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炀似乎痛苦极了,惨叫得异常凄厉,眼睛里还流出了粘稠的血泪。
苏萌见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吵。
凄厉的惨叫声将幽幽笛音压了下去,原本被笛音影响到的阴魂,瞬间摆脱了笛音的控制。
随后,它们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一般,突然争先恐后地朝姜炀扑了过去,疯狂地撕扯他的身体。
苏萌被这凶残的一幕吓到了,忍不住靠近了楚墨,震惊地问道:“它们这是怎么了?”
楚墨一看就明白了:“他用邪术修炼,这些阴魂应该都是被他所害。他没事的时候,这些阴魂受他压制,供他驱使。
如今他遭到反噬,实力大不如前,已经没办法再压制这些阴魂,它们自然就造反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邪术终非正道,与虎谋皮,便有被虎所伤的风险。那些蛊术师也是如此。
用残忍手段养出来的蛊虫,凶性十足,不仅能够伤人,也能噬主。对这些东西来说,主人是它们最好的养料。”
苏萌一听,吓得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她怕虫子。
姜炀还在不停地惨叫。
随着那些阴魂的撕扯,他很快就变得不成人形。
他死死瞪着楚墨,突然朝楚墨伸出手,艰难地说道:“救……救我……求你……救……”
楚墨冷冷看着姜炀,就在苏萌以为他不会出手的时候,他突然说道:“萌萌,继续吹笛子,试试看能不能将它们度化,然后送它们往生。”
这些阴魂乃是被姜炀害得惨死,后来又被姜炀驱策,做了不少恶事。
说到底,它们做那些恶事并非出于自愿。
若是苏萌能够将它们度化,送它们往生,将会得到不少功德。
楚墨说完,又对姜炀说道:“你别叫了,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姜炀一听,只能死死咬着牙,不敢再发出声。
苏萌很快吹起了渡魂曲。
随着幽幽笛音响起,原本疯狂的阴魂们,渐渐停下了动作。
然后,阴魂身上缠绕的浓浓黑气宛如烟雾般渐渐散去,直到它们变成淡淡的灰色。
苏萌眉头一皱,有些不太满意,正要继续吹奏下去,楚墨突然说道:“现在送它们往生吧,这些阴魂到底做了恶,并非完全无辜。”
苏萌闻言,便将吹奏的曲子换成了送魂曲,将它们送去往生。
笛音一响,虚空中突然打开一道光门,将那些阴魂全都吸了进去,然后又乍然消失。
仿佛从未存在过。
姜炀看到这一幕,眼中是浓浓的震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萌,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能耐。
度化阴魂,送其往生。
听起来似乎很容易,可事实上要做到这两点非常困难。
即便是那些老秃驴,想要度化阴魂,也得念经供奉数年,才能渐渐净化掉阴魂身上的怨气。
这个小丫头不过是吹了曲子,竟然轻而易举地度化了那么多的阴魂,还打开了冥界之门!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姜炀死死盯着苏萌打量,突然觉得她长得有些眼熟,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长得像谁。
于是他又看向苏萌手里的笛子,眼中满是垂涎之意。
若是他能够得到这支笛子……
姜炀心念急转,连浑身的痛都顾不得了,反倒开始琢磨着要如何才能把苏萌手里的笛子抢过去。
还有她刚才吹奏的曲子……
谁知他正想到这里,心中突然警铃大作!
姜炀本能地警觉起来,然而来不及了。
他只看见刺目的剑光闪过,然后便觉得心脏一痛!
“你……”他震惊地看着心口的位置,只见那里缓缓冒出鲜血,然后越来越多,仿佛永远也流不完一般。
意识到生命的流逝,姜炀拼命抬起残破不堪的双手按住心口的伤,想要止住那不断涌出来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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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瞪着楚墨,“你居然……居然……敢……”
楚墨居然敢杀他!
他就不怕引起姜家的愤怒吗?
他明明都说了,他是姜家的人!
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堂堂姜家大少爷,现在竟是……要死了吗?
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
姜炀忍不住回想起从前。
他出生的时候,父亲是姜家的少主,他的母亲是姜家的少夫人。
他从出生下来,过的就是众星拱月的日子。
直到……五岁那年检测天赋,他被检测出,修炼天赋十分一般。
从那以后,他的生活就变了。
尽管他非常努力地修炼,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
可父母看他的眼神还是越来越失望。
后来,他的母亲决定再生一个天赋更好的孩子。
他感到了不安。
等到母亲成功有了身孕,他心中的不安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眼看着父母都在期待那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他慌了。
更让他难受的是,有次他想摸摸母亲的肚子,竟然被她惊慌地推倒在地!
父亲知道后不仅没有安慰他,反而怪他不应该去摸母亲的肚子。
他嫉妒得发疯。
心中的不安也上升到极点。
所以在他看到母亲下楼梯的时候,他忍不住伸出了手。
他推了母亲一把。
然后眼睁睁看着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血流了出来。
那时候他有些害怕,又松了口气,想着没有了弟弟,父母又会喜欢他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弟弟死了,母亲也死了。
因为他推了那一把,一尸两命,母子双亡。
他从此没了母亲。
父亲知道后,狠狠给了他一耳光,把他关了起来。
后来他被送到了秘境里,在那里一呆就是二十年。
等他终于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已经多了一个女人。
他还多了个弟弟。
他的弟弟天赋很好,年纪轻轻,修为却已经快要追上他。
明明他在秘境里修炼,那里的灵气要比外面浓厚得多。
他还比弟弟大了十来岁。
可弟弟的修为却要赶上他了!
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父亲眼里只有弟弟一个儿子,看他的眼神都是冷的。
那个女人看到他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瘟神。
真是太可笑了!
她算什么东西?
也敢嫌弃他?
她配吗?
所以他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