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德国慕尼黑的教堂里”,宋云央低低说:“本来不想叫你的,不过我亲人太少,而且你不是说过想亲眼看到我幸福吗,我想得到你的祝福”。
宋楚颐把窗户打开,一股夹带着香气的春风吹进来,才再次找回自己声音,“打算和谁结婚”?
“以前一个医疗团队的,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他一直喜欢我,只是我那时候心里放不下你,他也全部知道我和你的事,但依旧对我很照顾心细,我这次回法兰克福后,我们又一个医院,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我好,我有点累了,一直在外面漂泊也想要有一个家,他前阵子和我求婚,我答应了…”,宋云央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伤感,有的只是一种悲伤过后仿佛重新看到阳光的庆幸。
宋楚颐是知道宋云央一直想要有一个美丽的家庭,因为她是个孤儿,父母早逝,她比谁都渴望要建立家庭。
只是因为自己年少时给了她太多的承诺,才让她白白漂泊了那么多年。
宋楚颐是内疚的,内疚的他和长晴结婚都不敢邀请她,怕伤害她,他也一直以为自己退出,宋楚朗是有机会的,他喜欢了那么多年,默默的付出了那么多,但他真的没有想到最后宋云央会找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我以为…你会和我哥在一起的”。
宋云央轻轻的叹了口气,苦涩的说:“楚颐,虽然你每次都说大哥为我付出很多很多,我也明白,他当年在美国救我不顾一切,也许为我牺牲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吧,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背后默默付出的就够了,他从来不敢往前走一步,他只会把我推给别人,一个只会让别人给我幸福的人,我怎么敢把一辈子交托给他”。
宋楚颐愣住。
宋云央说:“过段时间,请柬会寄到你们医院,到时候记得收一下”。
“嗯”。
放下手机,宋楚颐安静的靠在窗台上。
云央结婚了,要是一直想让自己和云央在一起的宋楚朗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一个星期后,宋楚颐接到德国寄来的请柬,请柬很漂亮,上面的新郎名字:安德烈?卡西拉。
一个德国人。
谁都没有想到最后宋云央嫁给了一个叫安德烈?卡西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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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宋楚颐下班开车回家,车在院子里停稳,长晴就急急忙忙小跑过来。
宋楚颐看的脸都黑了,“谁让你给我跑的”。
长晴吓得赶紧停下来,小脸兴奋的通红,“我刚才在后院看到罗本和萝莉在做那种事,我的天啊,它们终于结合了”。
宋楚颐俊脸一僵,没好气的道:“现在这个季节都是狗发情的季节,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女孩子家的说出来也不害臊,还有,你偷窥它们,你不觉得自己太猥琐了吗”?
长晴脸一热,“我…我只是觉得它们终于长大了吗,而且罗本一向对萝莉好像都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没想到也会…哈哈”。
“你太看得起罗本了”,宋楚颐淡淡道:“就她,看到什么母狗都发情的还会挑食吗”。
“那倒也是啊”,长晴一本正经点头,“不过从今以后我是坚决不会让罗本在外面做对不起萝莉的事情来的,不过萝莉会不会怀孕啊”?
“不知道,最好别怀孕,萝莉毕竟还不够成熟,生孩子会不大安全,但是家里有只公狗,在所难免”,宋楚颐看着长晴一脸担忧的模样,摸摸她脑袋:“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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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长晴还是处于小兴奋中。
……。
晚上,吃完晚饭后,长晴就想跑后院去看两只狗,宋楚颐直接把她揪住,“我不是跟你说过,别跑到狗窝那边去吗,不卫生”。
“我想去看萝莉有没有事”,长晴担忧的说:“她第一次,肯定不舒服”。
“你想多了”,宋楚颐忍无可忍,揪着她上楼,“我有事要跟你说”。
进房后,宋楚颐把请柬递给她,“月底我要去德国一趟,你去不去”?
长晴打开一看,愣住了,“宋云央要结婚了”?
