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上方,肃立‘政清人和’四字牌匾。
牌匾之下。
大魏天子一身烫金滚云金绣龙袍湛湛生辉。
她手抚着龙椅之上的金雕龙头,一身龙威霸气天成。
各位诸侯抬头看向高位。
印象里。
这位年少天子还是那位在大越国宴之上被刁难的小儿。
如今,倒是让他们俯首称臣?
何其可笑?
不过。
他们倒不敢忤逆。
毕竟大魏天子一怒斩万敌那血腥场面他们是看到的。
万一要惹这位小儿不高兴。
轻轻拈个手指,不就能把他们恁死?
各位诸侯扯着嘴角,举起杯盏,却不想被一声关切打断。
“皇上,饮酒伤身,您重伤未愈,还是以龙体为重,不如由臣代替皇上来敬各位诸侯一杯,皇上意下如何。”
姜晏晚笑的轻柔。
重伤未愈?
他们再次打量上位的天子,发现苏琉玉确实脸色惨白,一脸虚弱。
“皇上,伤势可严重?”西凉大司寇担心的问了一句。
西凉王重伤昏迷,他们西凉犹如失了虎臂。
如今又听说苏琉玉重伤,那关切是真真实实,一点都不假。
姜晏晚叹了一口气。
“自皇上屠京一战伤势就未大好,这动武怕是再不能,不过太医说了,若是好好将养,也可无碍。”
不能动武!
各位诸侯心里各异。
连腰板都坐直了。
他们稍稍放松点警惕。
同时这小心思又起来了。
这位纵横五国的小儿受了伤?
难怪不在大越,原来是来这大魏蛮夷之地养伤来了。
他们是听说,这位顺帝自从屠京一战后就一直在大越不见外人。
看来这伤,怕是伤的极重。
那万一,养的不好,或者忧思过度,岂不是一命呜呼,大越群龙无首?
这样一想。
他们对视一眼,劝了一句。
“素闻皇上以礼待人,咱们远道而来,不过一杯薄酒,还要让旁人代劳不成?”
“曹策,你特么耳朵聋了。”大司寇骂骂咧咧吼了一句:“闭上你的臭嘴,没人拿你当哑巴。”
叫曹策的诸侯,约莫三十一二岁,长的清瘦白净,留着个山羊胡,倒是像位教书先生。
他手指摩挲自己那小胡子,反驳一句。
“你这句话说的不妥,若是曹某不开口,你怎么知道旁人不会把曹某当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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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曹某耳朵没聋,若是聋了,怎能听到你这里辱骂?”
“另外,你怎知我曹某嘴巴臭不臭?”
“!!!!”
苏琉玉眼睛一瞪,看向姜晏晚。
‘这位谁啊?’
姜晏晚看向曹策,低声开口。
“名家曹策,素有辩论之才,曾言穷众口之辩,困百家之知,他的口才,无一人辩过,梁帝曾邀他入国,却因他一张巧嘴乱政,驱逐出境。”
“!!!”
这么厉害?
但这不就杠精吗?
什么穷众口之辩,困百家之知。
说白了就是集咱们杠精的嘴,把你们百家都说趴下!
姜晏晚还在继续开口。
苏琉玉却越听越震惊。
这位杠精祖师爷,还把大梁皇帝气吐血过。
一张巧嘴无人能敌。
她看向姜晏晚。
“晏晚兄,你的捭阖和他的辩论,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