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从侧门进了张家,守门的是几个张家的几个孙辈,为首的是一身红色劲装的张小梅,几个孩子和他熟得很,自然很轻易地就进了门,并团团将他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
“傅松哥,你们回来啦?京城好不好玩儿?”
“傅松哥,下次你们再去带着我呗,我也很想去看看!”
“傅松哥,京城有啥好吃的?有梅花糕吗?”
傅松一边随口回答着一帮小屁孩的各种奇葩问题,一边轻车熟路的进入了张敬信住的院子。
“大伯,我是傅松,我进来了!”傅松一边进院子,一边高声喊道。
“进来吧!”屋内响起张敬信的声音。
随着话声,张松源从屋里走了出来,亲热的给了傅松一拳:“你小子,终于舍得露面了!”
“嘿嘿,松源哥!”傅松嘿嘿地笑着,也捶了一下张松源,两人搂抱了一下很快又松开了,然后并肩进了屋子。
张敬信坐在书桌前,之前像是在书写什么,在傅松进来之前已经收拾干净了,抬头看着进来神采飞扬、俊美绝伦的傅松,心下欣慰的同时,也为好友的早逝暗自惋惜不已。
他收拾了心情,看着傅松,淡淡地问:“回来啦?这次出门还顺利吧?”
“基本还算顺利。”傅松恭敬地站在张敬信跟前,认真的回答。
“京城局势怎么样?”张敬信盯着傅松问道。
“局势?”傅松没想到张敬信会这么问,一时有些发懵,不知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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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你把你们这次出门的所有事情都说一遍,不要漏下任何细节!”张敬信揉了揉眉头,说。
也不怪傅松不明所以,张敬信从来也没有跟他提过任何武功之外的事情,除了一些日常琐事,跟着张家学武,傅松根本不知道张家的底细,就连他父亲傅有海是什么样的人,傅松都不知道。
看来以后应该适当的该让傅松知晓一些事了,免得事到临头不知该怎么应对。
傅松虽然不懂张敬信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但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山沟里不知深浅、懵懂无知的毛头小子了,三年多非人的遭遇和回家后经历的所有事,都让他快速成熟起来。
其实,他早就隐隐猜到张家不简单,甚至父亲也不是寻常的猎人,对于父亲的早逝当初他年纪小,没有往心里去,但随着年纪的增大,再加上张家对自己超乎寻常的爱护,已经远远超出村里邻居的情分,这一切都让他在心底产生了疑问。
只是,有些话张家人不说,他是不好开口问的,只好将自己的怀疑藏在心里。
现在,张敬信竟然问到了局势,这问题本身就已经超出了一个偏远地方村民身份该关心的问题。
对这个问题,傅松不是不懂,而是他不知该如何说。
见张敬信面露疲惫,他知道张家眼下可能遇到了难题,自己的回答也许会给张家以后的发展带来一些参考,傅松便收敛心神,将他们此次出门发生的所有事情,除了自己被人掠走,遇到那个神秘女人的事情没说之外,其他的,全都详详细细的都说了一遍。
听完后,张敬信凝神思索了片刻,这才摆摆手说:“好啦,我知道了,你去看看老爷子,老太太吧,他们念叨你好几天了。”
“是!”傅松深深的看了张敬信一眼,转身就出了屋子。
张松源忧虑的看了父亲一眼,也跟在傅松身后出去了。
张敬信在傅松走了以后,苦笑着摇摇头,低喃道:“孩子长大了啊,已经有了秘密了······”
刚才傅松叙述时,他特意盯着傅松的眼睛,他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很想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便下意识的盯着他了。
傅松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在说到庄子里的某些事情时,傅松曾经犹豫了那么一瞬,以后叙述的虽然很流畅,但张敬信是什么人?能不知道傅松有所保留吗?
不过,张敬信并没有多想,孩子们长大了,自然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况且自家不也有许多的事情瞒着傅松吗?这很正常,只要自己了解了京城的现状,好让自己心里有数,为张家下一步制定规划时,多个参考就行。
自从张家在靠山屯落户,开始秘密调查当年太后父亲边关大将柳振禹无故失踪的事件之后,张家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查找嫌疑人上面。
可是,这么多年费尽心力的秘密查找,将当年柳振禹失踪的方圆区域一百公里翻了个遍,却什么也没查到,让张家在太后面前很是丢了脸面。
虽然张家也将线索指向了军中,但军中毕竟不是一个底层庶民能够染指的,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军中陆续安插的线人,也反映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可是最近,却传来消息,负责暗线的宿家却发现了线索,尽管线索很快被人掐断,但终究不负所望,也算是这么多年的苦心没有白费。
但让他尴尬的是,并不是当初负责此事的老人查出来的,而是新接手的宿家大少爷宿致远的手下查出来的,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张家真的要老死在这里吗?
要知道,张家以前在京城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手底下还是有些人的,不说在京城呼风唤雨,但在一般江湖人眼里,父亲和母亲的地位那是高不可攀的。
当然,当时的一切都是柳家给的,父亲和母亲自小就是跟着柳振禹,曾经是他的亲兵,也曾经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而已。
后来因为形势紧迫,需要成立一个镖局,父母从柳家独立出去,后来这才秘密地消失在人前,来到了靠山屯。
他知道在父母的心里,并不想一辈子就这么窝在一个山沟里,主要是为了子孙们考虑,想要重返京城,为子孙们博一个前程。
而父亲的心愿则是重新顶盔掼甲,手执兵器,上阵杀敌,哪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是死得其所。
可自从柳大将军出事以后,他接到了太后的密令,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查找出柳振禹的下落,他们家这才秘密潜出京城,定居在靠山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