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芳华一头撞进许国庆的怀里,许国庆皱了下眉,并没有感觉有多疼。
在这一刻,他就知道顾芳华是装的,看起来一幅寻死觅活的模样,其实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吓唬人罢了。
许国庆一把推开撞到他怀里的顾芳华,顾芳华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压低嗓音,咒骂了句,“你这个不孝子!”
许国庆闻言,只是冷笑一声,面无表情道,“我已经不是你儿子了。”
顾老太太被顾芳华那一撞吓了一跳,只觉得胸口有些闷,夏至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搀扶着顾老太太,嘴里说着,“妈,我扶您进去坐。”
没有许国庆挡着门,许爱红直接闯进屋里。
如今许爱红已经27岁了,皮肤又黑又干燥,眼角满是皱纹,看起来跟快40了一样。
许爱红本来可以早回来两年,但因为在劳改所发生的一件事情,她又被多判了两年,最后跟顾芳华一起回了京。
母女两个回京之后没地方住,也没饭吃,只能睡在公园里,翻捡垃圾桶里的东西吃。
许爱红听说许家已经平反了,觉得自己至少还是许家的女儿,就瞒着顾芳华去了许家。
可惜许老爷子和许父早就对这个女儿心灰意冷,他们只认许国庆这个儿子,根本不认许爱红,直接把许爱红给赶了出来。
许爱红在许家门前又哭又闹,却根本无济于事。
顾芳华后来知道了,埋怨女儿,不让她一起去,许爱红冷笑两声,没说话。
顾芳华有些尴尬,但肚子实在饿的不行,她去找许国庆的父亲,她的前夫,可惜连大门都没进去,就被赶了出来。
今天许爱红和顾芳华实在饿的受不了了,才打算来顾家试一试。
顾家其余人或许恨死了他们,可顾老太太年纪大了,还是顾芳华的亲妈,这当妈的心总是软一些,许爱红就不信她妈要是真死在她姥姥面前,她姥姥能不管?
于是,两人就在大院门口徘徊,想要找机会进来,可惜门卫早就得到顾北城的吩咐,陌生人一律不许进,两人正有些心灰意冷,没想到就碰到了胡丽娜。
顾芳华以前跟胡丽娜关系不错,只不过后来胡丽娜红杏出墙,跟顾北城离了婚,两人的关系就慢慢疏远了。
此时见到胡丽娜,顾芳华和许爱红就求胡丽娜带她们进去,胡丽娜也没安什么好心,想着看顾家的热闹,给顾家添堵,也就带两人进去了。
许爱红站在顾家大厅,看着周围熟悉的布置,干净敞亮的大房子,软绵绵的沙发,桌上还摆着红豆糕。
看到红豆糕,许爱红就跟狗看到了骨头一般,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两只黑幽幽的爪子直接抓起盘子里的红豆糕,就往嘴里塞,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吃的狼吞虎咽,被噎得翻白眼儿,也舍不得吐出来。
夏至一手抱着暖暖,一只手给顾老太太捶着后背,没空理会。
看到许爱红自顾自的开始吃起来,夏至冷声道,“你在干什么?这里不是你家!”
许爱红从桌上倒了杯水,喝进肚子里,看着夏至,忽然绽放出一个笑容,露出一口发黄发黑的牙齿,“舅妈啊,别这么见外嘛,咱们都是亲戚,我就是饿了,舅妈不会这么小气,连点红豆糕都不舍得给我吃吧?”
夏至冷冷盯着许爱红,“谁跟你是亲戚,我已经跟门卫打过电话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让他们把你送派出所。”
许爱红没想到夏至做的这么绝,脸色一变,一双眼睛立刻阴冷下来,像是毒蛇一般盯着夏至。
许国庆拦着不让顾芳华进门,看到在大厅里胡吃海塞的许爱红,许国庆心里恼怒。
顾芳华更是对着许国庆又掐又拧,嘴里狠狠骂道,“臭小子,你给我滚开,我要去见你姥姥,我向你姥姥认错,你姥姥一定会原谅我的。”
许国庆却是一步不让,嘴里说着,“你把姥爷一家害得这么惨,姥姥是不会原谅你的,我是不会让你去见姥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啪”,顾芳华直接一巴掌甩在了许国庆的脸上,许国庆的脸被打得一歪,眼中怒色更盛,却没有还手。
面前的女人不管他承认还是不承认,都是他的亲妈,许国庆生生忍了这一巴掌。
幸好这时候,夏至之前打电话给门卫室,两个站岗的小战士飞快的朝顾家这边跑来,许国庆看到小战士,连忙道,“把他们都给我轰出去。”
两个小战士敬了个礼,应了声,然后就把哭闹不休的顾芳华给架起来。
顾芳华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许国庆,你这个不孝子,我是你妈我是你亲妈,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许国庆一脸冷漠,看着顾芳华被两个小战士给拖走了,然后就看了眼站在一旁,便显尴尬的胡丽娜,冷声道,“还不快滚?”
