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管家瞪了他一眼,“说什么胡话呢,这是胡人,不是鬼怪!人种与我们大燕朝不一样而已,你快帮他们洗了,穿好衣服带出来。”
“啊?是这样吗?他们不是鬼怪?和我们一样是人?”
“是!快干活!愣着做什么!你不干可有的是人愿意干!”
“别啊,聂管家,我这就做这就做,你等好嘞!”
如今在永兴侯府当差可是别人羡慕不来的,月钱高不说,小侯爷人也好,逢年过节还有节礼和赏钱,在侯府里当差的谁都不愿意丢了自己的差事。
聂管家这么一说,这干活的小厮立马就紧了自己的皮,开始认真做事。
这胡人两父子很快被洗干净换了干净衣服领到了聂管家面前。
聂管家问了一通,两人只是低着头,什么也说不出来,拿了纸笔让他们写字,他们也不会,最后无奈,聂管家只能将两人先安排在后厨房做些不用动脑子的粗活,又暗中派人监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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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过了两日这父子在府中熟悉了些,半日居然说话了,正被聂管家派的人听到,那人来向聂管家汇报。
后面又观察了几日,确定这对父子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之前根本就不肯说。
今日聂管家趁着沈筠棠无事,就来汇报了这事儿。
毕竟不是他们大燕人,若是什么他国探子,借着侯府奴仆的名义藏到了侯府里,日后若是被发现,连累的就是整个侯府!
沈筠棠没想到是这事儿,她虽在燕京城也见过胡人,但那毕竟是在西市上,而且非常稀少。
倒是没想过,他们府上居然会从牙婆那里无意中买了两个胡人过来。
沈筠棠一下子提起了兴趣,心在清闲,她倒是不在意花点时间处理这新奇事儿。
“聂叔,你叫人将人带过来吧,我瞧瞧。”沈筠棠发话道。
“好嘞,老奴这就让人将那对父子提来,现在正绑了关在柴房呢!”聂管家立马让人去拿人。
一盏茶的时间,两个护卫就将那对胡人父子压到了沈筠棠面前。
两人被身后的护卫一踢膝盖,“噗通”跪在了沈筠棠身边,沈筠棠朝着这对父子看去。
两人长相是那种现代典型的北欧长相,不过头发却不是金黄色,而是比大燕朝人浅的棕色。
高鼻深目,连眉毛都是棕灰的,一双眼睛碧蓝碧蓝,像是大海的颜色。
两人长相有五六分相似,如果不是聂管家说的父子关系,那也可能是兄弟关系。
沈筠棠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看着沈筠棠,不过两人好似对沈筠棠不是太感兴趣,瞧清楚她的模样后,就又重新低下了头。
年长的胡人看起来好像快四十岁了,年少的胡人年纪好似与沈筠棠差不了几岁。
沈筠棠挑了挑眉,这两人眼神都带着阴郁和绝望,像是有故事的人。
沈筠棠突然问道:“你们叫什么?”
可惜她话问出口后,过了好一会儿,都得不到回应。
这两个胡人好似被人抽走了灵魂,不管外界什么样的声音他们都不愿意回复。
沈筠棠皱了皱眉,又问了几句别的,结果仍然与第一次问的一样。
聂管家尴尬的上前一步,回道:“侯爷,这两个胡人之前就这样,老奴问什么,他们也是没有任何回应,估莫着在牙行就是这样的,不然那牙婆也不会说他们是哑巴。”
这父子俩,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还知道吃饭休息外,当真是没有感情的干活机器。
如果不是聂管家派的人确实听到他们凑在一起说话,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哑巴。
沈筠棠点点头,“他们除了互相说话外,还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聂管家摇头,“那倒是没有。”
沈筠棠瞧两人并不像是普通的胡人。
刚刚他们被压进院子的时候,她注意到那年少的胡人朝着她身边小几上的茶具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了一抹不亦让人察觉的神采。
不管是在大燕还是在周边小国,沈筠棠用的这套茶具都是上品,能知晓的人并不多。
而这个胡人少年看到这个眼神有了变化,说明他之前定然接触过这类茶具,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的,定然都不会是普通百姓,更不用说其他小国的百姓了。
见侯爷也好似问不出什么,聂管家张了张嘴想要说将这对胡人父子带下去交由陈绍审问。
沈筠棠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摇摇头,“先等等,我再问问。”
要是真的将这对父子扔给陈绍,那他们可就没好果子吃了,全府刑罚最重的地方就是陈绍那儿。
聂管家微微低头,往后退了一步,任由主子发挥。
沈筠棠突发奇想忽然对这对父子说了一句英文。
两父子听到沈筠棠说的话,再也遏制不住震惊,瞪大眼睛看向沈筠棠。
不但是这对父子,就连聂管家和旁边的咏春白梅都惊讶地看向自家侯爷。
“侯爷,你方才说什么?我们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聂管家满脸疑惑。
而站在聂管家身后的中年男人满脸惊诧,他结结巴巴道:“侯爷,您方才说的话好似小的也听这对胡人父子说过……”
站在聂管家身后说话的这位中年男人就是聂管家派去监督这对胡人父子的,也只有他听过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虽然他听不懂,但是话的音还是能稍稍分辨出来,所以他才这么说。
他话一说完,聂管家就回头瞪了他一眼,“侯爷让你说话了吗!”
沈筠棠朝着聂管家那挥挥手,“好了,你们惊讶正常,这是我在御史台库房看书时学的他国语言,看样子,这对胡人父子应该是那个国家来的。”
御史台的库房资料繁杂,囊括之多,很多在御史台当值多年的御史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聂管家等人,沈筠棠用这个解释她会说英语,是目前最恰当的借口,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她这么一说,大家恍然,看来不是这对父子不会说话,而是他们说的话这对父子根本听不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