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楼是州中最大的酒楼。
地段位于州中心,楼前,更是门庭若市。
只是此时,后门小巷子里,蹲了一排少年人。
“怎么办,从文兄,我好紧张。”
“从文兄你赶紧上楼啊。”
“从文兄,你怎么呼吸急促。”
五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人,穿着月白色长衫,长衫形制一样,只按面料来看,各个价值不菲。
现在是五月的天,虽算不上冷,但也不热。
只是这些少年人,人手均有一把折扇。
那折扇上提着字,均出自一人之手,落款私章还有长白二字。
这扇子现在市面不过二十把,极其稀有,乃是长白书斋第一次发稿酬随赠的礼品。
五个人动作一致的摇着扇子,想进去,又不敢进去。
最后还是中间的少年率先起身。
“我进去了,兄弟们。”
语句紧张而慎重。
“从文兄加油,哥们的心愿就交给你了。”
“别怂啊从文兄。”
“兄弟在这里等着你。”
他们这群人,说白了,就是苏琉玉的狂热追随者。
以郑从文为首,自发组织的一个小团体。
但是这小团体也不是好进的,需收集长白书斋至今为止发行的全部书籍,并且还要有苏琉玉亲笔题名的折扇一把!
所有,至今为止,组织只有他们五个人。
但老大郑从文却没有因此放弃门栏标准,其他四人也不赞同。
除了日常粉苏琉玉以外,这五个人还对外坚持打击盗版。
前段时间有家书店盗版苏琉玉的白蛇传,还高价售出,被郑从文直接带着官兵把他们直接端了。
五个好兄弟还通过郑大人,凑份子租到苏琉玉旁边,把他们兴奋的几夜都没睡好。
今天知道苏琉玉过来,他们本来就很激动,在屋里商量怎么去隔壁串门。
结果没想到,苏琉玉竟然在老大郑从文家酒楼吃酒!
“跟着老大就是好啊。”
说话的少年一脸感慨,摇了摇折扇。
“就怕老大把持不住。”
他又开口。
众人点点头,一脸赞成。
酒楼内,人声鼎沸,气氛那是空前高涨。
大家从考上之后都没有好好庆祝过,现在和同窗在一起聚会,那酒是不要命的喝。
“怎么没见伯仁兄?还有我大哥怎么也没来?”
苏琉玉看来的同窗也不过一百来人,但他们州学可是有两百多人呢。
黄鹏飞喝的一脸通红,醉醺醺开口。
“州中消费高,来的同窗就少了,大多在家里自学。”
院试,也不是一次就考上的。
州中虽然有府学,但是不仅要二十两学费,还要自己承担笔墨。
巷学虽然便宜,但不像州学有食堂,这里饭菜要自己弄,这其中开支又是不小的一笔。
所以,家里拮据的,就没过来。
苏琉玉了然,但难免有点可惜。
黄鹏飞看苏琉玉没说话,又开口道:
“琉玉兄,当日庆学宴上拜师酒没喝成,今日正好大家都在此,就当这次正式拜师如何?”
他一说完,便倒了一杯酒,半跪于地,把酒盏高高举起。
“学生黄鹏飞,承蒙先生教诲,厚颜拜入师门,还望先生不弃,教导学生一二,日后无论为官为民,必不忘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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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跪,整个席上众人除了宋彦之全部跪了下来。
“承蒙先生教诲,还望先生不弃!”
乌压压一群人半跪着,声音响的整个主街都能听到。
郑从文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
他看着苏琉玉站在中央,玉色的小少年气质如竹。
她平静的受着那些人的跪拜,一双好看的眼里全是欣慰。
他看她双手执盏,高举半空一饮而尽。
动作甚是豪迈和洒脱,连他都受到了影响,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话不言多,竟然正式入了师门,日后师兄弟们需互相扶持,切莫离心。”
“谨遵先生教诲。”
众人心里震荡,喜不自胜。
他们拜师那是商量好的,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时候,现在这拜师礼一成,他们的心就放在肚子里,和苏琉玉在一起都感觉硬气不少。
这时气氛正式最高潮的时候,众人还想和苏琉玉面前表现表现,孝敬孝敬什么的,却不想一个陌生的声音直接打断进来。
“原来是琉玉兄在此,在下郑从文,与琉玉兄有过一面之缘,不知琉玉兄可还记得。”
他一说完。
顿时感觉自己成为了众矢之至,场上所有人的眼刀子凉飕飕的往他身上刮。
他怎么了他?
“郑从文?你是假冒的吧,我见过郑从文。”
黄鹏飞等二甲前十都是认得那位的。
苏琉玉一下子反应过来,打了个哈哈。
“这位是真的,上次那个才是假冒的,我当日拆穿了他,他就走了。”苏琉玉赶紧解释一句,又不能告诉众人那是太子。
黄鹏飞点点头,不疑有他。
难怪当日苏琉玉提前走了。
只是这位
他上下扫了扫,很是不满这位打断他们师徒间气氛。
不仅他一个人这样想,在座众人都是这样想!
他们好好的拜师宴,被个外人搅和,心里怎么可能痛快。
“从文兄,这座酒楼我等都包下了,不知你来此有何事?”
林斐也是不爽,看着郑从文穿着月白色的长衫,觉得碍眼。
“这酒楼是我产业,听到琉玉兄来此,这酒席就当我请众位。”
苏琉玉眼睛一亮!
这么好!
从文兄豪气啊!
一看苏琉玉那副惊喜的样子,众人心中警铃大作,特别是林斐,直接一副不屑的样子。
“要你请做什么?你是琉玉兄什么人?就算要请,也是我们徒弟请师父,众位说对不对?”
众人狂点头,一脸排外。
陈正忠是甲一班课代表,也是个有钱的主,他也附应一声。
“这顿酒我直接请了,咱们拜师宴,不需要旁人付账。”
“正忠兄,怎么能你请,大家都是师兄弟,不如就凑个份子,也是对师父的孝敬啊。”
“对对对,我们师兄弟一起出钱,外人出钱算什么?”
郑从文尴尬了。
他就想来打个招呼。
大家都是读书人,怎么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大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