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脸一白,本能的身子一低去躲。
然而砚台飞速飞出,带着凌厉的气势在空中极速旋转前行。
太医……
就在太医吓得眼皮乱跳之际,苏清伸手一把抓住砚台,发狠一个用力,上好的砚台被她捏的四分五裂。
皇上立刻一声咆哮,“苏清!”
苏清平静的看着皇上,“父皇,太医说的没错,儿臣身子真的无碍,儿臣要是身子虚弱,能捏烂这个吗?”
皇上一愣,转而去看苏清转手放到桌案的砚台。
眼底带着锋锐的狐疑,又朝太医看去。
太医大松一口气,惊觉一背冷汗浸透衣衫。
说实话,他人都是懵的。
正和几个同僚一起商议给九王妃弄药膳呢,福星就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连拉带拽将他带到九王妃面前。
慧妃和皇后一人抱着一个孩子,面色复杂的坐在那里,瞧着他。
再然后,他给九王妃诊脉,稳婆给九王妃检查身体。
九王妃没有产后任何虚弱症状,身体强壮犹如正常人一样。
稳婆给出结论,九王妃没有恶露。
福星补充,九王妃生完孩子之后,恶露就一直没有。
皇后和慧妃如同两尊雕塑,坐在那,回不过神。
一切的一切都朝着一个方向发展……
九王妃没有的一切,按照之前九王妃和九殿下的形势来看,那些,都在九殿下身上发生了。
这就是太医从战地出来的时候,脑子里惊悚出现的结果。
这个结果还没怎么消化,他人就立在御书房了。
这真是……
深吸一口气,太医院院使将结论尽量温和的不带任何惊悚色彩的告诉皇上。
然而,尽管太医说的就跟讲童话故事似得,这些内容落在皇上耳朵里,还是像在听鬼故事。
福公公直接瞠目结舌大张嘴。
脑子里不由的脑补他们九殿下换月事布的情形。
呃……
皇上瞪大眼睛看着太医院院使,犹如再看一只鬼。
中途还因为受惊过度,脚下踉跄一个。
太医院院使徐徐说完,整个御书房里,静的落针可闻。
不是皇上不开口,实在是他……
静默了许久许久之后,皇上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吐出。
是朕老了吗?
为什么,朕觉得,朕听不懂。
苏清率先打破平静,“父皇,一切都说明,儿臣真的没有任何坐月子的必要,之前一直瞒着父皇母后母妃没有提,是因为儿臣怕令你们担心,可现在战场需要儿臣,儿臣不得不说,还请父皇应允,儿臣即刻率军出征。”
皇上怔怔看着苏清。
也就是说,他的儿媳妇只是将肚子里的孩子卸了货。
卸货之后的一切,都要他儿子来负责?
那……
脑中猛地灵光一闪,皇上忽的想到苏清生产那日睡得那一觉。
苏清没有受任何疼痛,孩子就跟自己把自己生出来一样。
那是不是意味着,远在千里之外,恒儿在阵痛,在发作,在经历生产的痛苦。
他一个大男人……
想到这里,皇上忽然后悔他丢下容恒自己跑到前线了。
不然,他就能亲眼看看恒儿到底怎么疼了。
真是……
好可惜!
透过眼神,福公公福至心灵的看懂了自家主子的内心。
顿时……
是亲爹吗?!
还有,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福公公悄无声息的推了皇上一下,皇上立刻回神。
一脸严肃看向太医院院使,“确定,九王妃身体康健如平常人一般?”
太医院院使立刻道:“启禀陛下,臣确定。”
皇上叹一口气。
天意!
一口气叹出,皇上转而忽的有些兴奋。
这么说,朕真的是天选之子!
不然,上天为何这般眷顾朕!
朕需要一个将军率军,苏清就这样出现了!
这么不合理的事,都发生了!
果然……
眼底腾升起傲然之色,皇上朝苏清道:“朕许了,即刻率军出征,不过,随军出征外加两个太医一个稳婆,以防万一,饮食起居需要注意,能不着寒尽量规避。”
【讲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iiread安卓苹果均可。】
苏清没想到皇上信的这么痛快。
立刻抱拳,“是,儿臣遵旨。”
顿了一下,苏清又道:“儿臣率军离开,西蜀和西秦朝官必定蠢蠢欲动,所以,儿臣留下一万平阳军继续原地驻守,佯做儿臣尚在,平阳军未开拔。”
皇上颔首。
“你走之后,谁来接任?”
“儿臣留下福星,一则福星在,大家更能相信儿臣还在,二则福星对于军事部署,能力颇佳,另外邢副将和薛天,都会留下。”
“福星留下,谁来照顾你?”
苏清一笑,“父皇给儿臣带着的几个太医,足矣。”
皇上却觉得苏清这一笑,有些艰涩。
虽然身体诡异的没有产后症状,可这到底也是个刚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啊。
若非形势所迫……
皇上心头,思绪辗转,转而又将这些情绪拨至一旁。
多想无益,徒劳伤神。
“好,朕会安排宋兮与福星接洽。”
等到皇上和苏清就眼前战局做完分析部署,已经天色漆黑。
苏清告退离开,皇上心头一阵怅然。
一切发生的,太离奇了。
离奇到让人觉得不真实。
苏清明明才生完孩子,却没有那些产后症状。
而容恒……
虽然一切都是猜测,可皇上脑中忍不住的脑补容恒产前产中和产后的样子。
真是……
苏清率军,连夜开拔,一路直扑北燕。
苏清离开五日之后,皇上下令,慧妃与皇后回朝。
皇上留下,与五皇子共同治理西秦。
治理一个被侵占的国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皇上能做的,就是替五皇子将头绪理顺。
剩下的,还要他自己来。
大夏朝京都,皇宫。
容恒头戴抹额,在长青的服侍下,吃完一碗药膳。
“本王都十几天没有沐浴没有洗头了,本王都要臭了!”
身上捂着一个大被子,容恒朝着长青咆哮。
长青耐心的道:“殿下,坐月子都是这样,一个月之内不得沾水,您想想,你要是不保养好,这些病痛万一传到王妃身上怎么办?您这是替王妃坐月子呢!”
容恒……
他还能说什么!
“给我一块新的月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