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上说,是您的家眷。”
家眷!
林秀芸孤身一人带着三个姐儿和玉哥儿,哪有什么家眷。
难道是
她瞬间想到一个可能。
要说算的上家眷的,那就是二房中的刘慧娘等人。
想来是他们知道玉哥儿是皇上,所以到了京城。
林秀芸心里其实有点怕的。
那刘慧娘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玉哥儿有出息,她过来见自己是什么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但若不见,确是要落人口舌,而且她和苏明远未合离,终究说不过去。
她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传进来吧。”
她必须打起一百个精神,来面对她们,要是提出什么要求,必须立马拒绝,不能让玉哥儿难做。
刘慧娘听到传令。
整个整衣摆。
她跟着一名小宫女,看着奢华而尊贵的福寿宫,眼里,浮现出一股嫉妒。
再看到那端坐其中,被十几个宫女伺候的人,那嫉妒的火,烧的她全身都痛的要死。
她咬咬牙,立马憋出一泡泪来。
“妾身刘慧娘,拜见太后。”
她跪在林秀芸跟前,瘦小的肩膀哭的一颤一颤的。
但心里,只觉得屈辱。
“太后洪福齐天,如今又有皇上庇佑,不知太后可还记得妾身,妾身以前有做错的地方,太后尽管教训,还请太后不要生气。”
林秀芸皱眉。
“以前的事就不提了。”
“谢太后不计较,只是妾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太后成全。”
来了!
林秀芸立马端坐起身,微微绷紧身子。
御书房内。
苏琉玉被沈埕安和几位老臣闹了一早上。
那些老臣又是哭又是求,把她头都给吵炸了。
还不容她反驳,都是她爷爷辈的人,苏琉玉只能安抚,毕竟这些老臣也是三朝元老,她不能怠慢。
君臣之间,最忌嫌隙,这个她懂。
她现在烦的,是如何劝说他们。
如果有人可以商量一下就好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各司其职,是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陈韶柔轻轻推开门,看她皱眉扶额的动作,眼里露出一丝心疼。
这几日近身伺候,这位大魏新帝不仅勤政,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看了看桌角的饭菜,又是一口未动。
她悄悄把门关上,走路声也是慢慢踱步,努力不打扰她。
“皇上,太后来请,邀您过去。”
“朕知道了,看完折子就过去。”
“皇上,膳食已经凉了,奴婢换新的吧。”她又哄了哄道:“今天可是有皇上爱吃的糖醋鱼,御膳房的手艺,也不差的。”
苏琉玉耳朵动了动,站起身。
“朕去太后那里吃。”
陈韶柔偷偷一笑,皇上在太后面前,到底还是孩子性子。
其实有好一阵,苏琉玉都没有进后宫。
这会到了福寿宫,看到自家娘,还有三个姐姐,立马觉得放松了不少。
三位姐姐看她过来,行了一个礼。
苏琉玉摆摆手。
“长姐,都是一家人,就不用拘束了。”
“礼不可废。”苏玉华虽然是个泼辣的性子,但在大事上面还是很靠谱的。
她心里有苏琉玉,自然不希望苏琉玉落人口舌。
“坐吧,娘有一件事,今日心里堵得慌,想和你说说。”
什么事?
“娘不想在宫里了,拘束的慌,玉华也到了成婚的年纪,是时候要安排了。”
苏琉玉心口一震,急急开口。
“娘,你不是说陪我吗?您要去宫外,那怎么行?您如今是太后,长姐的婚事,我自然会做主。”
就是因为是太后,所以她才心里觉得拘束。
这话林秀芸心里默默开口。
又想到刘慧娘的话,咬咬牙,劝了一句。
“只是在宫外而已,又不是见不到,娘原先是先帝的侍女,照顾皇上也是承袭皇命,这明白无故受此封号,实在心里难安。”
苏玉华也开口。
“皇上,娘在宫里是真的不自在,不仅是娘,我们三个也都拘束的很。”
苏琉玉觉得眼神有点慌乱,那种无力感瞬间袭来,让她眼睛发黑,只觉得昏昏沉沉。
她语气干涩,头一次这样无助,她上前一步,拉住林秀芸的手。
“娘,玉哥儿不想你走,求你留下来,陪陪我。”
如果连娘都走了,她在这宫里,还有什么意思?
林秀芸看着苏琉玉,心里刺刺的,但是如果不出宫,那刘慧娘仗着她太后的身份,肯定还会过来。
而且今日那刘慧娘半带威胁的话让她全身发凉,她咬了咬牙,心狠了狠,直接跪了下来。
“求皇上成全。”
苏琉玉吓了一大跳,赶紧和她一起跪在地上。
她双手托住她的胳膊,准备拽她起来。
“娘,你起来,你别跪着,求你了。”
“如果皇上不成全,那我便长跪不起。”
这句话,如同一个闷棍,把苏琉玉直接拍倒在地。
她张了张,觉得呼吸紧促,胸口痛的她难受,堵的她四肢百骸都痛的发抖。
【讲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iiread安卓苹果均可。】
她想哭,但眼睛却干涩,一点都哭不出来。
“为什么?”她问。
为什么你们都要走。
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
“求皇上成全。”
“”
苏琉玉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护着她的,离开了,而她护着的,也走了。
所以到底,做这个破皇帝,有特么什么意思!
她用力攥紧拳。
“娘竟然执意如此,我答应便是,求您起来。”
林秀芸心里松了一口气。
“娘明日就带着姐儿走了,皇上有空可以回来看看。”
苏琉玉木木的点点头:“好。”
她不知道自己走出来的。
只觉得这太阳热的她昏昏沉沉,眼睛发黑。
还是处理朝政吧。
她想了想,先解决工作,什么都不用想好了。
陈韶柔一起随她回到御书房,看到她那样子,她又哭了。
“皇上,奴婢刚刚趁着您说话的功夫,问了太后身边的人,听说今日,有人求见太后,所以太后才邀您过去。”
苏琉玉拿奏折的手一紧。
“谁?”
“说是太后的家眷,一个妇人,和太后说了好些话。”
家眷?
苏琉玉脑袋瞬间想到一个可能,用力把奏折摔倒在地上。
刘!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