“瞧瞧你俩,晋王侧妃这一趟可没白来,你们要真的担心上了,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你们放心,”她轻轻地抚摸着肚子,“他们是本宫辛苦怀胎的血脉,无论发生什么事,本宫都会护他们周全。”
那厢福元青面色铁青地回了晋王府,气咻咻地摔了一个花瓶,恨恨道:“好你个太子妃,竟然敢如此对本宫!”
翠枝听了福元青的话,吓得腿一软跪下:“娘娘恕罪,是奴婢不是,娘娘恕罪!”
福元青斜她一眼:“你急什么急?难不成本宫还真会为了太子妃惩治你?”
“娘娘。”
翠枝抬起头,感动地抹了抹眼角。
“这事本就是本宫让你去做的,只不过没想到太子妃的耳目这般厉害……”
她忽地冷笑一声,“不过,本宫料她今日听了本宫的话,定安生不了。”
翠枝恭维道:“娘娘说的是,太子妃娘娘说不定会因为忧心这事,提前……”
“好了,小心祸从口出。”
福元青睃她一眼,“替本宫换身衣裳,本宫要去前院书房找王爷。”
福元青妆点一新去了前院书房,嘤嘤地就扑进了晋王秦旭怀里。
说起在太子府受了怠慢之事,眼泪汪汪:“妾身本想着和太子妃堂姐妹一场,好心劝慰两句,哪知太子妃非但不接受妾身一番好意,反而落了妾身的面子。妾身实在是无言愧对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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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旭伸手拂去福元青眼角的泪花,安抚地将她揽入怀中轻拍:“太子妃实在是过分了。元青莫要放在心上,有本王在,谁也不能落了你的面子。”
福元青一听,埋在秦旭怀里的双目倏地一亮。
她来秦旭这儿抱怨,一则是和太子妃闹僵之事须得让秦旭知道,二则是试探秦旭关于她的身份问题的考量。
太子妃落她的面子便是落了秦旭的面子,若秦旭有意立她为正妃,定然容不了太子妃薄待于她。
而今从秦旭话里话外听来,她所期盼的事不远矣。
安抚了福元青好一阵,秦旭才让人将她送回内院。
又过了两日的一个清晨,银宝焦急地带着芽芽飞快地跑进了韬正院。
“翡翠姐姐,出事了!”
银宝匆匆跑上台阶,迎向门外守候的翡翠和琉璃,“扬州城出事了,快叫娘娘起身!”
翡翠和琉璃对视一眼,眉头一拧。
娘娘每日都要睡到巳时,现在卯时刚过小半,娘娘睡得正香。
见翡翠和琉璃不动,银宝忙又催促:“翡翠姐姐,琉璃姐姐,事情紧急,必须要立即给娘娘禀报。”
翡翠吸了口气道:“银宝,娘娘现在身子重,莫说尚未睡醒,就算娘娘起来了,有再急的事情也要缓着和娘娘说。”
银宝一滞,登时明白了翡翠的意思。
娘娘如今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孕,若是被急事冲撞了心神,对孕妇来说并非好事。
但——
银宝想了想道:“翡翠,此事不能瞒着娘娘,娘娘性子坚定,银宝相信娘娘会妥善处理。”
翡翠点点头:“那行,我这就进去唤娘娘起身,你切切不可冲动莽撞。”
福元圆起了身,梳洗过后就看到银宝一副纠结又纠结的神情。
她心头莫名一揪:“银宝,如实说,发生什么事了?”
银宝咬咬牙:“娘娘,扬州城沈府那边出事了。”
“舅夫人小产了,”银宝说得不快,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福元圆,担心着她的情绪反应,随后小心翼翼道,“老太爷因为这件事昏迷过去,醒来之后说是手脚发麻,面容抽搐……娘娘,您还好吗?”
银宝见福元圆忽地闭上了眼睛,忙停住了嘴,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忧心问道。
福元圆缓缓睁开了眼,深吸一口气摇头:“本宫无事,你继续说。”
“老太爷已经醒过来了,”银宝握着福元圆的手说道,“但是四肢不能动弹,说话也说不清楚。”
福元圆皱着眉:“银宝,你刚才说外曾祖父手脚发麻,面容抽搐,口不能言?”
银宝点点头。
福元圆凝神思考,这情况听起来很像是中风了。
若真是中风,那就算是放在现代也不是容易医治的病症,更别提在古代了。
她想了想,又问道:“银宝,外曾祖父这种病症,你可有把握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