胡丽娜色厉内荏的瞪了眼许国庆,哼哼两声,“嚣张什么呀?”说完,扭了个身就跑了。
许国庆连忙进屋,他可没忘,许爱红还在屋里呢,此时许爱红已经开始在屋里,开始翻找起来。
夏至要照顾捂着胸口,一脸难受的顾老太太,另一只手还抱着暖暖,腾不出手来,只能任由许爱红在顾家肆意妄为。
见许爱红在顾家到处翻腾,夏至怒道,“许爱红,你给我住手!”
许爱红充耳不闻,此时她只想找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钱和粮票都行。
她已经快饿死了,她知道顾家人不会接纳她,但在被赶出去之前,能带走点儿钱也是好的。
正在夏至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许国庆来了,看到许爱红正在屋里翻腾,许国庆立刻道,“许爱红,你给我住手!”说着,上前一把攥住许爱红的手腕,就往外拖。
许爱红拼命挣扎,尖利的指甲在许国庆手背上抓挠出几道血横,许国庆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一直把许爱红拖出了顾家。
许爱红走后,夏至这才松了口气,担忧的看着顾老太太,“妈,你怎么了?没事吧?”
顾老太太捂着胸口喘着气,有气无力道,“我还好,你别担心,没事儿。”
可看到顾老太太这个模样,夏至哪里能不担心呢?
幸亏许国庆很快就回来了,夏至忙对许国庆道,“国庆,快去给你姥爷打个电话,让你姥爷派一辆车来,你姥姥有些不舒服。”
许国庆也发现,顾老太太一直捂着胸口,脸色也不太好,吓了一跳,心中对顾芳华和许爱红更是恼恨,连忙应了一声,就去打个电话。
顾老爷子刚刚开会完,正在休息室里喝茶,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也是吓了一跳,忙应了一声,沉着脸打个电话,派了一辆车回家。
顾老爷子心里担忧,但待会儿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他走不开,只能暗暗祈祷老伴没事儿。
夏至抱着暖暖,跟着许国庆,一起把顾老太太送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医生对夏至说,“老人年纪大了,心脏有些不好,以后可千万不要让老人动怒了。”
夏至连连答应,听医生说顾老太太身体很好,没啥事儿,这才放了心。
顾老太太毕竟已经80多岁了,年轻的时候跟着顾老爷子南征北战,身子亏损的厉害,若不是夏至这些年用灵泉水养着,顾老太太和顾老爷子的身体不可能这么好。
今天顾老太太实在是气得很了,受到刺激,身体这才不舒服,幸好没啥大事儿。
顾老爷子开完会,立刻就赶了过来,顾大嫂也来了,众人担忧的看着床上的顾老太太,顾老爷子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老伴的手,不舍得放开。
顾老太太见众人一脸担忧的模样,就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医生不是说了,我已经没事儿了,养养就好了,别哭丧着一张脸,我不喜欢看。”
顾大嫂忙道,“既然妈不喜欢,我就给您露一个笑脸。”顾大嫂说着就笑了笑。
顾大嫂的话把夏至,许国庆和顾老爷子都给逗笑了,顾老太太也笑的不行。
等顾老太太睡着之后,众人离开病房,来到病房门外,顾老爷子的脸色才阴沉下来,问夏至,“你妈怎么会突然不舒服?”
夏至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旁的许国庆却面露愧色道,“姥爷,姥姥之所以身体不舒服,都是因为我妈和我姐。”
顾老爷子一听就怒了,“你妈和你姐来过咱们家了?”
许国庆点了点头。
顾老爷子生气了,“谁带她们来的?我之前都已经向门卫说过了,不放陌生人进来。”
夏至道,“爸,您别生气,这件事情不怪国庆,是胡丽娜带他们进来的。”
顾老爷子一听是胡丽娜带他们进来的,张嘴就骂了句“混账”,随即对几人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们就别管了。”
夏至见顾老爷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想来顾老爷子不会轻易放过顾芳华和许爱红。
顾芳华是顾老爷子的亲生女儿,许爱红是顾老爷子的亲生外孙女,但这两人却也是伤害整个顾家最深的人。
顾老爷子性格果决,恩怨分明,他既然已经说和顾芳华许爱红断绝关系,那就绝对不会再把他们当作亲人看。
第二天,顾北城也匆匆从军区赶回来,看望顾老太太。
顾卫东,顾向阳,顾红星,一家子也都来了,病房里满屋子人。
顾老太太见儿孙都来了,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你们一个个的都来干什么?这不耽误工作吗?”
