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突然出现一个想法:想就这样一辈子抱着这个小家伙,不放手!
沈筠棠这边却觉得自己被缠的不行,要不是摄政王是因为她受伤的病患,抱着人的动作只是环着腰,没有再往上的趋势,还算是绅士,她早就将他踹下马,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借着太阳为参照物,沈筠棠操控着马匹一路朝南,途中,两人下马休息了半个时辰,顺便让马匹吃些草料,她还给摄政王换了伤口的药,可惜,伤口还是与早上离开山洞时差不多,并没有一点好转,这也让沈筠棠更加的焦急。
等到下午,两人一马终于出了山林,又朝南行了将近一个时辰,远远的,沈筠棠坐在马匹上看到了炊烟。
有炊烟就说明有人生活!
只要找到了人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地界儿,摄政王也就有救了!
“殿……兄长,我们找到人家了!你身上的毒能解了!”沈筠棠惊喜的喊出声来。
站在高处,凛冽的寒风迎面吹了过来,将沈筠棠原本瓷白的脸颊吹的通红,就算是这样,她也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反而胸腔中溢满快乐。
一时,摄政王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同时,心底深处又有一丝愧疚缓缓溢出。
其实,他中的毒他自己身上带着的药丸就能完全医治好,但为了能绊住沈筠棠、阻止她偷偷离开的想法,故意欺骗她。
不过这种内疚的情绪在摄政王心里只一闪而过。
谁让沈筠棠想要逃离他的身边,这件事不过是给她的小小惩罚而已。
没事,只要他小心掩盖,沈筠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阿棠,辛苦你了。”摄政王接话道,只是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好似快要“病入膏肓”了一般。
听到这个声音,沈筠棠方才高兴兴奋的情绪完全散去,她再次感到了给摄政王找大夫的急迫。
“兄长,你再忍忍,我们现在就出发,朝着炊烟的方向去,最迟天黑就能给你找到大夫了,你千万要坚持住!”沈筠棠说着话,已经催着马匹跑动起来。
发现身后的摄政王身子摇晃,沈筠棠还主动的抓住他的双手箍在自己腰间,不忘带着气的呵斥一声,“抓好了!”
摄政王“只好”从善如流的用健壮的双臂死死抱住沈筠棠纤细的腰肢。
“幸福”的将整个人都贴在沈筠棠瘦弱的后背上……
如果沈筠棠可以从后面看摄政王的表情,定然觉得他无耻至极!
大燕京都燕京城,年节头几天刚过,整个燕京城还沉浸在春节的喜气洋洋当中,家家张灯结彩,可唯独永兴侯府陷入了千年冰窟。
侯府后院的福寿堂花厅,一片沉寂。
老侯爷坐在轮椅上,整张脸上的皱纹都变得深刻凝重起来,老夫人坐在一旁也一语不发,沉浸在悲痛之中。
堂中跪着一位长相普通的陌生人,他低着头,同样是满面忧急。
他是老侯爷多年前在朝中安插的线人,专门给侯府通报消息的。
这次他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在年节期间亲自到侯府告知老侯爷消息,可见这消息对于侯府有多么重要。
老侯爷脸色沉郁,过了好一会儿,才抖着声音询问,“这消息可属实?”
“老大人,属下衷心可鉴,这么多年下来,从未给您传递过虚假的消息。”这长相普通的中年人严肃道。
确实是这样,这位侯府的线人这么多年来的确很衷心。
可中年人这么一说,老侯爷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了。
老夫人也同样神色焦急慌乱,她急急询问,“侯爷,阿棠不会出事是不是?”
老侯爷冷笑了一声,那帮老家伙都已作出那种事,又岂会顾虑到他的孙子!
若是摄政王掉入了陷阱,他们的阿棠岂能独善其身!
可当着老妻的面,老侯爷怎好刺痛她的心,“我们孙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虽然老侯爷这么说,可老夫人哪里能真的放心!
沈筠棠可是他们阖府的指望,自从永兴侯过世,老夫人是将沈筠棠看的越发的重了,虽然沈筠棠是女儿身,可在老夫人这里,她就是她老人家的命根子!
老夫人经历过许多,又怎不知夫君说话的真假。
恐怕她的阿棠要受磋磨了!
这帮为了权势就红眼的老不死!
老侯爷怕老夫人情绪不好,影响了身子,如今沈筠棠不在府中,他自己身子又不方便,这侯府可还要指望老妻。
“我有些朝堂上的事与石江说,你带人先出去吧。”老侯爷对老夫人道。
老夫人又如何不知道自己夫君的心思,可她毕竟是女子,就算是年纪大了,插手老侯爷的事也不大好。
老夫人颔首,扶着葛嬷嬷的手带着几个心腹离开了花厅。
这边老夫人刚出花厅,就看到卜福慌慌张张朝着花厅跑,快的老夫人都没来得及拦住他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
老夫人眉头一拧,左眼突然跳了跳,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不……不会是阿棠出事了吧?
一旁的葛嬷嬷瞧出了主子的担忧,忙安慰道:“老夫人,小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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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只能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安慰自己道:“对,你说的没错,阿棠这小子一向运气都好,这段时间做什么成什么,这次也一定会平安的。”
卜福进了花厅,转身小心将门关好,连忙汇报,“老侯爷,摄政王南下路上出事了!穆大人和小穆大人一会儿就到府上。”
“什么!”老侯爷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震惊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
他没想到他刚得到消息,那几位阁老要行动,摄政王就已经在半途出事!
所以这根本就是他们早就预谋好计划好的,绝对不在这几日,而他一直通消息的线人也可能早就被发现,不然他不可能这么迟才得到消息!
站在花厅中间的中年人一愣,随后是满脸的苦笑。
“老大人,属下愧对您!”石江愧疚道。
老侯爷对他摇摇手,“这不是你的错,你并不知道你早就暴露了,那几个老家伙埋的线人深,恐怕摄政王的人都没发现,更不用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