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泽:“……”
他能说他要脸,也要命吗?
可最终他没敢说出来,不然他可真就不要脸了。
周围此刻陷入了一片寂静,在这昏暗的牢房之中,时不时的刮起一阵小风,阴森森的,凉簌簌的,更多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
凌小悠知道自己说话太直,恐怕是把人又吓着了。
可做人嘛,就是靠打击别人才能获得信心和开心。
总不能让这家伙真把他们当成力工使了。
这一段时间慕羽泽这日子过得也忒舒心了些。
而慕羽泽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环境的影响,连自己的前路都感觉渺茫了。
他不明白,怎么这案子说不查就不查了呢?
“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就走呢?”
慕羽泽的目光下意识的朝乔看了过去,“你不是说军需这个案子……牵扯诸多吗?你不是说要将这个案子查的水落石出吗?”
乔突然没了声音,不反驳,也不辩白。而他这样的反应,让慕羽泽的心里更加没底了。
“郡王殿下,我四哥能力有限。恐怕查不清这个案子。”
慕羽泽听着乔霸花的声音,朝她看了过去,此刻他可不相信乔霸花对此事一无所知。
“那郑平东呢?你们总能查清郑平东吧?”
“查得清。可郡王殿下希望我们这样做吗?要知道,一旦我们动了郑平东,慕家绝对不能独善其身。军需这个案子郑平东有罪,可你慕家的族长也跟他是一丘之貉。如果你要因此想给郑平东定罪,还想要保慕家,难。”
乔如此说也是无可奈何,这事是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可当初你来我慕府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过如果我帮忙的话,你会帮慕家的。”
凌小悠好心提醒他说:“我们已经帮你了。不然你这段时间躲在家里还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睡到日上三竿吗?你别忘了,郑平东到现在不动手,不是他害怕了。而是他不想惊动我们乔家,再惹出什么麻烦和事端罢了。如果我们离开了,你可以试试看看自己会不会过上那样平静的日子。”
慕羽泽咬了咬有些发白的嘴唇,双手手指攥紧,用力的捏着自己的指节。
这种事对他来说一想便会明白,而且如果不是这样,他慕府哪里会是乔邰带了那么几个人,如此轻易就将人掳来的地方?
“那……那郑平东他要陷害我,他还要治我于死地,谋害皇亲国戚,这个你们都不管了?”
凌小悠对于慕羽泽的这个质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还别说,这个理由很充分。
郑平东想用前朝公主陷害你,毁你清白……
可证据呢?
就算我们相信你,可别人会信吗?
而且万事有果必有因,就算有人相信,那郑平东大费周章做这种事总是要有一个理由吧?
最终还不是会牵扯到军需案这上面?
郡王你也明白,我们彼此之间,不过是都挂着一块遮羞布罢了。
你想要保慕家,所以才不愿意做这个军需案的首告之人。
而我们也有这个案子进入瓶颈之处的难处,如果我们双方都不愿意退让的话,那结果只能是这样。我们将这个案子封存,不再往后查下去。可这其中的危险性就要由你来承担。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的是,郑平东背后还有人,而这个人的势力绝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从你们慕家被拖下水的那一刻,就可见此人足智多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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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既然已经打草惊蛇,若想要再用别的方法把这事儿了结,恐怕可能性不大。毕竟我之前也好心提醒过你,只有死人才会守住秘密,永远不会开口。
话说到此,我只能祝郡王一切安康。
若能再见面,望君平安。”
狗屁平安。
说起来这个军需案牵扯着闽州六郡所有官员富户的命脉,而且郑平东还是宛平水师都督,他手里有兵权,还能节制地方兵权调换。
若是他一天存有一心,就一天不会放自己离开这里。如果哪一天他要回京都,恐怕不会死在闽州,而是必然会死在路上。
“乔霸花,我如今也是看出来了,你们乔家现在是你说了算。你既然能将这件事想的如此周全,必然也会有救我的方法。而且你们乔家这次来查军需案也是带着圣旨的,要是无法交差的话,你们乔家也会倒霉。”
凌小悠伸手扯了一把乔邰衣袍,慕羽泽下意识的往后又退了两步,这丫头不会是听他把实话说了,心里不愤,所以一言不合就动手吧。
凌小悠哪管他是怎么想的,只是拽着乔邰的衣袍说:“三哥,我累了,后背好酸啊。”
乔邰一听赶紧走到她的身后,让她将后背靠在自己的身上,还顺带着轻轻的给她揉了揉肩。
面对这么温柔的乔邰,说实话,慕羽泽看着都有些恍惚。
就好像看见了一只狗熊,手里捏着一根绣花针,胸有猛虎,细嗅蔷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们乔家能不能交差那是我们的事,就算被治罪那也是我们自家的事,不用郡王操心。可郡王要是想要摆脱危险,整治郑平东,还不会扯到军需案上面,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情急之下,慕羽泽忍不住往前冲了两步。
“不如找找本地的府衙官员?毕竟谋害皇亲国戚这种事儿,不是我们所能插手的,还是报官稳妥一些。”
“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你想干嘛?”
凌小悠拄着下巴思考着说道:“我想想啊,抓贼抓脏,这么着吧,你就等郑平东再对你出手的时候,你就往他的刀上撞,最好身上再带点伤,然后装成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样你去报官绝对可信。”
卧槽?
这就是她说的办法?
凌小悠这话说的真是没事找抽型的。
慕羽泽咬牙想着:到时候他还用装,郑平东那家伙再下手,还能有他报官的机会吗?
而且那些当官的要是知道郑平东杀他的缘由,那还不得在他背后捅刀?
希言公子静静地听着凌小悠的话,他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心思要比他想的细腻,周全。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丫头真正的目的还没有说出来,她此刻的手段就像是在狩猎,诱惑着她的猎物一点点的进入她已经挖好的陷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