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春山也是一脸黯然,红着眼睛说:“都怪我,没本事,连家人都养不活!”
其他人也很羞愧,很无助,也很彷徨,他们真的是尽力了,可是就是挣不来钱啊!
看到这一幕,薛一梅想到自己初到这里的情景,也是险些饿死,薛家的情况比傅家好像更恶劣,因为傅家到底有二亩地,可薛家连一亩地都没有,这么多人的吃喝如果没有正经收入,真的是很难的事情!
不过既然自己知道了,不说自己出头养活整个薛家人,但最起码也得想个挣钱的路子来,谁让这些人是自己在古代最亲近的娘家人呢?
因此,薛一梅暗暗叹了口气,抱着傅欢走到嫂子跟前,劝慰道:“嫂子,别哭了,你放心,以后咱家不会再挨饿了,我会想办法的!”
王兰花听了,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红着眼睛紧盯着薛一梅,惊喜的问:“他大姑,你真的有办法?”
薛一梅想了想说:“我是有些想法,等待会儿再细说。”
王兰花这才猛然想起,薛一梅他们还没进屋呢,她们还堵着门口呢,忍不住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对不住了,他大姑父,他大姑,你们快进来,快进来!”
大家这才进了屋子,然后就是一同忙碌。
薛春山、薛春雨、傅松和薛春文,陆续的将车上的东西全都卸了下来,粮食和其他东西搁在了厢房原来门口的地方。
门口堵死后,在门后面搭了木板,是原来放粮食的地方。
被褥和盛衣服的包裹放在了南屋炕上,这么多的被褥让薛家都看傻了眼,因为有两个棉被很明显是新被子。
傅松将骡子卸下来后,拴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喂了些带来的草料,饮了些水,用软布将骡子擦干净,这才进了屋子。
薛一梅抱着傅欢,跟着妹妹俊梅进了屋子,将两个孩子放在了南屋西边的炕上,给她们拿出来几个小布偶。
小薛柳见了,眼馋的不行,立即也凑了过去,眼巴巴的看着丫丫和傅欢玩布偶。
丫丫见了,立即拿了一只小兔子递给他:“表哥,给你!”
薛柳惊喜的瞪大了眼睛,问:“这是给我的?”
丫丫点点头:“嗯!”
傅欢见了,看着手里的几只小布偶,给哪个都有些舍不得,但还是不想被侄女比下去,终于拿了一只小狗熊给了薛柳,说:“先,先借给你玩!”
薛柳见一会儿的功夫有了两个小布偶,高兴极了,立即也拿出了草编蚂蚱、蜻蜓,三人很快玩在了一起。
薛一梅见三个孩子玩得很好,这才想起包袱里还有杂面饼子,立即拿了出来,分别给薛柳、春文、俊梅掰了半块,剩下的一块半饼子给了二弟春雨、大哥和大嫂,正好每个人半块,也算是先让他们垫吧垫吧。
大家虽然都饿坏了,长期处于饥饿状态,也知道薛一梅他们饿不着,但还是不好意思接过来,还是薛一梅说了他们刚在路上吃过了,大家这才接过了饼子。
主要还是都看到了薛一梅带来的粮食,心里有了底气,因此也就没有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所有人几乎三两口就将饼子吞了下去,小薛柳吃的太猛,差一点儿噎着,唬的薛一梅立即给他喂了些水,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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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春山吃完饼子,可能觉得在妹夫面前有些丢脸,红着脸说:“妹夫别笑话我,我们都很久没有吃过饼子了,就连孩子们也不舍得给他们吃饼子。”
傅松想起自家的情景,安抚道:“我家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后来多亏一梅才好过了,以后会好的!”
王兰花因为有了粮食,底气足了,说话声音都有了些气势:“他大姑,他大姑父,咱们今天吃饺子好不好?我这是借花献佛,你们也别笑话我。”
“好,我帮你做!”薛一梅自然没意见,也想让家里人吃顿好的,好吃不过饺子嘛。
薛春山见了,就将傅松请到了北屋他们夫妻住的屋子里,两人坐到了炕上,推心置腹的唠起嗑来。
傅松进了屋子,随意地扫了一眼,见屋子里除了临窗火炕上放着一对衣柜,炕头上放着一摞破旧的被褥外,炕上铺着一领破旧的炕席,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虽然简陋但屋子打扫的很干净。
屋里还砌了东、西两边的火炕,中间用一道粗布破旧的布帘隔开了,白天把帘子拉开,晚上再拉上,这样可以多住些人。
不过,看东炕上没有任何被褥,除了他们夫妻,应该没人住在这个屋子。
傅松忍不住暗暗点头,不愧是薛秀才的子女,虽然家贫,但薛家人却都很正派耿直,勤谨淳朴,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家。
薛春山看了自家屋子一眼,自嘲的说:“妹夫,不怕你笑话,我真的是尽力了,可就是怎么也过不好,我这个当大哥的,真的是没脸面对弟弟妹妹们!”
傅松却摆摆手,认真的说:“不要气馁,谁说这人就要永远过苦日子?说不定以后苦尽甘来呢?”
他可不是瞎说的,他和薛一梅过好了,怎么可能看着薛家过苦日子不管?虽然不知道薛一梅下一步是怎么安排的,但薛家之后总归不会再挨饿就是了。
薛春山却并不乐观,苦笑道:“借你吉言,希望以后会越来越好吧!”
他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可还是让弟妹们吃不饱、穿不暖,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吗?
堂屋里,几个女人一边做饭一边唠嗑,薛春雨、薛春文舍不得和姐姐分开,守在堂屋里和姐姐说话。
一边说着话,王兰花和薛俊梅一边将两边的四个灶坑都点着了,锅里添了几瓢凉水,等水热了,王兰花就舀了十好几瓢荞麦面,又舀了两瓢白面,很快将面活好了放在一边饧着,活面的同时也顺便说些薛家这些年日子的艰难。
薛一梅也将傅家这些年原主的生活简单的说了一遍,当说到傅有海和李氏先后去世时,大家全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