顾卫东握着顾老太太的手说,“妈,什么工作也没您的健康重要,你以后可千万别再动气了,吓死我了。”
顾老太太笑道,“行、行、行,以后我不会再生气啦,你们也都别担心了。”
晚上,顾北城把小女儿哄睡之后,躺在床上。
夏至问顾北城,“你知道顾芳华和许爱红现在怎么样了吗?”
顾北城伸手把夏至搂到怀里,语气略显冷漠,“爸把他们送到派出所,让她们在派出所呆一段时间,以后若再敢来咱们家,就以偷盗罪告她们。”
夏至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顾老太太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就回家了,而高考成绩也很快出来了,许国庆被清华大学录取,顾家和许家人都很高兴。
许国庆想到自己能上清华大学,学习自己渴望的知识,一展自己的才华,为祖国做贡献,心中也是高兴不已。
转眼又到了过年,过完年就到了1978年,这一年也是整个国家的转折点。
这天,夏至去接多多放学的时候,赵老师对夏至说,“我打算过段时间让多多去参加一个比赛。”
夏至惊讶,“让多多去参加比赛?现在是不是早了点儿?”
赵老师笑着摆手道,“一点儿都不早,多多早就有那个实力了。”
夏至对绘画方面懂得也不多,既然赵老师说可以,夏至就没什么意见,笑着说,“那就拜托您了。”
赵老师骄傲道,“多多可是我的关门弟子,我还指望着她给我养老呢。”
赵老师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了,也越发的看重自己老了以后的问题,毕竟他与儿女们都断了关系。
人老了之后,老人容易得老年痴呆,腿脚也渐渐会变得不灵活,若是没有亲人在一旁照顾,日子会很凄惨。
夏至听了就笑着说,“是啊,多多这孩子是个孝顺孩子呢。”
赵老师听了,也高兴的点点头,多多这几年智力明显提高了许多,因为经常跟赵老师待在一块,所以对赵老师就多了几分亲近。
多多智力虽然还不如普通孩子,但她却是实心眼儿,不管夏至和赵老师让多多做什么,多多都会一板一眼的把事情做好,
从来不会偷奸耍滑,所以赵老师很信任多多,觉得多多这样实心眼的孩子,等他老了,绝不会弃他不顾的。
赵老师恨不得把自己一生所学都传授给多多,甚至还带着多多去拜访自己绘画界的好友,让自己好友指导多多绘画。
赵老师对多多尽心,夏至也是个懂得感恩之人,等赵老师真老的走不动了,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夏至一定会让人好好照顾赵老师,还会让多多去看望赵老师。
夏至带着多多回了顾家。
要过年了,顾家人却都很忙,顾老爷子的年纪虽然很大了,但反而更忙碌了。
不过,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国家以后的道路该怎么走?
需要顾老爷子这样老将的意见和支持!
顾红星两口子因为医院太忙,过年都没放假,顾大嫂心疼红星,就去给他们看孩子。
幸亏,萧然因为是老师,学校已经放假,不然也没空来顾家。
顾向阳没回来,萧然就带着两个孩子来了顾家。
顾老太太坐在大厅里看着几个小孩子玩,夏至和萧然则在厨房里忙活。
“小婶婶,家里没糖了,我去买,”萧然和夏至说了声,就要出去。
夏至却道:“我去吧,过年了,糖是稀缺东西,我和那边的人熟,我去了能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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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一听,就笑道:“行。”
夏至从包里拿了一些钱,放到了口袋里,对顾老太太道:“妈,我去外面买点糖。”
“去吧,”顾老太太笑着摆手“外面冷,多穿点。”
“哎。”
夏至围上围脖,出了门。
没想到刚走到大院门口,就和胡丽娜碰见了。
胡丽娜手中拎着一个巨大的包裹,满脸愤恨的站在大院门口,对站岗的小战士,吼道:“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也是这个大院的人,你去把我妈喊出来”
小战士身姿笔挺的站在那,充耳不闻,不过,只要胡丽娜想要闯进大院,小战士都会拦下来。
胡丽娜也看到正从大院里走出来的夏至,当即冲着夏至喊道:“夏至,你过来”
夏至只当没听见。
胡丽娜却急的上前要去拉扯夏至的手臂,被夏至躲开了“你干什么?”
夏至冷着一张脸,语气不善“让开!”
