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晚朝众臣点点头,笑的客气又疏离。
“让各位见笑,今日来此,只想带她见见世面,不想她倒是自在。”
众臣朝两人之间看了看,不由感慨一句。
“没想到这小兄弟是先生带进来的,难怪老臣觉得似曾相识,像,简直太像了。”
“难怪小兄弟文采见解独到,有先生教导,自是不差的,像极了先生年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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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先生更活泼些,但交谈言论到底是随了先生。”
姜晏晚站起来,坐在苏琉玉身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她从未承袭我教导,只是看这孩子顺眼,想引荐她入朝,她倒是嫌我啰嗦。”
语气那是十足十的幽怨。
不过自家人被夸,姜晏晚瞬间有种吾儿养成的感觉,这感觉倒是第一次,不讨厌,还挺高兴。
这话一出,众人愣了,也帮着姜晏晚劝了一句。
“小兄弟,你家先生可是大贤谋士,跟着他,前途比你卖货强多了。”
“是如此,小兄弟,你年岁小,有你先生帮你,入朝不知多轻松。”
“你好好听你先生话,别嫌他,我还是第一次先生推举人才。”
这些人,不会是晏晚兄请的拖吧。
苏琉玉瞪了姜晏晚一眼。
姜晏晚赶紧摆摆手,止住这群人。
“莫要再劝了,再劝这祖宗又要闹脾气了,等她长大,自是明白个中道理,慢慢来吧。”
众人:“”
姜相,你这教儿子的语气怎么回事。
完全不像你啊。
众人震惊了。
不过两个一大一小在这里坐着,倒特别像。
不是容貌,而是话术谈吐,简直似曾相识。
那种蛊惑,诱导,让人完全没有反驳之力,且深入其中。
难怪姜相看这小子入眼。
姜晏晚看使臣席认的人也差不多了,就拉着她,把她拽到了大元众臣这边。
“不准再卖货了,待会带你认认人,你老实点,听到没有。”
他嘱咐一句,又道:
“皇太子殿下他脾气不好,但若是惹了你,你也无需跟他客气。”
苏琉玉闻言,赶紧拽住他。
“要去见皇太子!我不去!”
这见到蔺王,他要是知道自己在这里,岂不是露馅了。
“瞧你,怕什么,他是皇太子又如何,有我在,还能欺负你?”
姜晏晚看她抗拒,以为她有点怕,只好拽住她袖子,又道:
“皇室天家,有时候不是你想的那样,只要是人,都是一样的,不论身份。”
苏琉玉赶紧扯开,她力气本来就大。
“我不去!你”
后面的话没有开口,却不想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少年声。
“先生,这位是?”
苏琉玉身子一僵。
糟糕。
她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姜晏晚还嫌不够乱,亲自把她掰正,像她介绍一句。
“这位,是大元储君,快喊人。”
苏琉玉对上蔺王那双近乎暴躁的眼。
她笑的一脸无害,退后一步,规规矩矩见了一礼。
“请皇太子安,恭贺殿下生辰之喜,祝殿下福寿永安。”
蔺王赶紧侧身一步,没受她的礼,只是胸口之处洋溢的怒气,让他近乎暴躁。
倒是姜晏晚,看她这么规矩,有点看不下去,赶紧把她拉到身侧。
让她喊一声,哪里让她行大礼。
蔺王看两人动作,讽刺一句。
“先生这是为何?什么意思?”
姜晏晚哪里知他所想,只冷淡道:
“上次和你提过的,这孩子年岁小,但随我,让她进宫见见世面,殿下要是忙,不用招呼。”
蔺王一下子反应过来。
姜晏晚提到过。
在大齐,认识一个小骗子。
当时他还嘲讽一句,一个商贾,会什么为政之道。
没想到这个人,是顺帝!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笑的嘲讽,看向苏琉玉。
“确实要见见世面,我大元泱泱大国,岂是大魏小国可比,在我朝国宴卖货,简直臭不可闻,可笑至极。”
姜晏晚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赶紧把苏琉玉挡在身后。
他又恢复他那股大贤之风,对人客气疏离,眼里全是寡淡。
“太子殿下金尊玉贵之躯,何需见面如此,有失仪态不说,让众臣知道,还落了个心胸狭隘,何苦?”
表面夸赞,实则威胁。
这位话术大能,从不废话。
蔺王气的脸一僵,这姜晏晚,竟然如此袒护她!
他笑的阴戾。
看向苏琉玉。
又把目光落到姜晏晚身上。
“先生还请进内一叙。”
到底没在她面前,当众戳破。
若是她知道廉耻,就该趁着这个时候回去,断绝联系。
却不想姜晏晚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此处,找了一个太监,让他带着她去四处转转,不要离东宫太远。
两人自太和殿,一路行去东宫,刚刚踏足这金尊奢华的宫殿,蔺王的怒火彻底发了出来。
“姜晏晚啊姜晏晚,你倒是护着她,却不知被人愚弄蒙骗到现在,简直是蠢的可以。”
姜晏晚修长的身姿挺立,隐隐皱眉。
“太子殿下,本相有说过,我的事,不准插手。”
蔺王嗤笑一声,挑眉逼近一步。
“天下贤士,为姜晏晚,身怀旷世绝学,独具通天之智,在本宫看来,就是个笑话。”
他一步一句,逼近,嘴里笑的讽刺。
“你不是不近女色吗?不是瞧不起女人吗?不是觉得女人只会伏低做小,稍加勾引就会掏心掏肺吗?”
“你以为所有女人都像你娘一样,不对。”他话口一顿:“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娘,而是你,像足了你娘。”
“被人稍加勾引,就掏心掏肺的是你,痴缠的是你,讨好的是你,甘愿赖上的也是你!”
姜晏晚被他逼近,不由后退一步。
“你到底什么意思!”
蔺王笑的阴戾,指了指保和殿的方向。
“我什么意思?她用得着让你带过来见世面,看你那讨好的样子,本宫都替你恶心。”
姜晏晚脚步隐隐不稳,似乎答案呼之欲出,让他心绪不稳。
“远赴大金谋算,让她差点失了十五城,是你。”
“利用血滴子截杀,让她差点身死,失去师父的,也是你。”
“和亲蛊惑,利用美色,让她恶心,还是你。”
“今天你看到了吧,她那护犊子的样子,若是让她知道,她万般袒护的兄长,因为你大越国相,如此受辱,她会怎么做?”
他盯着他的眼。
“姜国相,你被顺帝骗的,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