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乐被白君带出茶楼后就晕得不行了,强撑着跟他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里,便再也走不动了。就算白君不停地往关小乐身体里输送灵力也于事无补。最终关小乐还是倒在了他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君抱着即便在睡梦中也紧皱眉头的关小乐,脑中思绪翻滚,无法平静。他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刚才在茶楼上遇到的那个男人,或许就是关小乐的劫数,他本不应该阻止的,但是那人一出现关小乐就受到了他的影响,凭着血契的联系,他也感到了那种压抑的痛苦,仿佛被人强硬地塞进脑中大量记忆一般。似乎是触碰了什么开关,大量的信息蜂拥而至,所以才导致了她的眩晕感加剧。现在只有让她睡过去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不然清醒着,她会更加痛苦。
“小七,对付那个人,你有把握吗?”
魔龙扇了扇翅膀,落在白君肩头,沉默的不发一言。
白君却已经明白他的答案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抗衡的存在。除非他放手,否则他们这些人加在一起也没有还手之力。他几乎是掌握了这个空间里的法则,没有人能越过他去。可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再做考虑,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关小乐身上,本能的想要分开他们。那一刻,他几乎生出了恐惧感,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恐怕关小乐将永远的退出他的生命。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一直如影随形的缠绕着他,让他不得不冒险拼搏一把,既是为了关小乐也是为了他自己。都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他们总有一线生机的。想到这里,白君便不再犹豫,让小七带路,他抱着关小乐去寻找韩愈,既然一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好了。
当意识回笼的时候,关小乐觉得整个人还有些发蒙,她仿佛是睡了一觉,又仿佛是经历了一世,那种天地崩塌的感觉实在太震撼了,没想到那场灾难让世上的精灵消失了大半,幸存下来的寥寥无几。
“庐山云雾……”关小乐喃喃自语着,眼中一片氤氲,仿佛已经脱离了这具身躯,神识飘荡在不知名的地方。而她所在的房间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地面上涌现出无数鲜花与绿草,就连关小乐所在的床柱上都爬满了藤蔓。而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仿佛与这个房间里的花木融为了一体。
白君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温柔如水的双眸突然锋利了起来。轻轻地对坐在床上的人唤了一声:“乐乐。”
这个声音仿佛从白君的灵魂中发出来一般,如有实质的穿透了层层草木屏障,直达关小乐内心。
下一刻,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呼唤,关小乐缓缓的转过头来,直愣愣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俊美男子,那目光既疏离又陌生,仿佛不认识他一样,看得白君心中陡然一痛,本想说些什么的,但双唇开合间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他们两人终是走到这一步了么?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结果,伟抗不了天命!
就在他感到无比绝望的时候,屋中的草木仿佛失去了生命般,瞬间枯萎了,最后化成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而坐在床上的关小乐目光也恢复了清明,只是还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远处的白君。“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我们这是在哪里呀?怎么睡了一觉又换地方了?”
白君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刚才他还以为关小乐消失了,代替她的是一个不知名的灵魂。他转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笑着走了进来。
“你不是说要找韩愈么,这里就是他的藏身之处,当时大长公主遇刺,皇帝斩了她的护卫统领韩延章,那个人就是韩愈在这里的父亲,后来不知为什么,你身边的暮云和其他势力一起追杀他,所以他才躲在了这里。”
白君一边解释,一边坐在了关小乐身边,轻轻把她环抱在怀中,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确定她的存在,刚才真是吓坏他了。而且他发现关小乐似乎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就先不要告诉她了,既然现在无法改变什么,便不要让她跟着一起担心了。
关小乐好像对他突然改变的态度有些新奇。这个男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粘人了,怎么抱得这么紧?她不动声色地挣动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心想算了吧,就让他抱着吧,关小乐索性放软了身子倚在他怀中,既然他愿意当沙发,那自己也不必客气啦。
被美男环绕着,关小乐心情变得很好,可是当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后,忽然有一种怪异的违和感。怎么这里布置的跟新房一样,而且脂粉味特别浓重,可能是自己刚醒,没有太注意这个味道,现在她用鼻子一闻,感觉这刺鼻的气味直往脑子里钻,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才觉得好受了些。
关小乐捞起手中的被子挡住口鼻,不满的对白君说:“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香粉味这么大,是香粉铺子吗?”
白君知道她鼻子敏感,闻不了这些味道,随即挥手释放了一个驱散气味的咒语,下一秒,空气立刻变得清新了起来,关小乐这才能放下被子正常呼吸。
“这里不是什么香粉铺子,通俗的讲,这里是一家私密性很强的~烟花之地。”
“?!”关小乐震惊的回头去看白君,刚才他听到了什么?他说这里是妓院!韩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避难。
白君明白她的惊讶,因为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还以为小七带错路了,但没办法,这就是事实,韩愈确实藏在这里。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们在茶楼上问起韩愈的住处时,小七却露出了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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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这间房子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哎呀!这,这,这。”
白君似乎明白她的担心,笑着说:“你睡的这张床褥都是新的,我都已经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