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之前剩下的半碗鸡肉,薛一梅没有往桌上端,也没热,她想留着明天给孩子们吃。
这时,傅松和张虎已经洗了手脸,大家也没客气,团团围坐在饭桌前,香甜的吃了起来。
黏稠软糯的高粱米粥,别看是陈米,却有着不亚于新米的清香,口感非常好。
白菜丝脆嫩清香爽口,杂面饼带着猪油浓香的味道,两面金黄,酥软柔嫩,咸香交融。
白菜汤碧绿诱人,加上里面搁了油梭子,汤味咸鲜清香,香而不腻,彻底征服了大家的味蕾。
这顿饭大家吃的心满意足,心怀大畅,大家对杂面饼都一致的推崇,连说好吃。
两个孩子也吃了不少,每人都吃了一张饼,还喝了多半碗粥,唬的薛一梅硬是不让她们再吃了,怕她们吃撑了。
这顿饭仍然吃的是干干净净,大家吃的连声夸赞,就连傅松也开口说不错,让薛一梅非常有成就感。
其实,薛一梅知道,不是她厨艺好,而是大家肚子里没有油水,太寡淡了。
傅松和张虎还饿着肚子,在山里奔波了一天,别说是这些粗饭,现在就是让他们吃糠咽菜,他们也能吃出宴席的味道来。
薛一梅很快收拾了桌子,洗刷了碗筷,堂屋打扫干净,便打算带着两个小的回到东屋去了。
她是觉得张虎、傅松累了一天,想让他们早早歇着。
不过,张虎却在她临走时跟她说,让她明天去镇上早早地去雇俩车来,将今天打的猎物卖了去。
薛一梅听出了言外之意,看了傅松和张虎一眼,忍不住问道:“你们明天还去吗?”
张虎点点头,兴奋的说:“去,咋不去?那山里我可是开了眼界了,搞不好明天兴许有大收获!”
”好,明天我去雇辆车,顺便将这些野物卖了去。”薛一梅答应下来,就带着孩子们睡觉去了。
她知道傅松暂时不会回到东屋来,将两个孩子安顿着睡了后,薛一梅就拿了下午做的一套棉帽子、棉手套送到了西屋。
“这是我今个儿做的帽子和手套,你们两人一人一套,明天都戴着吧,这是张大哥的。”
张虎高兴的接过了新做的厚实绵软的棉手套、棉帽子,戴上试了试,没想到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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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激动地语无伦次的:“弟妹,谢谢你,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做这些,我,我忒高兴咧,弟妹,谢谢你,我兄弟真是有福气!”
薛一梅笑道:“这有啥,咱们不是一家人嘛,再说,这都是用布头做的,不值啥钱。”
张虎却郑重的说:“不不不,弟妹这份心意,啥贵重东西都比不上!”
薛一梅不在意的摇摇头:“大哥言重了,我这不是应当应分的吗,我不做谁做?是不是?”
小豆子眼馋的看着这些东西,看着薛一梅问:“嫂子,我的呢?”
张虎一听,忍不住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你这小子,还真是不见外,咋还自己要上啦?”
小豆子理直气壮地说:“他是我二嫂,我咋不能要啦?”
“三弟说得对,正应该要!”薛一梅被小豆子逗笑了,安抚道,“别着急,有你的,只是我寻思着大哥他们这不天天要进山嘛,就先给他们做了,你的明天就给你做!”
小豆子这才高兴的笑了起来。
大家说笑了一阵,薛一梅怕影响他们休息,就回到东屋去了。
没想到傅松也跟着她回到了东屋,见了炕上的手套和帽子,摆弄了一阵,抬头看着她略带憔悴消瘦却日渐清丽的脸颊,深邃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感激的亮光:“谢谢你,辛苦你了!”
傅松的嗓音浑厚低沉,健壮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影里显得分外高大、沉稳,整个人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在寂静的夜里无形中多了一份暧昧的氛围。
薛一梅看着这样的傅松,心跳都紊乱了一瞬,脸颊发烫,多亏是夜里他不会发觉。
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认真的说:“要说辛苦,你们不也辛苦?家里就我一个女人,这些事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辛苦啥?”
傅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出了屋子,听声音是去检查前后院的门栓去了。
薛一梅这次没有跟着出去,傅松既然回来了,这个家的未来他就得担起来。
可能他也发现了门栓后面拴绳子的好处吧,希望他习惯临睡前检查家里的安全隐患,这样她也省心了。
薛一梅将自己的被褥摊开来铺在炕上,这样待会儿睡觉时被窝是暖和的。
不过,她暂时还不能睡,得等着夜半时,再添一次柴火,上一次厕所再睡。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等着,就为添一次柴,上一次厕所,可是,这里的冬天真的很冷,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只能依靠火炕取暖,灶坑里没了柴火炕就会变得冰凉。
屋顶还是茅草覆盖的,墙体也是泥墙外面糊了草泥,再加上屋子盖得年头久了,也不怎么保暖,别说孩子们受不了,就是大人也扛不住,因此她宁愿晚睡会儿,多添一次柴火,也不愿挨冻。
这里还没有谁家砌火墙和安装暖气,暖气需要铁,目前来说不可能安装。
因为铁的管制非常严格,普通人家除了农用工具和炊具,严格说,是不被允许拥有铁器的,违者按谋反论处。
不过说是这么说,人们私底下还是会有那么一两件铁制品的。
比如说傅松他们。
他们回来时,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弄得,带回来三把兵器,张虎一把短刀,傅松一把短剑,小豆子还有一把匕首。
火墙倒是可以砌,但必须得将房子推倒重新翻盖,目前来说傅家虽然有了翻盖房子的条件,但还得明年春天才能动工。
薛一梅没办法,怕冷啊,这里不是一般的冷,现在零下三十来度,不让火炕一直热着,就算她来了后糊了两层窗户纸,屋里还是会冷的像冰窖,呆在屋里背上就像是背了一层冰,谁抗的住?反正薛一梅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