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舟立于门抵前,一身广绣月白锦袍,玉冠墨发,随风摇曳,俊美非常。
苏琉玉迎上前,他顺势把苏琉玉的大氅仔细系紧了些,随后拍拍她的肩膀。
“回来就好。”
“北荒一行,琉玉武学精益良多,回头和师父好好聊聊。”
“好。”
苏琉玉小半年没回府,府里新添置的丫鬟婆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少爷。
本来林秀芸再三嘱咐,无需什么伺候的人,但苏琉玉坚决不肯,三个姐姐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按照京中小姐的规格,一样不落。
现下看到这位精贵的小主子入门,又是生的如此俊的模样,好些个丫鬟远远看着,都羞红了脸。
林秀芸看儿子回来,亲自下厨,做了好大一桌菜,一家子人在主院围了一大桌,特别热闹。
苏琉玉又会活跃气氛,从去北荒开始讲,直到讲到大齐拱手送上三座城池。
听了旁人一愣一愣的,宋丞相还为此喝了一壶酒,直呼痛快。
“我家玉哥儿是个有主意的,怀舟教的好啊。”宋丞相年老的眸子赞叹一声,又疑惑的问了一句:“你身边那个叫莫逆的呢?”
“跟着胡大哥办点事,历练历练。”
“那你身边没个伺候的人怎么行?”宋丞相一脸不赞同,随后看了看自家孙子:“以后就让彦哥儿跟着。”
苏琉玉赶紧拒绝:“这于理不合。”
沈怀舟隐隐皱眉。
也觉得老师这个安排不妥当。
宋彦之是臣子,又不是下人。
“老师,回头我给琉玉安排个丫鬟,贴身伺候着。”
“不行!”宋丞相警铃大作,立马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吃饭吃饭。”
沈怀舟拗不过自家老师,等吃过饭,还是让世安着手准备起来。
君臣之间,最忌嫌隙,宋彦之又是那个孤傲的人,让他去伺候人,还是算了。
“回府里,让母亲派个贴身的丫头,身家干净的,琉玉也不小了,是时候懂事了。”
这懂事,自然有另外一层意思。
世安听到自家公子安排,忍不住调侃一句:“玉哥儿还小呢,倒是公子,家里催的那么多次,也不见你点个头。”
自家公子都二十三了,连个姑娘手都没拉过。
换作旁人,那嫡子都要上蒙学了。
提起这事,沈怀舟忍不住隐隐抵触。
“以琉玉为重,这事以后莫要再提。”
又是这句话。
公子是真把玉哥儿当自家儿子养了。
世安动作很快,吃完饭没一会儿就带了个十四五的丫鬟进了府里。
是沈府的家生子,跟在主母身边伺候。
长的水灵水灵的,又漂亮。
知道自己要伺候京城享有盛名的小三元,还高兴紧张了一路。
而苏琉玉,此时看完策论,准备明早去国子监报道。
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熄掉书房的蜡烛,准备好好泡个澡。
刚刚回房,拖了外衣,就感觉一只手把自己外套顺势接了。
“彦之兄,刚才不是说了”
“主子,奴婢过来伺候您。”
香儿第一次看到苏琉玉,没想到自己以后伺候的小公子长的如此俊俏,羞红了脸,说话都细声细语的。
苏琉玉猛的回头,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
“奴是沈府出来的,奉公子之命过来伺候。”
师父?
她赶紧把外衣夺了过来,一下子跑了出去。
寒风一吹,让她脑子稍稍有些清醒。
这事闹的。
刚刚差点
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愣在回廊里,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里。
回去是不行的,等明天再把人弄走。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去自家娘屋子蹭一晚。
只是刚刚走一步,就感觉一件披风披在自己身上。
她立马警觉。
“殿下。”
身后之人声音低沉,让苏琉玉一下子松了口气。
“彦之兄,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未说话,只是看了眼宋丞相的屋子,意思不言而喻。
苏琉玉赶紧拉着他,和他并排往后院走。
一边走还一边吐槽。
“彦之兄,你不知道,我师父竟然给我房里塞了个丫鬟,没把我吓死。”
到现在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宋彦之没想到听到这样的消息,赶紧问了一句:
“人呢?”
“屋里头,明天你赶紧帮我打发了,我不需要伺候的人,今晚我先去我娘屋里对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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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琉玉说完,赶紧走了。
宋彦之立马拉住她。
“殿下。”
苏琉玉回头,看着眼前握剑的少年。
“怎么了?”
少年漆黑如墨的眸看着她,好半响才开口。
“后院灯,已经熄了。”
他走上前,把苏琉玉披风带子系好,劝了一句:“此时过去,不妥当。”
“”
“明日,我会处理好,先回房吧。”
回房?
苏琉玉看着宋彦之的院门,觉得还不如去后院呢。
不过好在这院子有客房,苏琉玉将就一晚也没什么。
宋彦之把屋里头炉子点了,又烧了个汤婆子,把客房的被子都仔细铺了一遍。
这种伺候人的事,他最近倒是越发的熟练了。
安排好一切,宋彦之准备等苏琉玉躺下在走。
“彦之兄,我很好奇。”
苏琉玉合衣躺在被子里,露出半个脸,瞅了少年一眼。
“你说,我师父这意思,是不是算给我找个通房丫鬟?”
她说完,自己就笑了。
“那姑娘长的确实好看,彦之兄,不如正好送给你,怎么样,够兄弟吧。”
宋彦之把她脚底的被子仔仔细细压好,第一次有点不快的开口。
“不需要。”
“好吧,不过彦之兄,你这么大了,你母亲不给你说亲吗?”
现在虽考科举,但班上不少人都把亲给定了。
“没有。”少年语气又冷淡不少。
“那通房呢?”
“殿下!”他声音提高了不少,截住她话,又道:“这是臣的私事。”
“抱歉,是我唐突了。”
苏琉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就是好奇而已,兄弟之间说一些荤话,怎么彦之兄反而生气了。
看到苏琉玉这么快道歉,宋彦之心里很是不是滋味。
他坐到苏琉玉床边,握剑的手,骨节泛白,隐隐用力。
“我宋家,门风端正,家教甚严,不要说通房,就算是和女眷,也得自重礼法,小心避嫌。”
“怎么避嫌?”
“不可同席,不可越界,不可言谈,不可触碰,不可私相授受。”
“”苏琉玉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模样,小声开口:“好吧,果然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