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跟随他的人除了家人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甘心为他付出的人,如果他一旦没有了自保能力,他们这些人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
对于那把椅子,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想法,只是当初父皇临终时让他发下了誓言,让他以别的方式保护大周,而不是萧衍以为的父皇临终时想把皇位传给他。
他背着这口黑锅这么多年,不管外界如何误会,皇兄如何忌惮自己,他都没有为自己辩白过。
母后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她们母子本来也没有想夺位什么的,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
虽然有些恼恨先皇的做法,但毕竟给了他两万人马让他自保,这些年因为有了这些根基,他才能逐渐壮大起来,形成了不容小觑的一股潜在的力量。
但皇兄继位后如果单纯是容不下他,时不时的玩个刺杀什么的也就罢了,毕竟皇权就是排他性的,可萧衍的所作所为却让他不敢苟同。
本来周朝内部就隐患重重,但他拿不出治国之策就罢了,却一味地嫉贤妒能,心胸狭窄,信奸人,远贤人,将国家治理的一塌糊涂。
朝廷的财政更是捉襟见肘,拆东墙补西墙的过日子,国库里恐怕都跑老鼠了,空旷的让人心酸。
而那些所谓忠于他的大臣,早就中饱私囊,肥得流油了,他其实心知肚明却毫无办法,也只能装聋作哑,做掩耳盗铃状。
尤其是在对外政策上,一味地卖乖讨好,利用公主和亲交好外藩,只图边境平安,却不知早被人看穿了他色厉内荏的本质。
有朝一日一旦时机成熟,那些外藩可不会看在公主们的面子上,不会觊觎偌大的利益诱惑,照样入侵进来瓜分周朝。
只是可惜了那些皇家那些公主,被人肆意凌辱致死,而作为父皇,萧衍却狠心的视若无睹,任由他的亲骨肉过早地凋零,这是他最最不能原谅萧衍的地方!
从那些公主们,他心寒的意识到,萧衍是何等凉薄狠毒又无能,这样的人坐在皇位上,只能让周朝更快的衰落。
而下一代的皇子们更让他失望。
蒋贵妃所出的大皇子萧岿,有野心,有魄力,狠毒阴损,却喜好稚女;
卢皇后生的太子萧纪,心胸狭窄,心狠手辣,却喜好男童,别说让他继承这偌大的江山,就算小小的太子府,他都玩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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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看好三皇子,这是成年皇子唯一一个三观还算正常的人,没想到他也······
当知道被寄予厚望的三皇子萧明也掺和进来时,萧睿感觉很痛心,也很内疚。
“对不起,给你添乱了。”萧睿真诚向宿致远道歉。
宿致远摇摇头,讥讽道:“没关系,他虽然也想那把椅子,想要得到这份配方,但恐怕最终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皇上不会给任何人拥有配方的机会!”
只是他没想到,宿致远会暗中给萧睿一份,自己也留下了一份,或许他不愿意相信。
皇帝萧衍疑心很重,这么重要的配方,就算是亲生儿子拿着,他也不会放心!
萧衍其实是一个狭隘自私,疑心重,没什么自信,还略带偏执型的一个人,能力平庸,性格懦弱阴狠,别说开拓进取了,就算当一个守成之君他都不合格。
萧郗在位时,虽然也隐忧重重,内忧外患,其实周朝一直以来最大的内患是朝廷的赋税收不上来,别看农民的赋税已经高达七成,但朝廷每年收上来的赋税还是低得可怜,一年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三百多万两。
但是萧郗却是个聪明的君主,知道哪些领域不能碰,哪些人能给朝廷带来实惠,哪些人就算对付他也不会引起反弹。所以,在他在位时,整个国家还算平稳。
可是,他却把一个隐患重重的烂摊子留给了他的子孙,就算萧衍是个励精图治的英明君主,面对眼下的周朝,也会力不从心,无法可想。
在宿致远心目中,最理想的还是萧睿登基,虽然最初也会手忙脚乱一段时间,但凭借他的能力和手下一些治国能臣,尤其是他治理军队的强硬手腕和能力,一定会让周朝重新焕发生机。
只是,作为臣子,虽然宿家和萧睿站在一条船上,但他也不能直接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只能婉转的提醒。
萧睿见宿致远不介意三皇子的插手,但还是真诚的说:“谢谢你,其实周朝之所以还能运转下来,宿家功不可没,每年宿家交的赋税已经占据了国库的三分之一了,如果没有宿家无私的贡献,周朝早就垮了。”
他说的是真的。
眼下朝廷早就千疮百孔,腐朽的一塌糊涂,早就从上到下的被人掏空了。
还好有宿家,每年按时缴纳赋税,一点儿都不含糊,国库这才有支撑之力,没有过早地烂掉。
宿致远摇摇头,苦笑道:“虽然我不认同皇上的某些做法,但宿家作为国家的一份子,责无旁贷,不能跟着挖国家的墙角,不管这个国家将来如何,宿家都要做到问心无愧!”
宿家之所以在萧衍心目中是忠于他的,就是因为每年宿家交付于国库那笔庞大的赋税。
周朝大多数商人都是锱铢必较,很少有像宿家这样没有任何水分的如实缴纳赋税的,偷税漏税是常态,宿家这个样的,只能是商人中的异类。
萧睿被宿致远眼里那抹坚定和真诚感动了,不由得感叹道:“皇家怎么就没有你这样的人呢?如果每一个人都像宿家一样,这个国家就还有救,现在······就连之前本王看好的三皇子都过早地暴露了他的野心,其他人······不说也罢。”
眼下恰好说到了三皇子身上,不由得婉转的劝道:“王爷,其实,作为皇家人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三皇子有动作是情有可原的,没有任何举动反而不正常。”
“你的意思是······”萧睿疑惑的看向宿致远,知道他下面还有话说,示意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