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昭一脸怒气,现在苏琉玉等人在罚站,在联想到梁怀本来就和苏琉玉不对付,一时之间抓住梁怀就要揍。
梁怀哪能让着胖子得逞,他身子滑如鱿鱼,一下子躲过元文昭胖手,也是一脸怒气。
“我昨天不过是像我舅舅请教功课。”
“请教功课?那为什么我听说林先生找了周先生之后,周先生脸色就不对,不是你说的是什么?”
什么?
难道舅舅看苏琉玉不爽?
梁怀一听这话,脸都白了。
如果因为自己让苏琉玉受了罚,以后还怎么听课?
“我这就去找我舅舅。”
他顾不得和元文昭吵嘴,也没有上课的心思,赶紧去请林述,希望他能帮帮忙。
这边梁怀去请援军了,那边小童已经把沈怀舟给喊了过来。
路上这位小童已经把大概说了出来。
沈怀舟听了,脸色并不好看。
不为别的,只为了苏琉玉亲口和他说过,是因为要在家里说书,而非授课。
她撒了谎。
这是他最在意的。
私自授课他倒并没有什么感觉,这几周教学他能明显看出苏琉玉的进步,如果听到她私自授课,他或许会引导她怎么教,帮助她,支持她。
没想到苏琉玉连自己都瞒得死死的。
周旬一看沈怀舟进门,国字脸的一板,哼了一声说道:“你看看你教的好学生。”
苏琉玉一看沈怀舟过来。
微微不自在,不敢看他。
沈怀舟怎么看不出来苏琉玉的小心思。
刚刚路上的火气,看到真人的那一刻,总是消了一分。
“是怀舟教导不严,顶撞了先生。”沈怀舟态度谦逊,温润的嗓音含着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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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话里却并没有一点批评和指责。
“别的倒是不说了,这是你学生,我自然无权管教,但是她交坏我的学生,这件事情,你沈怀舟要给我周某一个交代。”
沈怀舟皱眉,毕竟他没有罚过学生。
他教导的甲班各个严守纪律,他又比较随性,不会有这种冲突。
而且,他虽气苏琉玉不应该瞒着他,但是这是他和徒弟的事情,关他周旬毛关系?
何况自己要是打了徒弟,反过来自己还得心疼半天,他沈怀舟可不愿意。
苏琉玉看着自家师父有点不忍。
心里把这古板的周旬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先生不必为难我师父,这件事情我师父并不知道,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我误导学生,那您愿不愿意和学生打个赌。”
“什么赌?”
“就赌我们乙班一月之内通过甲班的入学考试。”
什么?
他们现在才刚刚上了乙班不到三个月,要是考甲班,那得等到今年九月份才能考,而且甲班的入学考试可以相比较童生试,进了甲班的人大多都是为了童生试优化学习,他们乙班不少人其实都不准备上的。
“我有信心我的学生全部考过,先生可愿意与我打赌,如果我输了,先生怎么责罚我都丝毫没有怨言。”
“好大的口气!好,我就应了你这赌约。”
周旬听了这话反倒是不生气了,小儿的话,他难道和他较真,心里已经可以想象苏琉玉跪地求饶的画面。
一个月过甲班入学考试,这就是个笑话。
目的达到。
苏琉玉又行了个弟子礼:“还请先生不要再为难同学们和我师父。”
说着,竟是转身就走,连沈怀舟都看。
“这犟脾气。”
沈怀舟也起身告辞。
苏琉玉走出书院门口那一刻,林述看看赶到,此刻周旬也走了。
问了林斐等人前因后果,骂了一句:
“周旬这个老古板,什么误导同学,那卷子我看了极好,他就是小肚鸡肠,觉得这苏琉玉不把他当先生,折辱他而已。”
“舅舅,怎么办啊,苏琉玉话都说出去了,这甲班入学考试的试题,你能弄到吗?”
废话!
那可是类似童生试的考卷,他能弄到就有鬼了。
又不是丁班这种先生随意出的试卷。
甲班和其他三个班其实是个风水岭,其他三个班一个班一个授课先生。
但是甲班,却每一项配了一个先生,秦山书院的师资全部在甲班身上。
而甲班离其他三个班甚远,故而林述和梁怀赶过来还是迟了。
苏琉玉提出的赌约让乙班心里不好受。
甲班入学考啊,他们对自己都没有信心,这苏琉玉怎么对他们有信心的?
“琉玉兄相信我们,我们以后可是要一起继续做同窗的,而且你们忍心琉玉兄受罚?”林斐当先开口,循循善诱。
“是啊,琉玉教的比先生好多了,我们应该更加刻苦学习。”
“而且入了甲班就相当于踩过了童生试,对我们也百利而无一害。”
几个学生叽叽喳喳的讨论,随后都自觉的复习功课。
这边苏琉玉一个人生闷气往家里走,沈怀舟三两步就追上了。
“琉玉。”他喊。
苏琉玉回了头,看到沈怀舟他站在秦山的石阶之上,山风把他的大袍吹得烈烈作响。
俊朗非常的脸色,少了平日的温润,多了一丝清冷。
眉目微皱,语气也带着一份斥责。
苏琉玉暗叫不好,自己只顾着生气,却把这个师父给忘记了。
她赶紧转身挪了过来,抱住沈怀舟的袖子,可怜巴巴的开口:
“师父,帮我。”
沈怀舟刚刚还气着九分的心,瞬间因为这四个字消失殆尽。
但他素来善于控制自己的脸色。
就算心里原谅了徒弟,也不能让他养成瞒着他的习惯。
教不严,师之惰。
他明白这个道理。
遂开口道:“回去给我写十篇策论。”
什么!
苏琉玉目前的进度其实已经和甲班平齐了,但是策论确实一篇没出的。
她可以抄诗词,抄论语,但是策论这种东西就像写作文,她是真的懒得动笔。
又废脑子又废时间。
“师父,我真的错了。”带着软糯的声音再次开口,还带着一点撒娇。
沈怀舟心里早就动摇了。
他微挑眉,问:
“错在哪里。”
“错在不该夸下海口,师父,你这次一定要帮我。”
“”
“二十篇策论,写不完不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