胡丽娜却不管这些,而是用命令的语气对夏至说“你快告诉他,说我也是这个小区里的人,让我进去。”
夏至冷笑一声,张嘴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忘了自己前两天干了什么好事吗?”
胡丽娜一点儿也不心虚“我干什么了?”
夏至哼笑一声,嘲讽道:“你可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夏至说完,转身就走。
“哎,你怎么走了?”胡丽娜在夏至后面喊“你走了,我怎么进去啊?”
夏至冷笑一声,连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给胡丽娜。
夏至来到百货商店,发现店里的人果然很多。
快过年了,很多东西都卖断货了。
夏至好不容易挤到柜台,对柜台的售货员说:“同志,还有白糖吗?”
售货员本想说:没有,不过在看到是夏至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灿烂起来,立刻笑道:“有,嫂子你等一下。”
这个售货员,是夏爱党朋友的妹妹,所以夏至和她很熟。
白糖剩的不多,商店的内部员工都不够用,已经停止向外销售了,不过,小姑娘还是卖给了夏至一斤。
夏至感激道:“多谢了,有空去我家吃饭。”
“哎,”小姑娘笑容灿烂“谢谢嫂子。”
等夏至离开,柜台周围不少人,立刻喊道:“姑娘,我也要一斤白糖。”
小姑娘脸一板,“没有了。”
夏至空间里倒是有很多白糖,但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拿出来。
不过,只要等到改革开放后,国家的经济就会飞速发展,以后,这些东西只会过剩,而不会稀缺。
夏至手中拎着白糖,回到大院。
还没见到大院,就看到胡丽娜正和人在吵架,周围围了不少人。
夏至不想掺和,正想走过去,却不想听到有人议论;
“你听说了吗?胡丽娜又离婚了。”
“天啊,又离婚了,她都离了三次了吧?”
“是啊,据说,她这个丈夫犯了贪污罪,已经被抓起来了,她就和他那个丈夫断了。”
“胡丽娜和她丈夫离婚后,就被她丈夫的孩子给赶出来了,毕竟,她至今都没给她那个丈夫生个孩子。”
“那她这是?”
“被赶出来没地方住,只能回娘家呗,可惜,她和她嫂子关系不好,她嫂子根本不让她进门。”
“就她这样子,谁能和她关系好啊?”
“这倒是。”
夏至心中惊讶,没想到胡丽娜竟然又和她丈夫离婚了!
“沈素梅,我告诉你,这是我们胡家,不是你沈家,你最好让我进去,”胡丽娜指着她大嫂的鼻子大骂。
沈素梅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道:“现在这个家是我说了算。”
胡丽娜前几天想看顾家笑话,故意把顾芳华和许爱红带进去恶心顾家,还把顾老太太给气病了,可是惹恼了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本不想和胡丽娜一个女人计较,可既然胡丽娜几次三番欺辱顾家,还真当顾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于是,顾老爷子特意和人打了声招呼,让人去查查胡丽娜丈夫有没有什么犯法行为?
这一查,还真查出了一些问题,胡丽娜的丈夫在那十年动乱里,可是贪污了不少东西。
既然查出了问题,那结果自然是抓!
胡丽娜见丈夫被抓走了,还被判了十几年牢狱,等丈夫出来,她都要成为老太婆了,她等不起。
关键是,她和现在这个丈夫没孩子,丈夫的几个孩子还总是欺负她,最后还把胡丽娜给赶了出来。
胡丽娜被赶出来后,没地方去,只能回娘家,可惜,胡丽娜的大哥,被顾老爷子警告了几句,根本不敢管胡丽娜。
胡家老爷子已经去世了,胡家早已大不如前,再说了,胡家大嫂沈素梅也非常讨厌自己的两个小姑子,恨不得她们永远不登门。
而胡丽娜的大哥也不喜欢自己的两个妹妹,就吩咐胡家大嫂,不许胡丽娜再进胡家门。
这正和了胡家大嫂的意,所以,胡家大嫂专门和门卫战士打了招呼,不许胡丽娜再进大院。
胡丽娜指着沈素梅,怒骂道:“只要我妈没死,胡家就不是你说了算。”
胡老太太最近几年的身体也不好,经常吃药住院,精力也大不如前,轻易不出门。
更不知道,胡家大嫂把胡丽娜给拦在了大院门口,不让胡丽娜回家。
不过,胡老太太就算知道了,最多也只是劝劝胡大嫂,做不了主!
胡大嫂听了胡丽娜的话,也不生气,直接对门卫战士道:“同志麻烦你帮我报个警,让公安同志,把她给我抓走。”
胡丽娜一听就炸了,指着胡大嫂的鼻子,发狠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