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容恒一把将苏清打横抱起。
苏清立刻揽着容恒的脖子,笑的发欢,“孩子,快看,你爹要发威了!”
容恒抱着苏清的手,差点闪断!
莫说苏清怀着身子,就算是已经生出来,他也不能让孩子看他发威啊!
那成什么了!
瞪了苏清一眼,容恒道:“当着孩子的面呢,胡说什么!”
一脸严肃。
苏清就咯咯的笑,一面笑,一面拍容恒的脸,“孩子还是个受精卵呢,听不懂,你继续发威!”
容恒……
受惊啥?
又横了苏清一眼,“知道孩子会受惊,还胡说!孩子怎么就听不懂了,我儿子,绝世聪明,什么听不懂!都能懂!”
苏清……
看着容恒,幽幽调戏道:“也有可能,是个闺女!”
“那也是绝世聪明!”
“绝世聪明,那就是聪明绝顶,你这么咒你闺女,真的好吗?”憋着笑,苏清满目奕奕光泽,道。
容恒只想将怀里抱着的人直接扔床榻上去。
然而,事实上,他只能将人温柔的放在床榻上,然后朝着苏清脑袋一个爆栗。
“胡说什么!不许再胡说!”
话音儿才落,苏清只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身下乱晃。
抬脚朝着容恒就蹬过去,“别乱动,吐了一天了,怎么还这么大精神!床都让你摇散了。”
苏清一脚蹬过去,容恒脚下一个趔趄没站稳,直接跌倒在地上。
“我没动啊!”
一个鱼打挺站起来,没有站稳,又跌倒。
苏清面上的嬉笑蓦地一敛,心头狠狠咯噔一下,一轱辘爬起。
屋里的桌椅板凳,都在晃。
屏风在晃,笔架在晃。
门窗也发出哗哗的声响。
就在苏清爬起的一瞬,容恒一步冲到苏清面前,一把抱起她就朝外跑,“大地震了!”
地震就发生了那么短暂的一瞬。
及至容恒满面肃重,抱着苏清立在院子里的时候,大地已经平静。
没有房屋倒塌,也没有混乱惊叫。
甚至,有些熟睡的人,还在睡。
整个京都,还是一片祥和。
苏清从容恒怀里下来,两人并肩,沉默等着大地再次颤动。
然而,大地一片平静。
对视一瞬,苏清道:“我们这里,可能只是被波及,不是震中心。”
容恒眼角颤了颤。
若当真如苏清所言,他们被波及,都有这样一瞬间的强烈震感,那真正的震中心……
强烈的大地震意味着什么,容恒比谁都清楚。
火灾,瘟疫,大面积死伤……
还有,就近官兵不惜一切火速救援。
如果他们这里不是震中心,而只是被波及,可见真正的震中心,距离他们,不远。
那么,就近的官兵,就是平阳军。
苏清作为平阳军将军,必定需要率军前往灾区赈灾救援。
抓了苏清的手,容恒道:“也有可能,只是轻度的地震。”
苏清扯了下嘴角,朝容恒笑道:“嗯。但是,我需要进宫。”
“我陪你。”
正说话,福星抱着鸭鸭一脸凝重的奔来,“主子,刚刚好像地震了。”
苏清转头,看向福星。
方才与容恒说话时,眉眼间的温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铁血棱角。
“你现在,立刻,全速赶往军营,调集五万精兵,随时待命!军中帐篷,草药,军医,全部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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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她不是王妃,只是一个随时准备迎战的将军。
福星抱着鸭鸭,昂首一声吼,“是!”
撕裂的嗓音打破夜的静谧,转头消失在夜色里。
她一走,苏清和容恒直奔皇宫。
一路沉默,容恒紧紧抓着苏清的手,心头千言万语万般难受,却一个字说不出。
唯有默默祈祷,不存在什么大地震。
宫门尚未落匙,他们一路顺利抵达御书房。
他们到的时候,御书房里,六部尚书已经全部在了。
工部尚书气喘吁吁的,看样子,是才急行来。
皇上沉着脸,坐在书案后,眉心凝重。
眼见苏清和容恒进来,皇上只道了一句,“来了。”便指了一侧的椅子,朝苏清道:“你怀着身子,且先坐着等。”
没有多余的话。
苏清也没矫情,转头就坐了。
若真的有地方发生大地震,她势必要急行军,到时候,有的是她受苦的。
御书房里,一片静默。
赶来的六部朝臣,和苏清一样,都是来等消息的。
一旦送来地震的消息,他们和她一样,全速开工。
不同的是,她打第一枪,率军直奔灾区现场,六部尚书,做她的接力,负责后方支援。
历朝历代,但凡发生天灾人祸,必定有朝廷赈灾。
但是,屡屡赈灾,都会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贪污。
朝廷拨款,能真正用到灾民手中的,兴许还不及拨款总数的十分之一。
从上到下,一层一层扒皮。
为了避免这一点,本朝,但凡发生重大灾情,一律都是就近驻军负责前线援救,后方,六部直接对接救灾部队。
所有赈灾物资,全部由六部尚书转交赈灾部队。
省去中间所有扒皮环节。
而六部,直接对接皇上。
凝重的一夜,御书房里,从朝臣到帝王,人人心头死死揪起。
大家心照不宣,谁都不开口,却时不时都朝御书房那扇大门看去。
素日里,朝臣议事,总是紧闭的大门,此时大敞着,一眼就能望见远处有没有人疾驰而来。
而此时。
皇后率领后宫妃嫔并公主,跪地祈福。
皇上他们这里等多久,皇后她们那边,就跪多久。
凝重的夜色,连呼吸,都显得那么的突兀。
天色渐明,一夜过去。
没有任何消息送来。
一夜,足够京郊方圆的人送来消息。
没有消息,会不会,就是好消息。
昨夜的那场地震,不是被哪里波及,只是一次级别较低的地震。
然而,这话,无人敢提。
及至天色破晓,外面响起内侍甩鞭子的声音,六部几个朝臣彼此相视一眼,兵部尚书朝皇上道:“陛下,该早朝了。”
坐了一夜,殚心竭虑了一夜。
皇上面色很差。
就在皇上起身一瞬,苏清抿了抿唇,跟着起身,“父皇,没有消息,会不会是,送不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