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圆让银宝打听蹴鞠比赛,银宝自是应下不提。
她跟在福元圆身后,兴高采烈地说着方才的切磋:“姑娘,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分筋错骨手可以用在剑法上,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
福元圆笑着前行,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外曾祖父说过,武学从不拘泥于形式,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奴婢受教!”银宝应得响亮,黑溜的眼珠子在月色下分外明亮,“姑娘,大公子受了分筋错骨手,怎么也要十天半月才能恢复如常吧?”
“十天半月不过是个小小的教训。”福元圆嗤了一声,算计到她头上来,是欺负她没脾气吗?
“要是换了奴婢,直接断了他的手让他养个百天再说!”银宝皱皱鼻子。
“毕竟是一家人,和气生财嘛。”
福元圆拧住银宝鼻子,身为现代人她在凶残的力度上比不过古人啊!
“况且,既要小惩一番,又不能被人看出端倪,分筋错骨手最合适不过。”
“这个倒是,”银宝点头,“大公子接下来至少半月浑身经脉凝滞,困乏无力,连床都起不来,就算是御医也看不出是因为分筋错骨手的缘故。”
大房的人搀扶着假装一瘸一拐的福元正回了院子,进了房间后,福元正阻止了刘氏叫府医的想法。
“娘,孩儿没事。”
怕刘氏不放心,福元正还在刘氏面前走了几步,甩甩胳膊甩甩腿,在转身的一霎觉得身子有种说不上来的沉重,他皱皱眉,忽略这种感觉道:“孩儿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不用请府医过来。”
“休息两天?”刘氏忍不住惊呼,不可置信道,“那你在学院与皇子们的蹴鞠比赛怎么办?不是说明天就要进行蹴鞠比赛了吗?”
“正儿,你可是班上蹴鞠最优秀的弟子,”刘氏倏地恼怒起福元圆出手太不知轻重,“若是没有把握机会在皇子们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岂不是太过可惜?”
福元正却是一笑,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他在蹴鞠上水平甚高,如果他没有去参加蹴鞠比赛,一定会有许多人想要了解原因。
这种情况下,再将今晚与福元圆切磋被打伤之事传出去,福元圆这暴力凶残的名声,还能不在世家名门圈子里传得人尽皆知?
这样就能完美地完成妹妹拜托他的任务了。
只不过这些心思,他并不想坦言给刘氏,所以笑笑道:“儿子久未归府,想在家里多陪您两日。”
福元正话说得贴心,刘氏便不再念叨蹴鞠比赛的事:“那你先好生休息,娘见你面色苍白,定是学院里太过用功又吃得不好,这两天在家里好生补补。”
第二日上午,福元圆刚从海棠居请安完回来,就看见银宝在院子里来回焦急地等待。
“姑娘,”银宝匆匆上来,“今天一早潭山书院举办了中秋蹴鞠大赛,所有皇子都去参赛了。”
福元圆颔首,沉吟片刻道:“莫不是传闻我昨晚打得大哥无法参赛?”
银宝双眼顿时冒了星星,原本的气愤晾到一边:“姑娘神机妙算!”
“据说大公子蹴鞠水平很不错,他没去参赛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然后不知怎地就传出姑娘昨晚暴打大公子让他无法回学院参赛的消息了。”
啧!
福元圆不以为地摆摆手,自从在北大街修理彭长武后,她就没打算捂着会功夫这件事情。
爱传不传。
“银宝,你这才出去没多会儿,”福元圆倒是好奇,“怎的就弄得这般清楚?”
银宝嘿嘿一笑:“奴婢去了潭山书院,正巧遇着太子殿下的随从安顺,是安顺给奴婢说的。”
这倒是巧了。
“安顺还说,过两日是潭山书院的月考,就是因为学子们都用心读书,学院才鼓励所有人参加蹴鞠大赛,好劳逸结合。”
“月考?”福元圆摸着下巴笑,“不知大哥这次参加不了月考,会不会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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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顺还说,太子殿下让他问问姑娘,”银宝如倒豆子般,“今日的传闻是否需要他安排人处理掉?”
福元圆闻言一怔。
对秦泽的观感愈发好了。
一般这种事情,以他们互为合伙人的关系,出手相帮并不奇怪,符合情理。
但能够想到先咨询她的意见再决定是否出手,那就不容易了。
尤其是在古代这种男子为尊的时代。
太子秦泽,相当不错。
福元圆默默在小本子上加了一分,随后对银宝说:“此事我们自己处理,谢过太子即可。”
号称想在国公府多陪刘氏两日的福元正,如愿以偿地避开了蹴鞠大赛,并且顺利把福元圆营造成暴力姑娘后
悲催地发现连床都下不去了。
浑身酸软无力,手脚抬不起来,跟团泥似的摊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刘氏着急了,唤了府医来看,把过脉却说并无大碍。
气得刘氏摔了杯子,无碍的人能下床都下不了?
心中暗骂一声庸医,又派人出府寻了几位老大夫过来。
一个个大夫摇头晃脑,探讨许久后得出的结论便是身体强壮气血充足,无碍。
最后有个老大夫摸着胡须:“这浑身虚软无力委实奇怪,倒像是经络不通的症状。但患者血气充足,说不通啊!”
一个个大夫摇着头离去。
刘氏急得愁白了一根头发。
隔日在海棠居请安时,直指福元正是在与福元圆切磋后出的问题,让福元圆给个解释。
抓不着证据,福元圆自然装傻充楞。
刘氏气急却又奈何不了福元圆,最后只得求去了宫里,请来了御医。
“恐是经络阻滞,”御医摸摸胡子,开了个清热下火的方子,“好生养段时间便可。”
御医倒是摸对了症结,不过这种毛病却不是他的能力范围,开方子不过是安抚刘氏。
况且看这一家子着急上火的模样,清热下火也很是对症。
有了御医的话刘氏可算是定了下心,只每日陪在一旁嘘寒问暖。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过去了半月。
福元正终于回学院去了。
福元圆偷溜着去看了场送别的好戏,回到海天院时,忽就听见内室传来沈氏阵阵干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