“嗯”,宋楚颐淡淡颔首。
长晴看着请柬百感交集,有复杂,还有丝庆幸。
一直以来,她都还是有些嫉妒宋云央的,毕竟她是宋楚颐爱过的人,不过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结婚,“要去,我要去,免得你趁我不注意…,哼哼”。
“别胡思乱想”,宋楚颐皱眉道:“我跟云央之间的事已经成为过去了”。
“可我还是不大放心”,长晴抱住他胳膊,“说不定人家结婚,你会在婚礼上难受呢”。
宋楚颐懒得搭理她,“要去的话就开始办签证吧”。
“你是要转移话题吗”?长晴不高兴,脸上挂满了嫉妒。
“这种话题太无聊,我要是放不下,根本不会带你去”,宋楚颐已经拒绝跟她交谈了。
长晴想想,好像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晚上睡觉前,她忍不住八卦的问道:“你哥那么喜欢宋云央,知道他结婚了,会不会气死去”?
“不知道”。
“肯定会气死去的”,长晴看着天花板,想到宋楚朗说不定躲在某个角落痛哭流涕她就好笑,“那你哥也会去吗”?
“不知道”,宋楚颐在黑暗中安静的叹了口气。
他有预感,宋楚朗会来找他。
……。
果然,过了几天,宋楚颐在病房里给人看病时,有护士叫他,“宋医生,有位先生找你,说是你哥哥,看着和你长得有点像”。
宋楚颐点点头,给病人检查完后走出病房,就看到宋楚朗,他精神头很不好,胡渣也没刮,看起来挺颓废,一点也没有之前在公司当总裁精神奕奕的沉稳模样。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云央要结婚了,你知道吗”?宋楚朗嗓音沙哑的开口。
“嗯”,宋楚朗淡淡颔首,“你不要又怪我,不是我伤害她,让她随便找个男人嫁的,她要嫁的这个男人她们认识好多年了,一个医疗团队的,以前一起被派去印度那些地方志愿服务过,那个人喜欢她好多年,一直陪在她身边,前些日子求婚的,云央说她想要一个家”。
宋楚朗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因为没刮胡子,整张脸显得更加阴郁。
宋楚颐后退一步,“她嫁给那个人幸不幸福,到时候你去德国看看她婚礼就知道了,她跟我说过,虽然你对她很好,也默默为她付出过很多,但是你只会把她推给别人,也从没有一点点争取过,她不敢把一辈子的幸福托付给你”。
宋楚朗阴沉的脸色忽然滞了滞,像头顶被人拨了一层灰,灰蒙蒙的,他痛楚的咬牙,“我只是想让你给她幸福”。
“想要一个人幸福,不应该只是想着让别人给”,宋楚颐轻叹一声,“我当初没有跟她在一起,不仅仅是觉得自己无能,是我认为你能给她更好的幸福,可能我想错了,你有勇气不顾一切的救她,有勇气把自己都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陌生人,却没勇气给他幸福,也许那个要和他结婚的人付出的不如你多,但人家敢争取,能给云央最想要的家,但是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家的概念”。
宋楚朗豁然怔住,他的眼睛瞬间变得空洞。
家的概率。
家是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有弟弟妹妹的地方才叫家。
现在,这些东西都离他好遥远。
“你去看看她吧,我相信云央一定是幸福的”,宋楚颐心里无奈的深深叹息一句,转身走了。
宋楚朗很久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身影苍白的几乎和医院的颜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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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七八天,宋楚颐和几个朋友出来打羽毛球,往羽毛球场走的时候,厉少彬说:“对了,前两天在酒吧里碰到你哥,他醉的挺厉害的,还得罪了一些也醉酒的人,打了起来,被打的很惨,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宋楚颐微怔,“是吗”?
“对啊,也削瘦了许多”,厉少彬古怪的说:“我听酒吧的经理说,他最近几乎每天都去那家酒吧喝酒,每次一喝都是好几千,走到时候醉的站都站不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哥一向不是很恐怖的吗”?
宋楚颐脚步顿了一下,回答:“云央要结婚了”。
厉少彬傻眼,展明惟挑挑眉,“真是彻底撕开了一个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啊”。